011 欲上峻山訪青羊,卻入邪魔外道溝

011 欲上峻山訪青羊,卻入邪魔外道溝

青羊宮身為川河第一道教,地位不低,頗受李老兒喜愛,令青羊宮成了僅此龍虎山天師府的道家門派。

龍虎山天師府擅長道家丹書,有著延年益壽的獨門法子,試問那個皇帝不願多活幾年?這天下之大唯我獨尊之享誰不願意緊抓在手?

而青羊宮出名的地方也在於宮前那一對青羊,那可是通天徹地的福寶。據說鎮壓了李王朝的龍脈運氣,是為山河重寶之一。

青羊宮離龍鎮約莫十天路程,其中倒是順利,沒有不長眼的人前來送死,以致世子無聊得很。

當他自己有這念頭時,也很驚異,什麼時候自己竟變的以殺人作樂?

該反省!

趙戎生自省道。

十日過去,已經到了青羊宮。

青羊宮山門立著兩個石獅,相貌很獨特,一對眸子透露出濃烈的凶煞,口中含的石球似乎都流露出一絲絲靈氣。

老黃牙上前一步,那兩座石獅的眸子頓時猩紅,周圍法陣浮起,是八卦鎖靈。

法陣浮起間,兩座石獅動了,化作了真正的猛獸,一左一右朝老黃牙撲來,同時,法陣上的坤字亮起,大地湧出八道擎天大柱將其困在其中。

「一劍!」老黃牙解開葫蘆封印,九把神劍之一的「一劍」飛出,流光溢彩,威震四方。

浩蕩的劍威之下,八卦陣固若金湯。生生不息的天地元力化作鋪天蓋地的威壓,同山般墜下,力有千鈞。

無盡的劍意奔涌而出,一抹寒氣颳起,下一刻老黃牙的一劍重重地刺入了坤字卦,擎天大柱震蕩幾下,驚奇漫天粉塵。

粉塵消散,八卦陣上插著整整九把劍。

老黃牙以氣運劍,九把劍同根同源,一條劍龍在坤字——擎天柱中展現雄姿。須臾間,八道石柱出現裂紋,下一刻崩然化作齏粉。

坤字陣破,老黃牙傲視而立,劍指遙指青羊宮牌匾,大有蔑視之意。

試問川河第一道教,何時受過如此屈辱?

一手持拂塵的道士走上前怒道:「何方野人,膽敢蔑視青羊宮!」

老黃牙道:「本以為你們青羊宮的人是抬舉,誰知道竟是這般目中無人。靖王世子到此,就是這般態度?」

拂塵老道士語塞,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人是世子殿下。傳言不是說趙世子就是個被酒色掏空的紈絝嗎?如今一見絕非傳言那般不堪。

由拂塵老道士代言:「是我青羊宮有眼無珠不識世子殿下……」

趙戎生坦然笑道:「我趙戎生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吧,把你們青羊宮的絕學《上霄納氣篇》拿出來給我觀摩觀摩,我就不計較了!」

拂塵老道士差點暴走,但依然強忍著怒氣道:「這《上霄納氣篇》可是我青羊宮的不傳之秘,不得給外人看的。」

趙戎生道:「既然這樣那我沒辦法了,只好叫我爹派兵馬踏青羊宮了。」

山門的動靜引來不少弟子前來湊熱鬧,他們只見一個囂張跋扈的少年當著三長老的面肆無忌憚的踐踏青羊宮的尊嚴。

一個弟子從人群中走出,周圍人都自覺得給他讓道,想必身份不低。

這人正是青羊宮大師兄東郎。

「你若是不懼,便與我一戰!贏了,上霄納氣篇拱手相讓。」

比起趙戎生,東郎此話無疑更狂。

趙戎生眯著眼打量著他,道:「那我輸了該當如何?」

東郎冷聲道:「在青羊宮前跪下懺悔認錯!」

「這上霄納氣篇就想換我一跪?它也配?」趙戎生接著嘲諷道。

東郎哼道:「果然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青羊宮與你沒過節吧?」

趙戎生故作思考後答道:「過節沒有,我只是看你們青羊宮不爽罷了!」

東郎滿臉笑意道:「趙世子看不慣?莫不是我青羊宮名頭太盛,世子殿下羨慕了吧?」

趙戎生不語,也露出了笑容。

兩方僵持間,一聲聲馬嘶響徹天地。青羊宮山門處,百位鐵騎輕軍駕著烈馬而至。

拂塵老道士見此情形,出聲質問:「不知青羊宮到底如何得罪世子?竟然調來了鐵騎輕軍?」

趙戎生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聞此言,拂塵老道露出猙獰的面目,道:「沒想到竟然被你們發現了!」

在他露出本來面目之時,周圍的景色同樣大變。原本是兩座青羊橫于山門前的青羊宮,站在卻在一處寨子當中。

而寨子大門前掛著一副「邪寨溝」的牌匾。

百位鐵騎領頭的竟然是軍神的十位世子之一,秀靜龍。

秀靜龍下馬,手持兵揖道:「末將來晚,請世子殿下責罰。」

趙戎生聽了聽腰板道:「秀叔叔不必如此多禮,本以為要好長時間見不到秀叔叔了,誰知竟然在此遇到了。」

秀靜龍道:「奉將軍之命護送護心鏡入皇宮,如今任務完成,這才有餘力幫助世子解決問題。」

這邪寨溝到處瀰漫著死人氣息,與血腥味交雜在一起,令人渾身寒毛聳立,胃裡翻湧。

那拂塵老道士也的確是個道士,不過卻身著黑袍,顯然是個旁門左道,有辱道門威名。

只見拂塵老道士手中的拂塵一掃,一陣罡風朝數十人而去。看似是普通的風,實際卻夾雜著修為所化的利刃。

老黃牙不再出手,破去那八卦陣已經耗費了他大半修為。此行他的使命是保護世子,而不是懲惡揚善。

不過卻不會沒有人不出手,秀靜龍腳下一夾馬身,朝罡風衝去。一躍而下,手中銀白長劍將罡風攪散,出劍之快快到留下陣陣殘影。

乘御風行劍講究的是快而狠。

飲血魔劍在秀靜龍手中大方異彩,猩紅色劍氣激蕩,劍意昂然,飛身下馬,持著飲血劍刺向老道士面門天關。

老道士舉起拂塵格擋,同時左手掐訣拍向秀靜龍腹部。動作行雲流水,境界絕對在上三境。

卻不知迎面刺來的一劍突然變幻了路數,轉而以劍身格擋,硬扛下老道士所掐的「天解訣」。

老道士微微震驚道:「對於劍有如此的控制,想必是學乘御風行劍的吧?秀劍峰劍士?」

秀靜龍毫不避諱,承認道:「不錯!」

說話間,飲血劍劍身一抖,抖出數道猩紅劍氣。秀靜龍將飲血劍催發到極致,威能無限,銳利無比,幾乎所向披靡。

老道士站在原地,默念咒語。一縷縷金光從體內湧出,赫然是那道家「金光護身咒」。

秀靜龍手中飲血劍橫劈,砍在金光之上,發出清脆的「鏘鏘」之聲。

一劍之威全然被抵擋住,趁此空檔老道手中拂塵突然直立,如同數百根銀針扎向秀靜龍,若被扎中,絕對沒有任何意外——當場被刺死。

但秀靜龍的劍更快,在拂塵刺來之前,猩紅的飲血劍橫在身前格擋。又是鏘鏘幾聲,拂塵被飲血劍纏住,秀靜龍屈肘一拉,頓時從拂塵之上傳來力道極大的拉力將老道士拉的一個踉蹌。

同時飲血劍劍鋒一轉抹向老道士的脖子。正處於新力未生舊力已去的老道士無法在掐訣做法,只得默念金光護身咒,將其威能催發到極致,以求自保。

金光大作,飲血劍同樣血光綻放。秀靜龍已經將乘御風行劍五層威能催發,劍速快到不可思議。

金光在密不透風的劍勢之下逐漸破裂,但老道士已有喘息機會,屏著口氣息,從腰間摸出一道魔幡。

魔幡與飲血劍都呈現出血紅色,可它卻是暗紅充滿了魔性。整個邪寨溝瀰漫的血腥氣味怕就是從其中流露。

一道法訣沒入魔幡,魔幡立刻顫抖,其內部發出無數如猿鳴般的哀嚎,聽了讓人悚然而栗,一抹寒意從心底湧出。

約莫幾息時間后魔幡玄關大開,一縷縷黑氣噴薄而出,竟極熟悉地找到附身。融合了黑氣的邪寨溝修士個個身體扭曲了一般,渾身骨頭噼里啪啦作響,身姿怪異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地步,如蛆蟲般看了令人作嘔。

只見被黑氣附著的人四肢蹬地,似狼一般。直接朝百位鐵騎輕軍撲去,張口就咬,本以為普通人的牙齒殺傷力不強,誰知被黑氣侵蝕的人牙齒都成了獠牙,咬合一撕,竟將皮糙的鐵騎烈馬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但鐵騎輕軍的騎兵們個個都身經百戰,短暫的慌張后,列陣,將黑化的邪寨溝修士圍聚,冰冷的長矛無情地刺殺,加上配合得天衣無縫地穿梭衝殺,黑化修士一炷香都沒堅持住,齊齊被斬盡。

「秀叔叔,快點解決吧,我乏了……」趙戎生打了個哈欠,很是不耐煩地道。

秀靜龍點頭,手中飲血劍血光綻放,紅色凝實到絕無僅有的程度,彷彿真的有血要滴下來一般。

只見持紅色長劍的修士一步而躍,須臾間來到老道士身前,手中長劍向其手腕處一點,頓時血霧瀰漫。

再度望去,老道士的手掌不知何時突然沒了。本以為是飲血劍血霧,卻沒想到這血全是老道士的。

「啊!」老道士痛苦呻吟一聲,面目猙獰,睚眥欲裂,雙目中透露出濃厚的殺機,欺身翻滾,撿起地上的魔幡。

在老道士左手接觸魔幡時,秀靜龍左手一握道:「炸!」

砰的一聲,又是一陣血霧瀰漫。老道士疼的眼前發黑,撐不住最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雙掌,經脈大毀,此生註定與天道無緣了。

正當秀靜龍打算以老道士的血祭劍時被老黃牙攔下道:「別趕盡殺絕!」

秀靜龍不知其意,投去不解的眼神。

老黃牙道:「原因我之後會告訴你,不殺他是靖王下的命令!」

秀靜龍立刻領命,收了飲血劍。

邪寨溝除老道士外無一人生還,這不能說是殘忍,若是放縱這些惡人,受苦的將會是好人,這是什麼世道?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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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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