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皇帝欲解靖王權,世子提刀斬邪妖4
世子目前暫時安全,但龍中世界的老黃牙卻禍患臨頭。二人交談間,一顆石子激射而來,將兩人分開。老黃牙怒眼望去,只見一個年齡與世子相仿的少年正滿眼蔑視地看著二人,手中不斷拋著石子。
這少年見二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很是不爽道:「你們怎麼不問我姓名?有何種背景敢對你們出手?實在無趣啊!」
秦淳嘴角掛著冷笑,盯著眼前猖狂少年不語。
那少年見二人還是沉默,索然無味,自言自語起來:「你們這群人是真的無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子名號嶗山天童,能到這地方的就沒有好人,當然除了第一代來此生下來的後代。這武師堂連同舟山商會懸賞五十萬兩銀子取你性命,這麼多錢我自然不會放任其不要把?不過若是你們能夠雙倍給我一百萬兩銀子,我就當沒見過你們如何?」
秦淳對這嶗山天童早有耳聞,不知是得了什麼病,大病一場之後就落了個不在成長的病根,以致一百多歲了還是個少年模樣,之所以被逐出嶗山,原因真是難以啟齒,竟是想與自己師父發生關係,若是世子在這絕對要豎起個大拇指讚歎一聲「高人吶!」
陳苦蓮原是虎宗執事,架子自然不小,被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人看扁,怒氣自是怒不可遏,卻被秦淳拉住,「如果我們給錢的話你是否真的會不暴露我們的行蹤?」
那嶗山天童微微一愣,沒想到二人的生意這麼好做,點頭道:「有錢當然能放了你們!當然,你們可要保證不玩被窩在抓住一會,否則價格就要翻一倍了!」
這話明顯是在找茬,但秦淳並不生氣,淡淡道:「誰人不知你嶗山天童是個臭名昭著的人?可我卻覺得你精明的人!不知你那師父滋味如何?」
侵犯師父本就不為倫理所容,這也是他嶗山天童心中的一道傷疤,可秦淳卻當面揭開這一道疤痕,怎能不叫他生氣?「既然你說出這話,今日倒真的不能留你你了!給再多錢也無濟於事!」
秦淳卻又是輕笑幾聲,伸出五根手指,淡淡道:「你覺得五百萬兩銀子如何?夠不夠買我們倆的性命?」
「五百萬兩銀子?」陳苦蓮震驚,就是整個虎宗也不過只有兩千萬兩銀子的庫存,可眼前自己的心愛之人一人就有五百萬兩銀子,這般富有令她覺著自己眼光倒是不錯!
震驚的不止陳苦蓮,還有這嶗山天童。身處嶗山學道,每年能有個五十兩銀子就算是富有的,更別提擁有一百兩,眼前這人竟然坐擁五百萬兩銀子,怎麼不叫他羨慕嫉妒?心中殺心更是堅定,抽出腰間寶劍,冷笑道:「反正你們死了這些都是我的!」
秦淳大有深意地笑道:「閣下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為能吃定我們二人?不說我,就是這位女俠可是那虎宗的執事,修為可不是你能夠比擬的!」
嶗山天童卻是不屑地冷笑三聲,冰冷的長劍悠一出鞘,挑起數十顆石子,劍身向前輕輕一點,石子宛若箭矢一般極速飛出,轉眼激射而至。揮舞長劍間,衣衫飄動,看似無力,實際卻是力有千鈞。
秦淳劍指遙指激射而來的滿天石子,頓時猶如颶風一般地劍氣將石子碾得粉碎,隨風化作塵土飛揚。
見秦淳一指通玄,明顯是個上三境三層的高手,收了蔑視,微曲雙腿,腰板卻挺的筆直,不知是何等奇怪的發力之法,在雙腳蹬地之後,身子竟然蜷縮成團,在空中猛然腰弓發力,竟是來了個二段飛躍,與秦淳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一半。
劍是大劍,在這嶗山天童手中更是顯的巨大,可是卻被他極其不和諧地舞著,不顯吃力,反而得心應手。那手臂的肌肉瞬間隆起,身姿竟是一瞬間暴漲許多,將衣衫撐破,露出那紋有麒麟的上身。
「你背不動它!」秦淳見了這麒麟紋身,沒有半點感慨,只是淡淡地道了一聲后從酒葫蘆中拿出從陳苦蓮那裡得來的十劍。
嶗山天童持劍直刺而來,勢若奔馬,這一把大劍威力無匹,就是劍仙秦淳也不得不暫避鋒芒,仗著身法躲過一次次致命殺招,同時十劍向上斜著刺出,目標真是眼前之人的脖頸。那劍立刻一化二,二化四,轉眼已是滿天十劍,看得嶗山天童心底狂顫,這可是萬劍歸宗,眼前之人不會是那蠢劍仙吧?
縱然明知敵不過,總不能坐以待斃不是?搏一搏尚且還有半分希望,坐以待斃難不成指望別人來救你?還是指望敵人突然心軟不殺?
大劍一抖,靈力已然催發到極致,神識全開,不敢半點分心,若是有,結果是那家家都有的篩子,身上被萬劍歸宗貫穿出無數個血洞,若真是如此,怕是大羅神仙都難救其性命。
大劍夠大,橫在身前,幾乎要將嶗山天童身子全部護住,一把把十劍分身鐺鐺地撞在其上,如被一頭蠻牛怒撞一般,瘦小的身軀再也撐不住,連人帶劍如風箏一般倒飛而去,重重砸在地上,狂嘔一口鮮血,臉色極其蒼白。
但下一刻,他仍舊艱難爬起,撐著大劍,直視秦淳道:「今日是在下莽撞了!不過想要我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怒吼一聲之後,周身皮膚之下有絲絲金光流動。
雙手握劍,將其舉過頭頂,猛地劈下,數道紅色的劍氣如同一條條溪水,忽又匯聚成激流湍急的大河。劍勢如河,身後竟然也有大河虛影,浩浩湯湯,彷彿要淹沒世間萬物一般。
與蠢劍仙比劍勢無異於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秦淳單手握住劍柄,右手朝劍柄處猛地一推,不知從何處憑空出現九把神威長劍,劍身之上分別刻有一至九數字,十把飛劍組成一不大劍龍,朝那勢若大河的巨劍衝殺而去。
在這一劍之龍下,大劍四分五裂,化作鐵屑隨風飄散。嶗山天童眼神流露出濃濃地不甘,卻絲毫不能阻止身體直挺挺倒下之勢。砰通一聲,嶗山天童永遠倒下,氣機全無,已化作鬼魂飛往陰曹地府,到天子殿銷賬。
秦淳喃喃道:「罪孽如此深重,怕是要到畜生道輪迴十載!好在其生前也是個道士,雖說走上邪路,不過陰德總歸會有點,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陳苦蓮不是道士,更沒接觸過法門——也就是那釋門和道門,對於魂魄這東西寧可信其無卻不信其有,「啊?你在胡說什麼?」
秦淳樂呵呵一笑道:「瞎說的!不要在意!現在我們一定要小心,切記不要在暴露行跡,就是這嶗山不入流的道士就叫我使出了一劍之龍,若是在遇到點厲害的角色,那該如何對付?」
陳苦蓮不以為然道:「怎麼,你覺得這小朋友很厲害?老娘一劍就能斬了他,你怎麼這麼費勁?」
秦淳笑容之中充滿愛意與寵溺,「自然是陳女俠武功蓋世了!」
陳苦蓮俏皮一笑道:「我能降了你,你又能打遍天下無敵手,那豈不算是我無敵了?嘻嘻嘻,果然就是這樣!」
秦淳無可奈何一笑,沒想到四十幾歲的陳苦蓮還有如此俏皮可愛的一面,不過說來,修士之中,四五十歲都是年輕的存在,正值壯年,心境年輕自然不奇怪,否則怎會有那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遠在天邊的世子坐著靜待凈身尼布置陣法,並不聒噪,反而心比其更靜,可謂古井不波。他腦中有個關於哪吒典故,蓮花身盪盡天下污穢,乾坤圈掃出一片凈土。這通天太師手持一桿紅纓槍就能與數千妖魔斗的不分上下,顯然不負中壇元帥之頭銜,被尊稱三太子。
傳聞哪吒小時也是天生神力,被陳塘關百姓視作妖怪,最後依然能夠位列道教護法神,這黃蠻子絲毫不遜於三太子,豈不是能與李天王相提並論?
世子憧憬著,心中對黃蠻子的的期望也越來越大。人家哪吒有姜太公作為師父,而黃蠻子有搬山猿茅清榮,二者孰強孰弱自在人心,但誰敢說實力代表一切?自古以來就不缺靠丹藥提升境界的修士,難不成他們有修鍊經驗?當然姜太公絕不是丹藥修士之輩。
但武當山前年積蘊能比不上姜太公?
約莫一個時辰,凈身尼將陣法布好。不待世子出手,一掌拍在靈像石座之上,使得是靜禪寺大力伏魔掌,掌風渾厚而如大地,彷彿力有巨象,抬起前腳狂踏一般,石座頓時化作齏粉。
石座碎裂間,一聲聲刺耳且瘮人的邪妖獰笑聲回蕩不絕,聽得三人渾身發麻,後腦似有羽毛搔撓,感覺極其難受。唯獨黃蠻子並無一樣,反倒是一臉好奇地盯著三人,疑惑地歪著腦袋。
一支羽刃悠一射向黃蠻子,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三人瞳孔急速放大,死盯著飛來的流光。卻見黃蠻子幾乎一個眨眼,抽出腰間天辰劍,將那羽刃斬成兩段。
世子趙戎生瞠目結舌,看著成了兩段的羽刃久久出神,乎又目光之中透露出奕奕鋒芒,帶著一絲欣喜若狂,這蠻子開竅了!
凈身尼缽依佛門,心情波動自然不大,卻也輕輕點頭表示讚許。心想出劍如此之快、不假思索,定然是練了數十載劍術的劍道宗師,且是極有天賦的。
斬了羽刃的黃蠻子也同樣滿臉震驚,出劍的那一刻他覺得雙手彷彿有自己的想法,這一劍完全是下意識的,可自己連正兒八經的劍術都沒練過,這一劍是如何打出來的?
飛羽妖王仍舊不現身,四人靠在一起警惕周圍。頓時,滿天飛羽齊齊降下,一縷縷銳利肅殺之意從天空壓來,叫人呼吸不免沉重些許。飛羽劃過長空,筆直落下。
黃蠻子一馬當下,手中天辰劍如臂使指,施展著無名劍術。竟是叫那漫天飛羽齊齊斷成兩截,雜亂無章地散落在地上,大挫了身在暗處的飛羽妖王氣焰,叫那妖族看看,人族修士也是有實力的。
飛羽妖王桀桀地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氣彷彿冰冷許多,叫人由心底至全身升起一抹寒氣。
趙戎生故作姿態指著天空某處道:「莫要裝腔作勢,滾出來吧!」
那帶著輕蔑的聲音再度響起:「弱者看不透就不要裝腔作勢,你知道你這副模樣像什麼嗎?像個腦子曾被驢踢過的智殘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