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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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聖英校門的Joker和King同時仰天長嘆。

「——總感覺每次開學前都要被叫來解決黑化蛋的事。」

「真是辛苦啊King。」

千忽然想起了一年前她剛剛來到這裡時的情景。

也是這樣一個有些冷的日子，偌大的校園裡只有她在暈頭轉向地按著天河司的手繪地圖尋找理事長辦公室，不知道轉到了哪片小樹林子。

「請問你是哪個年級的，」微冷的聲音穿過寂靜的空氣，「來學校有什麼事？」

「初二，轉學。」

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穿著白色的外套，領口別了一枚金色校徽，手中是一沓紙質資料。

但一切都在簡單的相遇中顯得無關緊要。

他走到她面前，看了看那張有些凌亂的地圖。

「我帶你去理事長辦公室。」

徑直穿過樹林，落葉與枯枝在腳底輕聲吟唱著歌謠，少年的聲音似乎柔和了一些：「記住這條路，你以後或許會經常來這裡。」

他好像知曉了一切，在一個月後的皇室花園裡，對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就像現在這樣。

「抱歉，一直以來我沒幫上什麼忙。」千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輕聲說。

「沒關係。」

迎面一高一矮兩人忽然闖進了視線，千眯了眯眼——

夕璃？旁邊是凪彥？

確定那個小個子女生就是她們賊傲嬌、賊「痛恨」他旁邊那位Jack同志的深月夕璃之後，千立刻滿臉懷疑地問羽：「那是夕璃和藤咲凪彥？」

羽還沒來得及做出肯定的回答，凪彥就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友善地打著招呼。

「中午好，森城，羽。」

「午好。」

「不是去圖書館了嗎？」千挑了挑眉，狐疑的目光掃過夕璃，順便瞥了一眼她身旁滿臉笑容的凪彥。

嗯，有一種抓到家裡小妹妹偷跑出去跟別的男生約會的感覺。

「在圖書館偶遇了這傢伙而已。」夕璃滿臉不屑地別過頭，揪了揪垂在耳邊的捲髮。

「啊，順便給她講了幾道數學題。現在打算送她回去。」凪彥笑著，一副「我很無辜」的樣子。

「Allright.」

「既然遇到森城同學，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別，你送她回去吧，我還有事。」千默默後退，瀟洒地對滿臉錯亂的夕璃揮揮手，「去吧夕璃。」

羽也跟著默默後退：「啊我也有事，告辭。」

於是四人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彼此，愉快地告別。

「那，走吧？」

「不需要，你回去吧。」

「讓你一個人走不太好吧。」

「你跟著更不好。」

「像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會在路上出事。」

「明明是你跟著才會出事。」

「……」

凪彥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地笑笑，還是跟在夕璃身後。

走慢一點吧。

「那個，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不需要。」

「別裝作冷漠，開心的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說出來，自己消化很難受的。」

「怎麼這麼多廢話，像個笨蛋一樣。」

「因為，我想看到深月夕璃真正開心起來的樣子。」

夕璃忽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凪彥。

不知為什麼，她有點抗拒這種被照顧被關心的感覺。

雖然千一直保護她陪伴她，但並沒有像身後這個傢伙一樣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他似乎能看透冷漠背後的孤獨與故作堅強。

「不需要。」

就是這樣，明明渴望，卻毅然拒絕。

真討厭啊。

夕璃繼續向前走，凪彥也繼續跟在她身後。

彷彿要走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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