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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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像緩緩加溫的水，湧起了低語聲，慢慢沸騰起來。

「女生是三年級冬組的朝香同學！這學期的轉學生！男生是大名鼎鼎的萬行會長！」

「趕上現場直播了嗎？會長他答應了嗎？」

「會長是在猶豫嗎這……我記得上次被公開表白他超冷漠的！」

人群越來越厚，兩分鐘內的事情已經被口口相傳，傳遞到了最外層剛剛加入圍觀人群的同學耳朵里。

「前輩……這是巡邏中會遇到的正常現象嗎？」北島立花嘴角扯了扯，指向熙熙攘攘的人群。

「啊這？？？」新雅愣了足有半分鐘。

「前輩，先去看一下情況吧。」

九江一弘冷冷地看著那群人，面無表情。

「那那那走吧一弘君……」

羽再一次感覺到了那道迷霧之牆。這次它擋在中間分隔開的，似乎是他的意識與軀體。

要拒絕她，然後讓那群孩子離校才行……

快點拒絕她……很快就能解決了……

他撥開迷霧，迷霧卻從身後緊緊擁抱著他。他感覺到意識與軀體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

啊，我要……幹什麼來著？

站在朝香薇面前的羽沉默著，酒紅的眼眸中微弱的光芒時隱時現。

「會長是不是喜歡她啊？這樣子明顯是在掙扎吧！」

「胡說！我永遠磕雙會長CP，其他奇怪CP不要來搞事了！」

「抱歉守護者例行公事讓一下讓一下……誒田中同學你怎麼也在這裡看呀？……誒喲我去到底發生什麼了……」

……

千拿出手機，微微皺眉，按下了接聽鍵：「新雅，有什麼事嗎。」

「……問這個幹什麼？」千站了起來，轉身看向皇室花園的大門。眾人的目光也追隨者她，帶著探究與疑惑。

「你是說萬行羽……在小廣場么，我們馬上到。具體情況先說一下……喂別掛啊……」

「怎麼了？」

「她說萬行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場面一度難以控制。」

「這麼嚴重嗎？」

—

皇室花園到小廣場最快也不過一分鐘的路程。守護者們擠到新雅他們身邊時，兩個人還像傻子一樣站在人群中央。

「這是怎麼了？」

「不會是表白吧。」

夕璃滿臉嫌棄地看了看千，千卻渾然不覺，只是皺皺眉，和其他守護者一起疏散人群。無意中她瞥見羽抬眸看向朝香薇，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著握緊了拳頭。

唔，看他幹什麼啊，工作工作。

這麼想著，千還是不自覺地看向羽。

他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

千隱約能從口型中辨別出他說的話：「其實我……抱歉……我……」

在守護者的強制要求下，人群很快散去。小廣場上只剩下守護者和兩位當事人。

千在朝香薇身後，聽到她用十分溫柔的語調說著：「沒關係的，羽君。我也並不指望你能夠現在就回答我。對我來說，這些話能夠傳達給你就足夠了。只是，我希望不要給你帶來困擾……」

聽聽，這都是什麼詞哇。

羽沒有理她，徑直轉過身，一個趔趄半跪在地上。

「羽君/萬行！」

朝香薇上前一步，蹲下身子關切地看著羽，守護者們也圍了過來。

千的身子僵了僵，垂眸，默默從守護者們身邊經過。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小千？！」

「算了，讓她走吧。」

—

這種感情算是……「喜歡」嗎？

千征征地看向馬路對面。城市中心總是那麼喧鬧，往常她都選擇性地屏蔽掉這些雜音，可今天她想擺脫掉寂靜時，這些聲音卻恍若隔世，像是在遠遠地嘲諷她。

「千，你沒事吧的說……」

「沒有。」

「什麼嘛……明明一幅失戀了的樣子。」小蘭吐槽著，默默跟在千身後。

天陰了，空氣黏稠悶熱，她站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旁幾乎窒息。晚高峰的人群一波又一波涌過，不時有人回頭看向雕塑般僵硬地站立著的金髮少女。

是的，我不曾如此關注除他以外的一個人。

也許對和他的相處抱有期待，也許會因為他開心就莫名開心起來，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只是朋友嗎？

她過去沒有想過，現在也不想深究。

森城千走著，陰沉的天空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淚，漸漸地有瓢潑之勢。她連忙打開書包讓三個甜心鑽進去，自己卻彷彿散步一般慢慢地走回家。

那種沉悶，就像是明明關心卻說不出口，像是看著別的女生毫無顧忌地站在他身邊……

轉過街角，直走，路過一幢米白色的現代風格別墅是，她的腳步頓了頓。

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算了，回家。淋雨有點難受。

「千怎麼還沒到家啊？淋雨會感冒的！」

書包里傳來小蘭的喊聲。

「這麼久了已經淋透了吧！」

「快點回家換衣服的說！」

「到了。」千關好庭院大門，轉身沿著石板路走向別墅的門。

換掉衣服、洗個熱水澡——明天模考可不能在這時候生病啊。

千一邊擦頭髮，一邊望向窗外。雨勢逐漸變小，空氣很快會清新很多吧。

腦海里少年的笑容再一次浮現，酒紅色的眸中刻著溫柔。

「森城，你沒事吧？」

「森城……」

此時的她還是不清楚「喜歡」的定義，可她已經能認識到，她對那個少年的感情，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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