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藤咲家的「姐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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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門鈴聲響起，身著和服的紫發少女快步走來，輕聲對大門旁的老婦人說：「管家奶奶，這些孩子是我們的朋友，麻煩您開一下門好嗎？」
「當然了小姐。」老婦人的笑容十分和藹，「歡迎諸位。」
「貿然前來拜訪，多有叨擾。」站在最前面的羽微微頷首，跟在少女身後走進院子。
「沒有的事，大家能來我們很開心呢。」
「撫子，今天也要練習舞蹈嗎？」星見新雅左右打量著傳統和式風格的院落，問道。
「啊……這個，是的吧。」少女尷尬地笑笑，將守護者們帶進客廳，「大家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片刻之後，夕璃忽然開口問：「新雅，她是撫子嗎。」
「誒？怎麼了？不是嗎？」新雅滿臉茫然地撓了撓頭，「不是撫子還能是誰……」
「是凪彥。」羽淡定地抿了一口日本茶，「從動作神態和語言習慣來看，和撫子都有些差別。」
「而且撫子的腳扭傷也不能在兩三天之內完全恢復吧。」千附和。
留下新雅一臉凌亂。
「久等了各位，哥哥要練習舞蹈，所以暫時不能過來。」藤咲撫子微微頷首在桌前坐下，笑容依舊溫柔得體。
「撫、撫子？」新雅詢問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怎麼了新雅？」
「沒……我就是想問你的腳好些了沒有……」
「多謝關心，已經沒事了。」
「對不起。」夕璃的聲音忽然響起，「那天……是我不小心才會這樣。」
「不必這樣說，深月同學。我很久沒有和大家一起戰鬥了，有點意外情況也是情理之中……」
夕璃眉心微皺，看著少女依舊溫柔的笑容，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頭暈染開。
為什麼總是那麼溫柔，為什麼永遠在為別人著想？
這就是Queen應該有的作風嗎。博愛，寬容，善良？
像笨蛋一樣……
「打擾了。撫子小姐，夫人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謝謝你。」撫子微微頷首，起身看向大家，「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請到庭院里坐坐吧，外面比房間里有趣得多。」
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間房間門口，撫子輕輕叩門，聽到一聲十分嚴肅的「請進」之後，推開了門。
「母親大人。」
房間里少女正在跟隨音樂練習舞蹈，藤咲夫人面色嚴肅地坐在一旁。
少女的舞姿優雅，動作柔美，如果不是已經知道事實，想必誰也不會將她同平時熱愛唱跳rap籃球（劃掉）流行元素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停，剛才那一段還要重新斟酌一下。」
藤咲櫻子（凪彥）的表情依舊平淡，眸中的並存的堅定與不解卻十分清晰。
「母親大人，櫻子很久沒有練習過了，今天也是……」
「可是是她提出來要代替你出場的不是嗎。連動作都做不到完美就不要再說什麼了。」藤咲夫人微微蹩眉，依舊端坐著注視著藤咲櫻子的動作。
（所以我到底是叫他凪彥好還是叫櫻子好orz）
「還有你撫子，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小心，作為藤咲家繼承人，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撫子的唇抿了抿，無奈的神色一閃而過。
母親大人依舊是那麼嚴格呢。
庭院里的守護者們透過半掩著的門，也屏息凝神認真觀看藤咲櫻子的練習。就連最活潑好動的新雅也被這嚴肅的氣氛嚇到大氣也不敢出。
內心卻一致的想法卻是對藤咲夫人對待日舞如此嚴格的感嘆。
也就是在如此嚴格的家風之下，藤咲家才能有今天的輝煌吧。
「凪彥君小時候也是這樣練習的嗎？」新雅擺弄著石子路邊的枯草，輕聲問，「感覺藤咲夫人真的真的好嚴格啊……」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吧。凪彥十三歲的時候就不再作為藤咲櫻子練習舞蹈了，也就是那時，藤咲同學退出了守護者。」羽斜倚在一棵老樹旁，有些失落地說，「也許是凪彥不太能接受母親對待日舞這樣的態度吧。在他眼裡，藤咲夫人只是固守著那些傳統，絲毫不打算做出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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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子，你跳的的確很好。但是每一個動作都不能有差錯，需要我再說多少遍？」
「但是我認為這樣表現……」
「現在需要談的不是這些，公演很快就要舉行了，加緊練習。」
「既然舞蹈擁有靈魂，我們表演者自然是以自己的方式將她們演繹出來。我不懂現在這樣的『表演』是為了什麼。」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了扇骨，溫柔的女生聲線也逐漸有些崩壞，變得低沉壓抑。
「我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是為了你們自己，為了這個地位。」藤咲鏡站起身，平視著已經和她一般高的少年，素來柔和的面龐似乎結了一層冰霜，「家裡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是在藤咲家，只有靠日舞才可以換來平靜的生活。」
「母親大人——」
「任何細小瑕疵的出現，都有可能把我們這所謂的主系拽下寶座。」複雜的情緒被淹沒在紫眸的陰影里，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們的目標是，就算沒有我和森世，也能安心地在這裡生活下去。」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因為這是在藤咲派日舞世家，你即將以藤咲派的名義登上舞台，創新與別具一格只會是旁系那些老東西打壓我們的理由。」
「母親……」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藤咲鏡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外，「撫子、櫻子，你們兩個應該清楚。今天就先到這裡。」
舞蹈房內是沉默，舞蹈房外也是。
「本來應該由主人來接待的，但他在籌備公演的事，所以只能由我來代替了。真是十分抱歉。」藤咲鏡重新露出得體的柔和笑容，在守護者面前微微頷首。
「沒有的事。我們貿然前來打擾了藤咲同學的日舞練習，真是抱歉。」守護者們也紛紛向藤咲夫人行禮。
「聽說大家都是學校的守護者，撫子和凪彥在學校也承蒙大家關照了。」
「您太客氣了。」
千在斜後方默默注視著少年，他的一言一行都是那麼從容不迫，顯得比同齡孩子要成熟許多。
是大家族的環境讓他們不得不承擔更多他們這個年紀不必接觸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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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彥換下舞蹈服來到庭院時，新雅正拉著千、羽和撫子玩紙牌，夕璃坐在一旁圍觀。
他輕輕走到夕璃旁邊坐下，滿臉微笑地看著不遠處的四個人。
夕璃側過臉看了看他，又低下了頭。
「對不起。」
「你已經道歉很多次了，而且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但事實上，如果撫子沒有因為幫助我而扭到腳，後來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對嗎。」
「嘛，其實我和母親這樣是經常發生的事。」凪彥似是毫不在意地說著，「撫子啊，就是這樣的性格呢，總是注意著別人，但很少關心自己。在大部分時候都總是不關注自己的身體狀況拚命做到最好呢。」
「可這樣努力很有意義也很盡職盡責啊。相比之下，我這個Queen似乎一點都不稱職。」夕璃低下頭，看著枯草在微風中抖動，隨著風的停息又停了下來，「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對待所有事。」
「夕璃也覺得撫子真的是『像個笨蛋一樣』吧？」凪彥忽然轉過頭，微笑著看向滿臉不解的少女，「其實我們每個人和自己比起來，都是足夠優秀稱職。因為我相信，大家都儘力而為了。夕璃也是，每次學院文藝活動的時候總是那麼認真地做好一切工作，不是嗎？」
少女驚異地抬起頭的時候，少年剛好移開了視線。
「夕璃不願意做那些事，是因為本來就沒有足夠的力量，這樣的話放棄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這樣說來，那些比較都沒有意義不是嗎？撫子是博愛的皇后，夕璃是理智的女皇，每個Queen都是獨一無二的，對吧？」
「凪……」一旁剛要喊凪彥去玩紙牌的新雅被另外三人拉住並捂住嘴——
「新雅現在打擾他們不太合適吧……」
「看看就得了別過去。」
「這樣是會很尷尬的。」
「這樣嗎……」夕璃倒是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低著頭，耳邊的亞麻色長發遮住了面容。
「啊對了，這樣稱呼你不介意吧？」
「你、你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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