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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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作業的話,說不定某位掛了兩科的Joker會更喜歡春假這種東西。
尤其是當她發現需要把自己欠了兩年半沒背的東西全都補回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欠下的債確實是有點多。
「千,你這樣不行啊。」雅洛嘆了口氣,繼續描繪窗外的景色,「怎麼可能全都背完。」
「可是再不背就真的要掛科的說。」絲貼心地將一杯牛奶放在千的書桌上,「真可憐吶千。」
「今天好像還要和大家一起去看藤咲家的公演來著。」
「好像是九點鐘吧?」
千聞聲從幾千年前穿越回來時,牆上的時鐘已經快要指向八點半。
還沒等蘭舉起小喇叭喊她去快點準備出門時,某千早已長嘆一聲,隨手從衣櫃里揪出兩件衣服換上,然後抄起背包噔噔噔地下了樓。
三個甜心一愣,慌忙跟了上去:「千你等等我們啊!!!」
—
雖然差點遲到,但好在是沒有錯過什麼。
不過雖然坐在觀眾席上,千卻一直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渾渾噩噩看著一位又一位舞者上台又下場,腦海中時不時蹦出來幾個歷史事件或是幾句詩文。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凪彥上場,身旁忽然響起的掌聲才把千從學習的海洋中拉了出來。
「果然還是溫柔優雅的櫻子小姐更招人喜歡。」夕璃坐在一旁,一如既往地捧著熱可可。
「那凪彥君呢?嘻嘻嘻嘻……」
想起平時一臉無辜卻不知好歹瘋狂秀數學的凪彥,夕璃扯扯嘴角,按下額頭上凸起的青筋,淡定地說:「我不認識他。」
這時千才反應過來,弱弱地問了一句:「這麼快就到藤咲了嗎?」
只見夕璃愣了幾秒,摸摸自己的額頭,隨後擔憂地說:「也沒生病啊。」
三個甜心趴在千的肩頭,嘆了口氣。
「千她,大概是學傻了。」
滿臉茫然的千:「???我沒有錯過什麼吧?」
「確實是沒有錯過什麼的說……」
「好啦不管啦,先看錶演再說。」
舞台上的燈光逐漸明亮,身著華麗和服的紫發身影緩緩走到舞台中央,一舉一動都優雅柔和得彷彿櫻花飄落。全場靜默,無數道目光或是仰慕或是漠然或是——覬覦。
凪彥微微抬眸,嘴角彎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柔和笑容,向台下第一排的諸位旁系家主鞠躬致意,包括一旁同樣微笑著的撫子。
——藤咲家就是藤咲家,永遠不可能被取代。
手臂抬起,摺扇展開,雙目微闔掩住鋒芒,纖長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陰影,留給台下的只有如花笑靨。
腦海中忽然升起的不安也不能使他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此刻他只需,也只能做好藤咲家的舞者。
夕璃不自覺地望向舞台,捕捉到了少年忽然複雜的目光,一個沒有溫度的詞語詞脫口而出:「影之蛋。」
那種熟悉的慌亂與迷茫在腦海中轟然鳴響。
—
「喂喂喂!你的工作時間還沒結束呢!」
森城傑穿著工作服推開門從後台衝出去的時候,守護者們已經消失在了視野的盡頭。
他眯了眯眼。這速度絕對是用了形象改造,打死他也追不上的那種。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感嘆年輕真好的時候,他還是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隨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疊撲克牌,在空中攤開成扇形。浮動著的紙牌,花色是清一色的黑桃。
抬手一指,九張撲克牌便以離弦之箭的姿態飛速沖了出去,緊緊追隨在守護者們身後的不遠處。
森城傑轉過身,一張黑桃9忽然出現在手心,黑色的花紋扭曲成點線面,慢慢構成一個清晰的場景。森城傑的目光盡數放在紙牌上,當憑空出現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喘息聲突然闖進他的腦海時,他明顯有些驚愕。
動作卻絲毫不慢,撲克牌瞬間被捏碎,在空氣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餘光流轉,隨後聚集在五點鐘方向一個詭譎的少女身上——莓果色漸變的長發摻著張揚的紫紅色挑染,黑色的裙擺邊緣破損,灼燒與撕裂的痕迹顯得十分突兀,在腳踝邊飄蕩。
眼神空洞神色疲憊的少女彷彿踏碎了滿路的荊棘與烈火走來,蒼白的唇不安地翕動著,似乎在喃喃自語著什麼。
森城傑放慢腳步,另一張撲克牌突然出現手中。
身後的世界在他的眼睛里變成底片一般的灰白,細微的聲音卻被放大數倍——
他聽見少女與另一個細小的聲音交談著。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這樣……」
「怎麼,不相信我了嗎。」
「不……不,可是,我真的不想……」
「那就毀掉我吧,毀掉你的夢想,就像毀掉它們一樣。」
……
毀掉……夢想……它們。
森城傑回過神來,帶著警惕與敵意轉身時,已不見少女的蹤影。
風還未停,濃郁的危機感在空氣中擴散。
森城傑皺眉,踏進通向後台的樓梯。一張嶄新的黑桃9出現在掌中,黑色的花紋扭曲出守護者們的身影。
同時,手機貼近耳邊,低低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激起一層波浪:
「理事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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