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離開營地
隨著荀治的車距離軍營越來越遠,冉歆手上和腳上的金屬環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蜂鳴音,幾秒鐘后冉歆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和腳踝處一陣刺痛。
「啊!好疼!」冉歆忍不住叫出了聲。
聽到叫聲的荀治猛地一腳剎車把車停了下來,一個翻身就坐到了冉歆的身邊。
荀治發現四個金屬環已經緊緊地合併在了一起,讓女孩整個身體都必須團成一團蜷縮著。
「你說好能幫我的啊,」冉歆疼得齜牙咧嘴地叫著,「快點幫我啊,這個東西一直在刺我,好疼,」
荀治沒有想到桑尚他們居然把這個鏈條的範圍設定得這麼小,自己還沒有開出營地一公里,這個鏈條就開始發作了。
荀治低低地咒罵了一句后對著冉歆道,「我營地里有工具可以幫你去掉鏈條,你先忍忍,」
「忍不了,很疼啊,」冉歆已經疼得臉色慘白了。
冉歆以為自己會疼得暈過去,卻沒有想到,這種疼痛居然是讓她越疼越清醒,身體每一處鑽心一般的疼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冉歆即使咬緊牙關依舊忍不住發出嗚咽聲。
荀治眼看著這個女孩這麼痛苦,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需要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就必須要帶她去自己的營地,可是這樣下去,自己還沒有帶著這個女孩回到營地,這個女孩就要疼死了。
「我一定要帶你去營地,對不起了,」荀治話音一落就是一個手刀劈斬向女孩的脖頸處,將女孩打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郁衍的營地。
「元帥,是我的失職,我願意接受處罰,」郁衍微低著頭站在桑尚的面前。
「處罰你就能讓我找到那個女孩嗎?」桑尚用沒有溫度的聲音反問。
郁衍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一聲不響。
「郁衍,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見到那個女孩,否則,你就自動從此消失,至於去哪裡,你自己知道,」桑尚聽上去平淡的語調,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是!」郁衍立刻高聲回答。
「你去做事,安鳩留下,」桑尚又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副官。
安鳩站得筆直,一口大氣不敢出。
直到郁衍離開了指揮室后,桑尚才開口,「郁衍的營地里有荀治的人,給我去查,」
「所有人都要篩查一遍嗎?」安鳩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多餘了。
「你想說郁衍不用查嗎?」桑尚閃著寒光的漆黑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安鳩。
「不是,」安鳩被自己的長官盯得後背一陣寒氣。
「安鳩,別想著人情什麼的,在如今這個世道,人情是最容易被利用的東西,離你最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至你於死地的那把槍,明白了嗎?」桑尚提醒安鳩不能忽視了任何一個在他身邊的人。
「是!」安鳩立刻回答。
安鳩總覺得自己長官的那雙眼睛就像是掃描儀似的,無論自己有什麼心事都會被他發現,根本就無所遁形,不過安鳩卻慶幸自己有這樣的長官,如果不是他時時提點自己,自己還真的會做錯很多事。
「從上往下,一個個地給我查,整個營地的三千八百五十名官兵都要給我查一遍,查不出來結果的話,你自己知道該去哪裡吧,」桑尚手指一下下篤篤地敲著桌面。
「知道,」安鳩只覺得元帥的手指不是敲在桌面上,而是敲在自己的心間上,讓自己心神都在震顫。
「知道就去做吧,」桑尚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說道,「你已經欠我兩個任務沒有完成了,後天這個時候,我希望你能把你欠我的任務都完成,」
「能做到嗎?」桑尚盯著安鳩緊張的臉。
「能!」安鳩毫不遲疑地回答。
「那就去做吧,」桑尚示意安鳩可以離開了。
安鳩向桑尚行禮后便轉身離開了指揮室。
走出指揮室的安鳩看到郁衍正站在指揮室前面的空地上,顯然是在等自己。
安鳩想起了剛才指揮官提醒自己的話,這讓安鳩看郁衍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審視。
「郁衍,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啊,元帥的任務可不是那麼好完成的哦,」安鳩見郁衍發現自己了,便收斂起了自己審視的目光。
「要定位那個女孩的位置很容易,但是要從那個叫荀治的營地裡帶走人卻是很難的,我跟他正面交鋒很多次了,每次都……」郁衍無奈嘆息。
「那個荀治真的這麼厲害?」安鳩有些不太相信。
「他個人的體術就很厲害了,你今天不是也看到了嘛,他的營地防禦也是十分嚴密的,前幾年我前前後後派了好幾撥人去了,最後都是杳無音訊,」
安鳩揚眉,「這麼厲害啊!那要是能加入我們軍隊的話,怎麼樣也能做個將軍吧,」
郁衍聳聳肩,「聽說政府那邊,現任執政官卓麟派人去過好幾次了,一直想要招安他,可是他就是不願意,」
「難道他就願意一直做一個非正規武裝組織嗎?」安鳩也是覺得奇怪,「像他這樣的隊伍,就算是半獸人也能輕易把他們滅了吧,關鍵是政府軍根本不會幫他們的,他們這是何苦呢,」
「誰知道,而且這幾年來只要我們這邊抓到從非人區出來的人,他就一定會來搶,」郁衍一說到這個就來氣,「你說他好好的一個普通人,幹嘛非要搶那裡的人,」
「想不通就別想了,還是幹活兒去吧,一會兒元帥又要氣壓低了,」安鳩覺得他們在這裡聊得夠久的了,要是讓元帥看到了就要挨訓了。
兩個人分頭干自己的活兒去了。
不平靜的一夜漸漸過去,黎明的陽光緩緩升起,照亮了人類區邊境的這一隅之地,也照亮了距離郁衍營地五公裡外的一個秘密營地。
「女人,醒了嗎?」
冉歆還處在半夢半醒間,就聽到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冉歆努力睜開眼,一側頭,一張白凈的俊臉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近得呼吸可聞。
「你,你是誰?」冉歆一個機靈,立刻做起了身。
這時冉歆才發現自己不是在車裡了,而是在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里,自己正坐在一張大床上,清晨的涼風透過床頭邊的一扇沒有關嚴實的窗戶吹在了冉歆的臉上,讓冉歆變得清醒了很多。
轉回頭,冉歆看到一個白凈清秀的男人,穿著迷彩作戰服,正笑眯眯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這個男人細眉薄唇,一雙桃花眼笑眯成了一條縫,可這並沒有讓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任何的娘氣,稜角分明的臉頰讓這個男人更顯得氣質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