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面都傳你我是斷袖

葯香飄逸，意識朦朧的鳳清隱隱感覺自己的面頰上有冰涼的手指在輕柔地劃過，像是叮咚叮咚的泉水汨汨流經光滑得石子一般，又像是微風拂過垂柳蕩滌湖水一般。想睜開眼睛來看看，卻是沒有一點力氣。

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睫毛微動，一絲耀眼的光亮就鑽了進來。鳳清微微睜開眼睛，只覺得胸口尚有些隱隱作痛。

鳳清歪頭一看，床榻的一側徐如正在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煎藥。

突然想起來在夢中似乎感受到的若有若無的冰涼的手指，鳳清出聲問道，「昨夜，可有別人來？」

徐如搖搖頭，「屬下一直守在王爺身旁，沒有看到別人。」

鳳清勾唇好笑地自嘲一下。他明明遠在南襄，自己怎麼倒是出現幻覺了。

「我讓你給陛下的信箋派人送往南襄了嗎？」眼下，太子殿下的事，著實是刻不容緩。只是可惜，沒能從逍遙盟得到點有用的情報。

「昨晚連夜就出發了，應該明日就能到。」徐如將熬好的葯湯輕輕吹了吹，待不怎麼燙了之後再遞給鳳清。

鳳清將葯一口喝乾，「我已無大礙，我們也早日啟程回南襄吧。」

*

鳳清一回到南襄，就進宮將凡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皇上稟報，之後才回了攝政王府。

「阿玉呢？」鳳清輕啜了一口徐管家端上來的茶，隨口問道。

「一直在王府中呢。」

鳳清一路奔波，睏乏得很，早早地入睡了。

誰知，迷迷糊糊之中又感覺到臉頰上有冰涼的手指劃過，她心中自知應該又是幻覺，也就下意識地將那手指胡亂一推，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鳳清因為口渴醒了過來，卻是看見不知何時阿玉竟站在自己的床前。

「來了多久了。」鳳清隨意地披了件外衣從床榻上起身，走到矮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沒有多久。」阿玉在她身側坐了下來，也倒了杯水喝。「內傷好點了嗎？」

鳳清皺眉，抬起鋒利如刀的眸子仔細地端詳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他勾唇笑笑，一臉地無辜，「我聽徐如說的，怎麼，不是嗎？」

「是。不過不嚴重。」鳳清擺擺手，繼續問道，「這幾日你在王府中都做什麼了？」

「你平日里很少過問，今日怎麼好奇了。」阿玉用手臂撐著矮桌，歪著頭看向她。姿勢慵懶地有些魅惑人心。

「也沒有好奇。」鳳清擺擺手，「算了，不問了。我想繼續睡會兒。」她打了個呵欠，有些睏倦地說道。

「要我陪你睡會嗎？」阿玉依舊在桌旁坐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鳳清一愣。

「外面不都在傳你我斷袖？」阿玉斜斜地一挑眉，雲淡風輕地說道。

「但你我都知道，並不是啊。」鳳清笑笑，自然地伸出手去拍拍他的頭。平日里，鳳清很少主動去碰觸阿玉，一來，她與阿玉是清白的朋友關係，二來，阿玉本來人就清冷孤傲，不喜得他人碰觸。

不過，最近，他們二人之間的動作卻是無形間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