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還要自以為是到什麼時候
厲璇盈被警察局釋放,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出現在林顯傑和白弦依眼前,一點消息也沒有。
林顯傑一直住在徐家,這天接到了林月吟的一個電話,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白弦依便放下書本,將頭湊到林顯傑耳邊,正大光明地偷聽著兩人對話。
「姐,小依去林家我怕住不慣,再說爸媽也不歡迎,誰知道去了會受什麼委屈?」
林顯傑好笑地轉頭地看著白弦依,直接將電話開了免提。
「怎麼會,這次就是爸媽讓我打電話讓你們回來住的,要弦依有時間多帶你回來看看,免得以後生疏了。"
白弦依滿臉笑意。
想著上次林穹和蔣麗英那樣對徐家和自己,最後媽媽還是為林穹動了手術,況且爸爸出獄后也沒有記仇,他們大概是心中有愧,想要彌補自己吧。
林顯傑還要拒絕,白弦依已經答應了。
「月吟姐,我之前就覺得你們家的廚師做飯特別好吃,來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林月吟在那邊笑開了花。
「這房間都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衣服什麼的都不用帶,人來了就行。」林月吟歡歡喜喜地掛了電話。
林顯傑將手機放回兜里,無奈又寵溺地看著白弦依。
「我爸媽可不好相處,你現在若是想反悔,我替你拒絕。」他伸手拽了下白弦依的臉蛋。
白弦依當然知道他爸媽不好相處,而且深有體會,可是......
「你爸媽以後就是我爸媽,也沒有父母不好相處就換一對的父母的說法呀。」她站起來走到林顯傑的身後,趁他不備,直接揉亂了他的頭髮。
「說了不準捏我的臉,你在捏一次,我就打你了!」
「知道了老婆大人。」林顯傑笑。
白弦依被這一聲老婆大人叫的心都化了,老臉一紅,捂著臉往屋子裡面跑去。
「你去做什麼?」林顯傑遠遠地喊。
「當然是去準備一下了,剛剛月吟姐不是叫我們晚上就過去嗎?」
白弦依耳朵通紅,她以為只要自己溜得快林顯傑就看不見,可她這副窘迫的模樣全部被林顯傑看見了。
不過林顯傑倒是覺得她這樣簡直可愛爆了。
俞蓮見夜苓回來了,自己病情也好了,實在是想念鄉下的幾個朋友,鬧著要回去住一陣子,白弦依便安排人將她送了回去。
俞蓮不在,白弦依和夜苓還有徐志傑說清楚了,徐志傑原本要反對,但夜苓說這是女孩子的必經階段,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便由著兩個年輕人去了。
白弦依和林顯傑在夜色剛剛開始降臨的時候,就到達了林家。
林穹夫婦就站在門口等著,林月吟正在廚房幫著廚師做飯,一切都是按照白弦依的口味來的。
吃飯的時候,林穹和蔣麗英為以前自己做的事情向白弦依道了歉,還送了一套很是名貴的首飾作為禮物。
吃過晚飯,林月吟帶著白弦依去卧室。
「這卧室裡面的東西都換了一遍,為你準備了一個化妝鏡,還有換衣間,床也換了,以後兩個人睡,大一點才方便,顯傑這小子睡覺的時候不老實的。」
林月吟帶著白弦依往樓上走,一邊說著自己換了傢具的一些想法。
白弦依直接怔住了。
「一張床?」她震驚地看著林月吟。
「不,不是,我和顯傑雖然已經很親密了,但天天晚上睡一起還是不用了吧?」
白弦依恨不得給自己打一個洞鑽進去。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白天打電話的時候,顯傑的表情看上去那麼無法形容了。
可惡,早知道是要睡在一個房間中,她打死也不來。
「你們都已經訂婚了,難道還分房睡,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顯傑不行呢。」林月吟震驚地看著白弦依,小聲說道。
幾個家佣剛好從身邊路過,又剛好只聽見了林月吟話中的後面幾個字,瞬間臉色都變了,震驚地對看一眼,加快腳步離開。
「我看你平時也挺成熟的,怎麼到了在這些事情上倒是像個小女生似的。」
林月吟打趣。
白弦依臉色泛紅,這下好了,如果自己一定堅持要和顯傑分房睡,估計明天林家少爺不行的消息就要成為所有家佣口中的談資了。
兩人進了房間,浴室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這小子正在洗澡呢。」林月吟拉著白弦依走到化妝鏡面前,讓她坐下。
化妝台上擺滿了各種國際品牌的高端化妝品和護膚品,這些都是前世的白弦依想也不敢想的。
「這些都是我給你準備的,有些是限量版,可花費了我不少心思,有什麼不喜歡的和我說,我讓人給你換。」
林月吟笑道。
白弦依的目光落在前面一排排整齊的口紅上,這怕是開一個專賣店都夠了。
「定期會有人給你換新的,不用擔心就是了。」
林月吟又道。
白弦依心中是剩下兩個字:浪費!
自從和爸爸相認后,她名下的資產在全球的年輕人中也是可以排的上名的了,只是從來不會去花大精力捯飭這些東西。
林月吟當真是讓她大開眼界了。
正在此時,林顯傑的電話響了。
白弦依正猶豫要不要去接,她一向尊重林顯傑的隱私,也不會查看他的手機。
當然,有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偷偷地看幾眼。
林月吟卻是絲毫不避諱,走過去拿起林顯傑手機,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直接接通了。
「哪位?」
她問道。
「你是?」對面的一個女聲有些猶疑。
「林月吟。」林月吟蹙眉,這種情況她已經見多了,無非就是暗戀自己弟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電話私下聯繫的。
很長一段時間內,林月吟接起電話,都會直接說自己是他女朋友。
現在想想,自己那個時候不懂事,不知道親手掐斷了弟弟多少桃花,現在想想他將近三十歲才找到心儀的女孩,也當真是有些罪孽。
「月吟姐,我是袁子怡。」
「他沒空。」林月吟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等等,我不是來騷擾的,我過些日子就要結婚了,婚禮在國內舉辦,但在國內沒有什麼認識的朋友,所以想請顯傑和弦依來參加。」
袁子怡著急道。
「在國內沒什麼朋友還在國內舉辦什麼婚禮,我勸你們還是在國外舉辦比較熱鬧,顯傑和弦依最近也忙著準備結婚,恐怕是沒有時間過來。」
林月吟說完,也不給袁子怡爭取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了。
白弦依好笑地看著林月吟,她發現林家人愛憎分明的性格真的不要太明顯。
不過作為被偏愛和接受的一方,她覺得這樣的性格很好。
但林月吟的吐槽還沒說完,白弦依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弦依,希望以前的事情你不要怪我,這次我是真的誠心想邀請你們過來的......"
袁子怡話還沒說完,白弦依的手機便被搶了過去。
「說了沒空,希望你好自為之。」林月吟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直接掛了電話。
「這女人喜歡了顯傑這麼多年,不可能這麼快放下,還不知道肚子裡面憋著什麼壞水呢。」
林月吟摸了摸白弦依的腦袋,「乖,這些事情姐姐都會替你解決的,你只要安心地和顯傑在一起就行了。」
白弦依笑著點頭。
沒多久,林顯傑裹著浴袍從浴室中出來,胸前半敞,緊賁又肌理分明的麥色肌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
他那雙還帶著濕氣的眸子看向白弦依,正要說點什麼撩人的話,下一秒就看見了一邊坐著的林月吟。
林月吟抱著雙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林顯傑唇角的笑容一僵,嘴角迅速下垂,伸手將浴袍拉上。
「你怎麼在我們的房間,出去。」
林月吟一忍再忍,實在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滾!」
林顯傑直接拉著林月吟丟了出去,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林月吟被趕出去,房間裡面一時間安靜下來,林顯傑耳朵通紅,佯裝沒事地在白弦依身邊坐下。
「剛剛袁子怡打了電話過來,說她要結婚了,想邀請我們兩個去參加,月吟姐拒絕了,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一下。」白弦依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只是將剛剛的事情和林顯傑說了。
「結婚?」林顯傑有些驚訝。
「你不想?」白弦依的溫婉臉瞬間變成在狐疑臉,外加一點威脅。
「不是。」林顯傑有些欲哭無淚,唇角再次不自覺地揚起來,「我不在乎,你還記得柏凌嗎?」
白弦依想了想,想起那個自己只見過一次,而且現在已經記不起對方模樣的人。
「你是誰,洪柏凌?」
洪柏凌是林顯傑的好友,關係和高陽先差不多鐵的,只是這些年一直從事國家機密行業,所以一直很少和他們這些朋友聯繫。
「對,他從大學的時候就喜歡袁子怡,這些年不找女朋友也不結婚,就是為了她。」
「只是他也不主動,也不知道在等些什麼。」
林顯傑道。
白弦依有些唏噓,大概是在等袁子怡和別人子孫滿堂吧,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直男。
「好了,快點去洗澡,我們要睡覺了。」林顯傑炙熱的視線落在了白弦依身上。
這些天一直在徐家,徐志傑時時刻刻地盯著,他根本沒有機會進入白弦依房間方圓一百米半步。
白弦依嘿嘿一笑,對著林顯傑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然後去衣櫃中找了睡衣,抱著頭也不回地往林月吟的房間跑去了。
林顯傑看著白弦依慌亂逃跑的背影,幽幽地床上躺下。
沒事,跑的了一次,總不能次次都有機會開溜。
次日一早,林顯傑早早地起了床,去了帝都郊區的一處軍事重地。
車子到了大門外面停下,幾個士兵拿槍對著林顯傑的車子,要查看證件,林顯傑將通行令拿出來給幾人看了,隨後按照這裡的規定,讓人搜了身,才步行走了進去。
到了一處別墅面前,他也沒按門鈴,直接按了密碼進去,一個男人正躺在客廳。
林顯傑進入大門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了門衛處的信息,也是他同意林顯傑進來看望自己的。
他就是洪柏凌。
「您老一年都見不著一次,怎麼今天知道來找我了?」洪柏凌喜歡喝咖啡,此刻將一杯熱咖啡放在林顯傑面前。
「袁子怡要結婚了。」林顯傑瞥了洪柏凌一眼。
果然,他馬上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