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孤男寡女

第125章孤男寡女

秋月夾麵條的動作定在半空,瞅著曾慶洪那腆著臉笑得一臉討好的模樣,突然「噗呲」一聲笑了,這傢伙到底有多少面呢?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凶神惡煞,一會兒多情輕挑,一會兒暴躁易怒,現在卻又——像個孩子一般。

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秋月只得起身又去做了一大碗麵條,本來還想著他應該吃不了那麼多,要是有剩下的自己就再吃點,必竟她也餓半天了。

哪知那傢伙筷子左抄右挑,甩開腮幫子吃得大汗淋漓,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碗就又見了底,然後滿足地摸著鼓脹脹的肚子,無辜又委屈地看著秋月說:「呀,吃撐啦!」

秋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活該!餓死鬼投胎呀你?」

曾慶洪渾不在意地嘻嘻笑著:「吃得多力氣才能大唄,不然怎麼保護你?」

「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秋月被他這句勾起了好奇心。

這廝卻渾不正經地笑:「都說了吃得多才能力氣大,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都開始聽不懂人話了,可憐可悲可嘆哪!」說罷還裝模作樣的重重嘆息一聲:「唉——」

秋月:……這傢伙果然是不能理,一理他就得瑟!

秋月瞅瞅時間不早了,就指了指自己的手錶,曾慶洪笑道:「挺好看的,這表挺貴吧!」

「看時間!」秋月沒好氣地說。

「這表我——」他想說自己不會看這種表,他也沒用過呀,可這話到了嘴邊又給生生咽了下去。打死他也不能說出來,那得多掉份兒呀?他心裡憤憤地想,不就一個手錶嘛,有啥了不起的?趕明兒我也買個去,哼!

曾慶洪一張笑嘻嘻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粗聲粗氣地嚷嚷道:「懶得看!」

這傢伙還能再喜怒無常一點嗎?這變臉的速度跟翻書似的!秋月跟他雞同鴨講了半天,也懶得再繞圈子了,索興直接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吧?」

曾慶洪嗖一下就跳了起來,橫眉豎目地嚷嚷:「你還趕我?」上次被趕走的仇還沒報呢,這現在自己剛救了她,這丫頭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秋月被他吼得也火了,大聲吼了回去:「趕你能讓你進屋?趕你能給你做兩大碗麵條啊?這折騰了大半天,你不累我還累了呢,明兒我還好多活呢。誰像您哪,整天無所事事咋事不幹的?」

都說脾氣好的人要麼不發火,一發火特嚇人!曾慶洪被秋月吼得一愣一愣的,連忙收起自己滿身的氣焰,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嘿嘿,那是我誤會你了,我就說嘛,我現在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按理說你都得以身相許,怎麼會忘恩負義地要趕我走呢?」

以身相許?秋月滿頭黑線,這廝什麼意思,不會是意有所指吧?

秋月狐疑地瞪著曾慶洪,他笑嘻嘻的瞧著秋月,眼裡神色看不出真假。秋月也懶得猜了,反正他這話自己是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這傢伙一向嘴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要是每句都當真,那還要不要活了?

打定主意不計較那句以身相許的話,秋月靜靜等著那廝走人,可是等了半天,這廝依舊四平八穩地坐著,絲毫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禁不住皺了眉頭:「還不走?」

「我受傷了!」曾慶洪委屈地說。

受傷?秋月將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沒看出來!」

「嘿——」曾慶洪急了,「我這麼花容月貌的臉當然不可能讓它受傷了,我的胳膊、肩被那傢伙打中了,嘶——火辣辣的疼呢……」

這傢伙突然捂著自己的肩膀,呲牙咧嘴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雙桃花眼裡滿是「求安慰求撫摸」眼神。

剛才曾慶洪和刀疤臉兩人速度太快,天色又暗自己沒太看清,但他們打得那樣「兇殘」,被對方打到簡直太正常了。而且不管是真是假,人家都是為了救自己……她咬唇看了眼曾慶洪,然後驀地轉身向屋裡走去。

曾慶洪一愣,「哎,上上上哪兒去呀?你真這麼狠心不管我了?你這個女人,簡直是——」嘴裡的話在看到秋月再次出現的身影時嘎然而止,兇狠的表情也換成一臉不好意思的笑:「原來是給我拿葯呀,嘿嘿……」

秋月手上拿著一瓶紅花油走了過來,曾慶洪喜滋滋地呼啦一聲就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嚇得秋月連連後退:「幹啥呢幹啥呢?」

她這樣的反應也把曾慶洪給嚇了一跳,他無辜地瞅著秋月,「擦藥嘛!」

秋月老臉一紅……

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想多了!「咳——」她乾咳了一聲,正想矇混過關,哪知那傢伙突然就省過神來了,悠悠地問:「你不會是想多了吧?」

秋月:……

這傢伙笑得賊眉鼠眼的看著就讓人煩躁,秋月沒好氣地把紅花油往他身上一丟,「自己擦!」說著轉過身去。

曾慶洪笑得像偷了腥的貓,「嘿嘿,我夠不著,你給我擦!」

秋月扭頭瞥了他一眼,回頭,不理!

曾慶洪繼續耍賴:「哎呀,好疼,哎呀越來越疼……」

秋月仍舊不理,曾慶洪再接再勵:「這年頭好人做不得,受了傷都沒人管,可憐可悲可嘆,狼心那個狗肺呀……」

一句話不打緊,可是一句話給重複十遍二十遍,任誰也受不了,更何況被如此『指控』的還是自己?秋月再聽不下去了,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冷著臉命令道:「葯拿來,坐好!」

曾慶洪露出個奸計得逞的笑容,把手裡的紅花油塞到秋月手裡,然後把自己的上衣隨便一扔,大聲喊道:「來——吧!」喊得彷彿一個英勇就義的戰士。

秋月:……

這丫腦子抽了吧?真正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彷彿吃虧的人倒成了他似的?可是腹誹歸腹誹,近距離這麼一看,這混蛋身上好幾處黑紫的印子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猶為觸目驚心。

話說這丫生在農村,又整天東遊西逛,一張臉上雖然不黑可看著也不算特別白,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曾慶洪這一身肉竟然比女娃娃還白上幾分?更過分的是肌膚紋理那叫一個細膩,連絲毛孔都看不到……

咳咳,秋月再次老臉一紅,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做正事要緊,做正事要緊,她在心裡這樣一邊念叨著一邊伸出手,沾上紅花油往那些黑紫處抹去。

咳咳咳,入手觸感先是柔韌細膩,而後是鐵一般硬梆梆的……秋月彷彿渾身爬滿了螞蟻似的,水深火熱……

只是她不知道,比她還水深火熱的人死死咬著唇才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來,帶著馨香的呼吸噴洒在自己身上,溫軟油膩帶著絲清涼的小手輕輕的在自己肌膚上遊走,他向來是個敏感的人,頓時——又癢又新奇,難耐又難捨……心裡就像有一根羽毛在輕輕地撫弄一般,竟將這種種矛盾的感受傳導到了心底!

尷尬的兩個人,詭異的氣氛,終於還是曾慶洪忍不下去了,大喝一聲:「好了,我自己來!」然後粗魯地一把捉住秋月的小手,兩個人同時愣住了。曾慶洪本來是想揮開秋月的手,可是一接觸到那柔軟的小手就忘了放開。

曾慶洪:好嫩,好小,彷彿自己一用力就能輕輕折斷似的,可是為什麼覺得越來越熱,而且口乾舌燥起來?真他媽見鬼了,他好像沒被打到腦袋吧?怎麼感覺自己腦子裡一團漿糊似的迷迷糊糊起來?

李秋月:這丫幹什麼?自己委曲求全,不顧男女之別來給他擦藥,他竟然還敢嫌棄?

想到這裡她頓時感覺不能忍了,俏面含霜,冷聲道「放手,起來,正面直走二十步,好走不送!」

曾慶洪:……

怎麼又冷下臉了?雖說她冷著一張臉也挺好看,可他還是更願意看到她笑起來的模樣,那叫一個春暖花開,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啊!到底又是哪裡惹到她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曾慶洪馬上就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的腦細胞了,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決定今晚不走了!」

秋月剛想發飆,就聽他又說道:「今晚她們兩個都不在,你一個人多危險哪!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我可不放心,這萬一鄺海那老小子一計不成又生二計,晚上摸黑找上門來,那你——」說著,意味深長地瞅著秋月,眼神里寫滿了「你懂的」三個大字。

秋月被堵得無話可說!她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過,自己一個人住著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可讓曾慶洪留在這裡,難道就不危險了嗎?雖說他救了自己,可這傢伙——好吧,秋月想了半天,雖說他名聲不好,可好像從認識到現在,也從沒傷害過自己。

可是答應讓他留下,她怎麼老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呢?

凝眉沉思的李秋月同學左右為難,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了,因為她突然發現她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人家曾慶洪大馬金刀地往竹躺椅上一靠,不過一分鐘的功夫竟然就睡熟了!

這速度……嘖嘖,不知道能不能去申請個吉尼斯世界紀錄?

現在都十一月了,這傢伙睡在院子的竹椅上那鐵定得感冒呀!要不要叫醒他讓他去屋子裡睡呢?這是個問題!

最後曾慶洪還是進了劉景峰之前的房間睡了,秋月對自己說那是因為這傢伙必竟救了自己一命,絕逼不是因為自己對他心軟了!絕逼不是!

星期一早上,白雲從家裡回來直接坐車到了學校,而往常應該也是這個節奏的許晴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本書落在房間了,於是——小姑娘一雙本就又圓又大的眼睛瞪得險些脫了眶,手指指秋月,又指指曾慶洪,聲音顫抖,身子搖搖欲墜:「你,你們,你們——」

秋月頓時感覺一個頭N個大,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丫的,怎麼那麼像後世言情嘔像劇的經典台詞呢?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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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種田之愛情事業兩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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