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陪他去神醫谷
陽光透過紙窗將那點光影灑在昏暗的房間,回想起方蘭那日的決然,猶如一把尖刀一樣一層一層的劈開他的血肉。
李允敲了敲門,「噹啷」,酒罈砸在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李允心尖都跟著在顫抖。
龍傲天沖著門口的人吼道:「滾!」
手不斷的摸索旁邊的酒罈,似乎想把自己灌醉,才不會這麼痛苦。他的心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可是卻沒有可以給他止痛的葯,那顆葯已經被他親手毀掉了。
他特別後悔那些對方蘭的傷害,他想要方蘭回來,哪怕是報復,他也甘之如飴,只要她肯回來,就算要他的命,他也給她遞刀!
可是他知道,他的晴晴不會回來了,她以那樣魚死網破的報復,又怎麼可能會回來他的身邊?
男人笑了,瘋癲的笑著,笑著笑著眼眶瞬間就濕潤了。他渴望被救贖,可卻一點點墜入深淵,再也看不見一絲希望,餘生唯有在痛哭和悔恨中度過……
……
木青焉找到了剩下三鬼的下落,帶著一批人就闖進了聖壇……
女人一襲紅衣似血,精緻的妝容襯托的她絕美又嫵媚,她手持冷劍一步一步向大殿走起,鮮紅的血順著劍刃划落滴在地上。
麻衣教的眾弟子損失慘重,五鬼死了兩人後,瘋狂的報復麻衣教,原本生機勃勃的麻衣聖壇,此時屍體遍布。聖女也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火炬將原本昏暗的聖壇照亮,空氣中瀰漫著死亡般的血腥,木青焉帶著神訣宮眾弟子,向三鬼逼近。保護三鬼的下屬早就已經被清理乾淨。
木青焉一聲令下,眾弟子,擺好陣,沖三鬼逼去。
「砰」的一聲,眾人被一股力量震飛。
木青焉長劍刺進土裡維持平衡,卻還是被那股力量逼的連人帶劍後退幾步險些受傷。
明明前些日子,她們她們還能打成平手,卻不知為何,她明顯的感覺到哪三鬼功力爆升,一翻廝殺下來,她既然有些招架不住。
後背肩膀被劈了兩刀,木青焉被三人逼的飛在聖壇的絕壁上落下。雪痕從地上爬起來,輕擦嘴角的血跡,一個凌空過去,和三鬼糾纏。
整個聖壇橫屍遍野,木青焉看到雪痕被砍上幾刀,想飛過去救雪痕,可肚子卻在這時候不爭氣的疼了起來。
直至看到雪痕被捅上一刀,最後從空中墜落。木青焉借著絕壁,腳底一彈提著劍向老三進攻。最後只是砍傷了他一隻手。
她以最快的速度接住雪痕,背後襲來的一掌,她來不及閃躲……
女人眼淚瞬間就飈了出來,木青焉聲音顫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雪痕……!!」
一口血噴在女人的臉上,木青焉眼眶赤紅,不知何時萬千把冷劍被御在空中,緊接著沖木青焉他們襲來。
女人放下重傷的人,準備與同歸於盡的方式和那三鬼血站,就在最後關鍵,那三鬼控制的劍被一股力量瞬間冰凍起來,最後砰的一聲,瞬間化為煙土。
厲千殤踏劍而至,接住了從空中墜落的紅衣女子,他紅著眼,讓人照顧木青焉緊接著和三鬼糾纏起來,這些人的武功招式頗為詭異莫測。
厲千殤手中御著長劍,宛如游龍似,以驚人的速度刺中了老大的胸口,隨即身體就被劍穿了出了好幾個窟窿,最後死不瞑目,緊接著老四也死在了厲千殤的劍下。
老三紅著雙眼,從兜里取出一瓶葯,猛的吞下好幾顆,一瞬間他體型發生了變化,嘴唇發紫,赤紅著雙眼,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風吹來長發跟著凌亂如鬼魅一樣精神也似乎受到了刺激,笑的癲狂又猙獰。
一股詭異的力量如沉睡多年被赫然喚醒,在場的弟子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聖壇像是人間煉獄。木青焉也被這鬼魅的聲音震得差點耳鳴。
厲千殤暗叫不好,一個凌空過去,護著木青焉……
現場恢復了平靜,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他以龍陽功和老三抵抗,最後他們贏了,只是他卻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木青焉匍匐前進,將男人抱早懷中。
「厲……厲千殤!」
她聲音哽咽,帶著顫抖。男人一口血湧出,直接將女人的呼吸也跟著差點提不上去。
淚水掉在男人蒼白的臉上暈開,他聲音虛弱的開口似乎也用了很大的力氣,「焉兒……噗……」
話說不完整,又口吐一口鮮血。苗疆五鬼其他幾個不足為懼,最讓人忌憚的是排行老三……
他擅長煉藥用毒,前幾年,他研究一種,叫做強功丸的禁藥,這種葯一旦服下,瞬間可以增強功力十倍。
所以他只能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才能有把握贏他,而他也付出了代價……
晉王府。
木青焉讓雪痕聯繫到了沈星宸,看到沈星宸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
她們自從苗疆回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房間里,男人交代了自己的後事,他不想讓沈星宸看到他有如此狼狽的一面,將含在口中的血,吞下腹中。
看著自己和心愛的女人只有一牆之隔,女人的身姿在紙窗外焦急的踱步。
沈星宸頭疼,他怎麼就遇上這麼個,坑兄弟的損友。
「啊玄,你的傷我有辦法治,就是要費好些日子。」
五臟俱損,就算治好也是廢物。不過聽到自己還有救他蒼白的臉總算有了一點起色,「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
才三成?也好,她一直不肯原諒自己,那麼趁著這個機會斷了也好。
他像是和沈星宸說了什麼,卻遭到他的拒絕。
「這麼損的事情,你自己和她說。我做不出來!」
厲千殤激動的牽制到了內傷。最後只能讓沈星宸請木青焉進來。
「你滾吧!」
沈星宸白眼差點就要翻上天了,都這個時候,還和他裝沒事,男人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開門讓木青焉進去。
「啊玄……」
這幾天,她睡的不是特別好,回到晉王府已經是兩個月後,六個月大的身子,孕肚卻不是常人那樣凸起。即便大著肚子,身體還是瘦的不成樣子,一點也沒有浮腫的痕迹。
「焉兒,原諒我好不好……!」
木青焉坐下床沿,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凸起來的孕肚上,「你別想說一些為我好,把我推給別人的話。或者讓我別等你了,找個人嫁了這樣自以為,為我好的借口,千殤……你要治病,我陪你一起,去神醫谷,去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你別說那些話氣我好不好!?我還懷著身孕,怕受不住刺激,會一屍兩命……!」
男人面色蒼白,艱難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你肯原諒我了,是不是?」
她不應許,不應許孩子沒出生就沒了父親,也不應許他離開自己。她只想她們有一個未來。
木青焉眼眶含著淚水,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開口,「我可不想你的孩子,叫別人爸爸!」
「爸爸?」他皺眉不解。
「就是,父親的意思。」
他笑了笑,對這個女人,真的特別沒有辦法,「焉兒,陪我去一起去神醫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