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洛陽城內憂外患

第17章 洛陽城內憂外患

次日晨,趙弘殷來與三位大王辭行。道:「各位,就此別過。因有公務在身,不敢多留。」

恆山三百餘眾打著旗,七彩滿山,送至山下,方歸。靜悟歸還前所奪所有錢財,又送三百兩白銀作盤纏,依依惜別。

適逢三月,正是桃花滿山。途徑一片桃園,一陣疾風吹過,粉紅色的花瓣如雨、似雪。連綿數十里。地上滿是屍體,多數是百姓,有少數的兵卒遺體,血流成河,血染桃園。

小孩們多在趴著,或跪在屍體旁,不停的搖著屍體,嘴裡哭喊著「爹娘」,想要將死去的親人叫醒。

香孩兒看到此,黯然淚下。問道:「爹爹!這是怎麼了?」趙弘殷道:「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李從珂發動兵變,任意士兵擄掠搜刮民財,造成如今局面。」

香孩兒回道:「爹,咱們幫幫他們吧。」

趙弘殷滿臉慰藉道:「我兒,此事不是爹爹一人所能掌控,我無能為力。但是爹爹不會坐視不理,我們這就加快速度,趕往東京,保護皇上。」

陳摶道長道:「不可!此時絕非進京最好時間。」

趙弘殷差異道:「為何?保護皇上是我這個留典禁軍的職責。」

陳摶道長道:「李從珂攻勢兇猛,已經奪下長安。王思同駐守潼關,若果潼關一破,李從珂進京指日可待。如若破不了,丈還得繼續打,苦的還是老百姓。李從珂軍餉糧草不足,只要攻下一城,幾乎洗劫一空,所以士氣高昂,所向披靡,非朝廷所能敵。你此時回去,只是徒加傷亡而已。」

趙弘殷問道:「依道長高見該當如何?我該如何自處?」

陳摶道長縷縷鬍鬚道:「先隨我去華山落腳,看看形式再說。」

趙弘殷道:「看來我這不忠的牌匾,從此要掛在我的額頭上了。」陳摶道長縷縷鬍鬚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背個不忠的名聲。」

趙弘殷道:「亂世當中,忠義更加難求。」

陳摶道長道:「李從珂一路上,各郡縣無不望風迎降,朝廷派來征討的軍馬,也先後投到了李從珂麾下。旬月之間,兵至陝州,進逼洛陽。潼關是最後一道屏障,你可知在李從珂的軍中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話:『除去菩薩,扶立生鐵。』說的就是閔帝李從厚仁慈軟弱如菩薩,立嚴厲堅強如生鐵李從珂為帝。」

趙弘殷道:「我認為還是不妥,我是軍人,戰死沙場是我榮耀,皇上對我信任,官復原職,我怎麼能不管呢。」

陳摶道長道:「你得看清局勢。潞王李從珂是唐明宗的養子,自幼隨父征戰,在後唐滅後梁之戰中屢立戰功,官至鳳翔節度使。河東節度使石敬瑭是明宗的女婿,也是戰功卓著,深得軍心。二人的官位、聲望皆在朱弘昭、馮贇之上,因而深受忌憚。當時,李從珂的長子李重吉擔任禁軍控鶴都指揮使,女兒李惠明在洛陽出家法號幼澄。朱弘昭將李重吉外放到亳州任團練使,削去其禁軍軍職,又將李惠明召入禁中,實際上是作為人質。李從珂見兒子外調、女兒內召,知道朝廷對自己有猜忌之意,心中疑懼不安。就在一個月前,李從厚聽從朱弘昭、馮贇的建議,通過樞密院調令對鳳翔、河東、成德、天雄四鎮節度使進行易地調動,並派使臣監送。其中,李從珂被調離鳳翔,改鎮河東。李從厚本想藉此削弱四鎮實力,但因未按朝廷規制下達制詔,引起各節度使的極大不滿。李從珂在部將的鼓動下,趁機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叛亂。李從厚忙徵調西都留守王思同、護國節度使安彥威、山南西道節度使張虔釗等六鎮節度使,聯軍征討鳳翔,同時將李重吉幽禁於宋州。朝廷派遣的諸道軍馬彙集鳳翔城下,大舉攻城。鳳翔城低河淺,守備力量薄弱,東西關城接連失守,城中將卒死傷嚴重。李從珂只得登上城頭,自陳戰功,哭訴朝廷信任奸佞,無罪誅殺功臣。他慟哭不止,哀感諸軍。當時,張虔釗負責主攻城西南,因急於求功,命親軍持刀刃驅逼士卒攻城。士卒憤怒不已,紛紛倒戈反攻。羽林指揮使楊思權、嚴衛步軍左廂指揮使尹暉趁機率部投降李從珂,王思同、張虔釗等六鎮節度使大敗遁走。李從珂乘勝東進,攻入西都長安,璐王是被逼反。只怪那李從後年輕,他撐不起江山社稷。」

趙弘殷無言以對。

此時東京洛陽皇城。

李從厚得知諸道軍馬兵敗鳳翔的消息,不禁驚慌失措,在朝堂上對朱弘昭、馮贇等人道:「先帝辭世之時,朕本無意爭奪帝位,都是被諸公所擁立。朕幼年繼位,將朝政委託於諸公,對諸公所定的國家大計無有不準。這次興兵討伐鳳翔,諸公無不自誇,稱平叛不足為慮。如今事已至此,諸公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扭轉禍局?如果沒有,朕便西去迎接潞王,以帝位相讓,如仍不免罪責,縱然是死也心甘情願。」

朱弘昭、馮贇惶懼不安,無言相對。就在兩天前,朝中文武百官皆收到了李從珂的書信:「此番入京只誅朱弘昭、馮贇兩族,為君清側,爾等休要憂慮。」所以文武百官皆低頭無計。

皇帝李從厚見眾大臣如此,怒道:「爾等是朕的臣子,如今國家有難,為何不與朕出謀劃策?」

侍衛都指揮使康義誠打算投降李從珂,如是稟道:「陛下,臣有一計,或可平此亂。」

李從厚喜笑顏開道:「愛卿忠臣啊,快快稟來。」

康義誠道:「璐王此次發兵已奪取西都長安,其實是要清君側。陛下只要將朱弘昭、馮贇二人綁了送去給璐王,或許可以安撫璐王。陛下再加以賞賜,定能平亂。」

朱弘昭、馮贇二人一聽,立即跪下磕頭喊冤叫屈道:「陛下,臣等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啦,陛下。」

李從厚道:「朱弘昭、馮贇為朕的左膀右臂,朕怎麼能自斷臂膀?再來,這麼做,豈不是是朕怕了他了?朕還如何做皇帝,君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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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長劍嘯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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