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驛站定情系白玉
來到閣樓上,趙見王眉頭緊鎖,焦急萬分。趙說:「王兄!你嫂嫂想要見你,她有救尊夫人意見,你且去聽聽。」
王饒道:「若是嫂嫂意見,定行的通,哥哥前頭帶路。」兩人說話間來到了杜夫人處。王饒行禮道:「見過嫂嫂,請嫂嫂救命。」
杜夫人道:「這會子想要找個接生婆婆,恐行不通,時間也來不及。這我兒奶娘曾接生過,其中道理也懂,只是尚未實踐。如今情勢萬急,關係兩條性命,特來找兄弟商量商量。」
王饒道:「我信得過二位嫂嫂,眼下別無他法。若保住了賤內與腹中孩兒,我以命相報。若是救不的,我也不怪二位嫂嫂,是她兩的造化。」王饒抱拳跪地相求。
李嫂道:「你可想清楚了?」
王饒道:「眼下已無他法,只求兩位嫂嫂了。」杜夫人道:「你且起來,有了兄弟這話,我們盡一百份,一千份一萬份的心力救人就是。已耽擱了好久,你快帶我們去吧。」
王饒立即起身,請了杜夫人與李嫂進了房門。由李嫂親自動手,杜夫人在旁幫忙,經過了半個時辰的忙活,只聽到裡面嬰兒墜地哭聲,眾人皆大歡喜。杜夫人洗了手,出了門來,臉上香汗淋漓,使袖角擦了擦道:「恭喜兄弟了,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王趙二人開懷大笑,王饒樂的像個孩童道:「哥哥!我王饒也是父親了。」趙弘殷道:「可喜可賀,女兒好啊,我一直想生了女兒,始終不得啊。」
王饒道:「謝過哥哥嫂嫂,此恩情,銘記在心。」趙弘殷讓杜夫人下去休息,趙王兩人直至痛飲至天亮,才各自去了。
直睡次日黃昏,二人才醒。王饒看著女兒,歡喜的不得了,擺下酒席,請了趙弘殷夫婦二人。酒席過半,王饒命人道:「帶小姐來見過二位恩人。」
那王家丫頭抱著孩子上來了,杜夫人接過孩子,抱在懷裡道:「生的好生俊俏貴氣,看此面相巧眉鳳目,櫻桃小嘴,將來一定是個有福之人。」
王饒道:「借嫂嫂吉言,我還未見令郎一面,可能抱來我瞧瞧。」趙弘殷道:「有何不可,叫李嫂快快抱來。」不一會兒,李嫂便抱了香孩兒進來,王饒湊近看看,嘆道:「多大了?好好個貴公子!」
杜夫人回道:「十個月了。」
王饒道:「令郎人中龍鳳,前途不可估量。如此優子,必要做我王家女婿不可。」趙弘殷叫人將兩孩子放在一起比對比對,仔細瞅了半天嘆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天地絕配啊!夫人覺得如何?」
杜夫人道:「老爺竟和我看得一樣。」王饒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定下這門親事。」話鋒一轉道:「快將夫人叫了來商量。」
杜夫人道:「可不行……」
王饒道:「嫂嫂不願意?」
杜夫人道:「不是!劉夫人身子虛,可下不了地。我們還是去她房中商量吧。」
王饒沖自己腦袋錘了兩拳道:「看我這腦子,哥哥嫂嫂快請。」到了劉夫人房中,劉夫人聽了眾人想法道:「若真如此,世間良緣啊。只不過還得合了八字,看兩人是否真有此良緣。」
王饒道:「我不信那套,我覺得就是良緣。」
杜夫人道:「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咱們還是合合八字,好讓大家放心。」
趙弘殷道:「這誰會算命合八字,算姻緣?這會子也沒有啊。」
王饒道:「就是,我看不用管,定了就是。」
劉夫人道:「你軍中不是有個軍師,叫什麼「徐文子」能掐會算的,何不叫他來算算。」
杜夫人道:「這生辰八字不可亂說,若有心術不正的,可少不了背後手腳,非得找個可靠的人。」
王饒道:「此人乃我心腹,竟把他給忘了。」說著叫人請了來,雙雙遞上生辰八字。那徐文子看過,求神要卦,合了兩人八字。徐文子道:「天賜良緣啊!八字甚合,再看這卦解:『鴛鴦福祿;鸞鳳吉祥。琴瑟在御;鳳凰于飛。』這是天作之合啊。」
四人聽完,無不眉開目笑。趙弘殷道既然如此,我這裡有塊家傳白玉,雖不敢說什麼寶物,卻也是價值連城。說著拿出來,從中間掰開一分為二道:「這本是一塊美玉,我娘當年在上刻了兩句話是:『百年恩愛雙心結,千里姻緣一線牽。』是送給我和你嫂嫂的。如今我一分為二,送給兩個孩子,定下這白玉契約。」
王饒接過玉,白玉自然是罕物不說,只看上寫著「千里姻緣一線牽」一行字。給了劉夫人,劉夫人用紅繩系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而趙弘殷就給孩子的半塊兒,上寫著:「百年恩愛雙心結」幾個字,同樣用紅繩系在了香孩兒脖子上。趙弘殷道:「這親家算是結下了,等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就給他們完婚。」
兩家人相識不到三天,便結下深厚情誼,次日一早,王饒便來辭別道:「因近兩日耽擱了行程,今我那渾家身子好了許多,還得將這日程趕上。路途遙遠,還請哥哥保重。我這也就去了。」
趙弘殷道:「弟弟保重,路上小心。我也收拾收拾,這就去了。」兩人相互別過,各自去了。經過數十日的長途跋涉,到了涿州。
趙弘殷到涿州軍營報到,日子但也過得平常,很多時間就是在這平凡中消磨殆盡的。眨眼間,已經過了八年,香孩兒也已經八歲了。
這日,杜夫人在家中正在念經。老遠的便聽見了香孩兒聲音道:「母親!我回來了。」
杜夫人看香孩兒身上髒兮兮的,灰頭土臉的回來,便知又去了軍營。向那趙弘殷埋怨道:「他本自幼愛好騎射和練武,才八歲便摔打出—身的武藝。成日家髒兮兮的,將來可還得了。看看弟弟妹妹,在家讀讀書寫寫字豈不更好。」
趙弘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喜讀書的。我給他們姐弟請的先生,那是涿州大儒,有大學問的。教的東西他們兄弟姊妹,唯香孩兒學的最快。問他功課,不差一樣兒。他要我帶他去軍營玩兒,我倒是想拒絕,可我連個理由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