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奉為珍寶！
縱使鐵血男兒，此刻向天的心境，還是出現了一絲波動。
五年之隔，未曾見自己妻兒一面，此刻就要重逢，
這畫面，向天期望已久。
「與她成婚時，我是向家之子，可惜紈絝成疾，但她依舊不離不舍，我很感激。」
「向家支離破散之時，也是她親手埋葬了我父母的遺骨，這等女人，我向天不能忘，也不敢忘。」
「時至今日，我再回北樺，理應給她全部。」
這話，樸實無華，但卻是恩仇並加。
向天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袒露給朱雀。
只是，後者聽完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大體依舊沉穩。
自那一夜訣別，至今日今時，已是整整五年之久，
想想年齡，他的孩子，不正是幼兒園的年紀么？
向天徑直轉身，鑽進吉普車，一貫的雷厲風行，
朱雀快步跟上，緊隨其後。
「世博幼兒園。」向天的聲音，出現了讓朱雀滿臉詫異的急促。
即便是再兇險的戰事，面前這位北疆戰神，何曾出現過一絲慌亂？
但此時卻......
想必，那個孩子，那個女人，對他而言，奉若珍寶！
十幾分鐘的路程，世博幼兒園門口，早已是車水馬龍，
向天隔街相對，仰起頭看著幼兒園門口，站在等候區的一道倩影。
衣著看似簡約，但穿在她身上，風韻瀰漫，別有一番滋味。
明眸澈目，膚若凝脂，將近一米七的身高，讓她整個人顯得亭亭玉立，風姿綽綽。
一種獨有的氣質，將她和周圍的人明顯分隔。
姜楚然，他的妻子。
時隔五年，再見佳人，
向天指尖輕顫，眼眸泛起層層霧氣，心裡則是一陣鬱氣。
已經多年，沒如此情緒失控過了。
這，很不符合他，心性篤定，血氣方剛的一貫作風。
「你，迴避吧。」側臉對朱雀輕言一聲，後者一聲不吭，消失在人群之中。
可向天，依舊佇立原地，遠遠望著。
相比上前打擾，給她突如其來的驚喜，向天更享受此刻的安逸，
再者說，是驚喜還是驚嚇，嘗不可知。
稍許，天真爛漫的孩童排著隊，規規矩矩走出校門，撲進家長懷裡。
而姜楚然懷裡，也多了一個身穿小裙，背著小書包，扎著兩隻俏皮小辮子的女孩。
有點嬰兒肥，精緻如同瓷娃娃。
「媽媽。」小女孩滿是開心，奶聲奶氣，異常喜人。
可，就在姜楚然張開雙臂，準備擁抱她時，
小女孩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眸，淚花涌動，緊緊盯著馬路對面的向天，幾乎用著她最大的聲音喊著：「爸爸，是爸爸，爸爸回來了，他是我的爸爸。」
姜楚然先是詫異回眸，自己的女兒，一直被沒有爸爸的陰影遮蓋，所以也時常將別人誤認為自己的爸爸，
可等她真的看到向天，哭的卻比小女孩還要洶湧。
她緊緊捂住嘴巴，整個嬌軀狠狠抽泣成一團，那美眸之中儘是痛苦，
五年，再次看到自己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這種錯愕，這種失落，這種恨，決堤湧現。
這一刻，向天渾身一顫。
縱使他征戰五年，早已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一瞬間，眼眶中的霧氣，也化作了一道淚痕。
這...是他的女人姜楚然，
他的女兒，向瑾瑤！
下一刻，向天再也無法沉定，大步邁出，走了過去。
自夕陽映照下，一身戎裝熠熠生輝，莊嚴神武，
步伐雖急，但依舊沉穩有度，風姿絕世。
戎馬生涯五年之久，即便現在沒有了條條框框的約束，向天這昂首闊步中，依舊透著一股叱吒風雲的氣勢。
於這車水馬龍，來往人群之中，出類拔萃，讓人不禁側目。
女兒伸展稚嫩的小手，邁著尚不穩當的小碎步，迎著向天。
她知道，這一次，媽媽沒有攔著自己，就說明，他，真的是爸爸。
「爸爸。」
這一聲，喊得向天撕心裂肺。
把瑤瑤抱入懷中，向天只感覺心都要融化了，五年鐵血生涯，再一次重溫了家的感覺。
「瑤瑤，爸爸...回來了。」
這一刻，向天的眼角，也是一片潮氣。
說來很是慚愧，自己女兒的名字，還是剛剛從朱雀遞給自己的資料中得知。
所以，向天緊緊抱著瑤瑤，愛不釋手。
而瑤瑤，雙手也死死抱著向天的脖子，哭的稀里嘩啦，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你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
「現在你回來了，是不是就不走了？」
「以後，瑤瑤每天都能看到你么？」
瑤瑤這稚嫩的聲音，卻是讓向天覺得，比子彈更加深入肺腑。
「不會了，爸爸不走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瑤瑤。」向天沒有半分猶豫，說的很是堅定，任由瑤瑤的淚水，打濕自己肩頭。
「太好了，我不再是沒有爸爸的野丫頭了，以後爸爸再也不會離開我了。」瑤瑤高興的大喊。
看著瑤瑤抱著向天的臉親個不停，姜楚然竟一時恍惚。
這重逢的畫面，她幻想了不下千遍，今天，終究成真，
可比她所想，要溫馨太多太多。
但，對於向天，她依舊是恨大於情。
等安頓好瑤瑤之後，向天面對姜楚然，良久才吐出幾字：
「好久...不見。」
這位戰場上從容不迫，勇武果斷的戰神，竟變得一時語塞？
然而，姜楚然剛剛還掛在臉上的溫馨，卻瞬間全無，轉而便是唇齒輕咬，吐露冷聲：「是好久，久到整整五年。」
「是死是活，你按理都應該知會我一聲，我知道向家出事，對你打擊很大，爸媽的離世，更是讓你痛不欲生，」
「但你忘了，我還在，你的妻子還在。」
話語間，姜楚然淚水縱流。
對此，向天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雖然戎馬鐵律，讓向天無從與外界聯繫，雖然每天彈林槍雨，徘徊鬼門之間，
但，當初被迫離開北樺的，是他。
所以，一切過錯，向天一人承受。
良久之後，向天還是開口了，「對不起。」
簡短三字，卻涵蓋了一切。
只是，不等姜楚然反應，一道極度刺耳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你這個的野丫頭，誰讓你推我兒子的？」
應聲之下，瑤瑤那嬌小的身軀，被一個婦人硬生生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