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雙面身份

誠然，向天或許有能力，壓制此人。

可是，這世上，像向天這種實力之人，能有幾個？

對方若藏在暗中，不露其面，向天又保得武道幾人！

搞不好，這傢伙一個人，便能盡毀武道！

向天的聲音，同時響起：「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他比雲問宇更清楚，寧可法離落敗，還差得遠。

真要鬥起來，絕非一時三刻可結束。

但對方非常現實。

一開始，是以為能夠輕鬆壓制他們，所以才出手。

現在一發覺難佔上風，便立刻改變策略。

此人，無論智謀還是武勇，均是罕見之敵！

若讓他真的離開這裡，那日後要找到和收拾掉他，會難如登天！

他絕不允許，此人逃脫！

寧可法怪笑道：「哈哈！你或許可以打傷我，但若我要逃，別說一個你，就算十個，也休想攔得住我！」

聲音如鬼魅一般，開始時還在近處，最後一字落下時，已然遠至百米之外！

雲問宇心中一沉。

這傢伙，速度太快了！

就在這時，一聲沉哼，突然響起！

「哼！」

正欲飛掠而去的寧可法，突然一僵，停住了。

雲問宇一愣，定睛看時，只見寧可法目光獃滯，有若失神一般。

他大感疑惑，轉頭看向向天，卻見向天目光沉凝，但同樣一動不動。

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向天一聲冷哼，居然就哼停了寧可法？

同一時間，寧可法的意識之內。

「可惡！可惡！可惡！」

狂暴的吼聲，在整個意識內不斷回蕩！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是何等的災劫！

因為他已經因此，困鎖了不知多少歲月！

他已經在看穿對方可能已達本元境界時，便決然逃離。

因為本元境界那驚人的意識之能，是現在的他，無力抵擋的。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本元境界的意識之力，可以說是他的剋星！

昔年，便是被對手以意識力量，強行將他的意識，鎖封起來。

而今，竟然這麼倒霉，好不容易出來一次，竟然遇到的，就是本元境界的高手！

「你以為，我為什麼敢將你放出來？」另一個聲音，在意識內回蕩起來。

「原來你是早就知道，他有能力再封印我！」寧可法的意識，瘋狂震蕩。

「不，我並不知道他有此境界，只是知道，他有能力，與你一戰。」另一道意識，也震蕩起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強到這種程度！」

震蕩之間，一條通體烏黑的身影，現身出來。

隨即，一條通體雪白的身影，同樣現身。

向天的意識，離兩道意識投影不遠，靜靜地看著對方。

兩道意識之影，均和寧可法現在的長相模樣，大不相同。

這兩道身影，代表著此刻居於寧可法肉身之內的兩道意識。

黑色那道，自是剛和向天交手之人。

面容，模糊不清。

但一身乖張暴戾的氣息，卻異常清晰，令人生厭。

而白色之影，赫然竟是向天曾經見過的人。

「原來，竟然是你。」向天緩緩開口，「三玄觀，觀主！」

眼前這白色身影，不是別人，赫然正是曾經被向天驅逐出南港的三玄觀觀主！

亦即，張九清的師兄！

寧可法，其本尊，乃是三玄觀觀主！

「我有我易容的原因，但我不能告訴你。」觀主轉頭看向他，神情恢復了過去的那種面無表情。

「什麼狗屁原因，不外就是……」黑色身影卻一聲冷笑，便要說出。

「不外就是你同時確實也是異脈之主。」向天淡淡地接過了話頭。

黑色身影也定住了。

觀主的意識之影，更是一震，道：「你怎麼知道……」

向天平靜地道：「當你同時擁有氣、符、丹三脈的頂級修為時，便說明了一切。」

能夠跨脈修鍊，只有玄門異脈之人，方可辦到。

當觀主故意虛虛實實，道出他是玄門異脈之主時，向天便其實並不懷疑這層身份。

只懷疑他在這層身份以外，還有需要掩飾的身份。

現在，當然明白了一切。

這位玄門異脈之主，同時，也是玄門正脈一位頂尖領袖！

若此事被人得知，對他，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無論玄門正脈或者異脈，兩方均不可能再接納他！

是以，他必須以兩張面孔行事。

此前，他實力完整時，無法完全回至本元境界的向天，很難將意識侵入他的體內。

因為符脈的修鍊之中，就已經有了對意識的修鍊，以便使用寄靈符。

這種修鍊，只能用於符術的使用，並不能像向天一樣，控制來攻擊他人。

但這修鍊也已為他，構建了一層意識防禦，使無法全力發揮的向天，不能直接透析他的意識，看出他本尊。

但他和黑影的較量，使兩方的意識層次，均大幅削弱，使得向天終於有機可乘。

就像對付這黑影時一樣。

一開始，向天並不能直接以意識之力攻擊他。

但當他被向天先在肉身層次創傷后，意識層次再難保持完整的防禦，向天才終於有機可趁。

以意識之力，在他想要逃跑時，進行了偷襲。

成功襲入他的意識層次內，暫時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

觀主亦是聰明之人，片刻間想通了關鍵，嘆道：「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準備怎麼做？」

向天意味深長地道：「應該問你，現在我已經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會怎樣做？我可提示你一句——憑你，無法與我對抗。但若你助他，那便是另一回事。」

觀主一震，看向黑影。

黑影沒好氣地道：「看我幹什麼，你我都清楚，你就算自殺了，都不會幫我。」

觀主默然片刻，才道：「不錯。縱然我身份暴露，也頂多是不再做異脈之主和三玄觀觀主。但若讓你逃脫，那將是天下之難！向天，此人罪大惡極，但我玄門歷代祖師，已試過多次，均不能殺了他。我知道你神通廣大，甚至能壓制七成的他，但要殺他，仍是妄想。所以……」

向天淡淡地截斷他的話：「你仍然太過低估我。殺他，有何難處？」

陡然一抬手，手臂竟爾瞬間伸手數米，一把掐住黑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