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刑訊逼供
白大褂張醫生推著小車,停在了小鬍子男人身邊恭敬的說道:「周主任,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
「恩,放這吧張醫生。」
我看到推車上面的鐵盤子擺放著各種工具,大刀、小刀、鋸齒刀、手術刀、各種鉗子,還有叫不上來名字的工具。
我心知他們者是要對我上刑啊!這可怎麼辦啊!我可不能死在這裡啊!我還這麼年輕!還沒娶老婆呢!小燕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我腦袋裡急的都要停轉了,看來只能編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暫時糊弄過去,看他怎麼問我就怎麼答。
我雙眼驚恐的看著小鬍子男人說道:「你想知道些什麼,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小鬍子男人得意的將雙手放在背後,哈哈大笑道:「不找律師了?不是非法拘禁啦?」
接著又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這裡是安全局,我負責審你,一切也都是我說了算,既然你打算配合,那麼就簡單多了,你發射信號的東西在嘴裡?還是在脖子后,或是植入進了頭部哪裡?具體位置你自己說吧!」
聽到他這話,我心中罵了100遍豹子他們的基地!
怎麼給特工佩戴這種垃圾定位器,啟動了竟然能被發現,這不是害特工嗎?
這哪裡是救特工!這設計師是敵人派來的卧底吧!
這也沒法瞎編啊!人家都已經知道了定位器的事,哎!我自認倒霉了!
我一臉無奈的對這個小鬍子男人說道:「周主任,那個定位器在我左邊的槽牙上,但是定位器不是我的,是那些劫持我的人給我安裝的,我是被強迫的!我也是受害者!」
周主任仔細的盯著我的眼睛,就像要刺穿我的大腦直接看到我的靈魂一樣。
沉默著看了一會兒,聽完我說的話,理都沒理我,轉頭對一旁的張醫生命令道:「你去給他取下來吧。」
我臉頰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我心說你開玩笑吧,直接給我拔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和你沒有個人恩怨吧,這麼搞我?
我突然後悔說出定位器的位置了,更後悔當初安裝這個定位器!更更後悔激活這個定位器,這東西不是定位器,這是催命符!
張醫生熟練的在盤子里拿出了一個小機器,機器前段有個小鑽頭,張醫生用手指在小鑽頭上滑了一圈。
然後別有深意的看著周主任說道:「我可以直接給他取下來,不過怕他堅持不住啊!」
我也看到了張醫生的小動作和他那個神態,我明白要是強行給我那個定位器弄下來,恐怕我不疼死也會被嚇死!
我連忙朝周主任辯解道:「周主任,給我打些麻藥吧,若是我死了,你什麼想知道的就都得不到了!就算沒死,我疼暈過去,怕也耽誤你審訊我呀!」
周主任猶豫了一會兒,看著我右邊的玻璃牆似乎在想什麼。
過了幾秒,然後又轉頭看向我威脅道:「既然你配合,我就給你些獎勵,幫你局部麻醉,不過一會兒要提問你一些問題,若你要敢耍什麼滑頭,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人世間!」說完右手對著張醫生一揮。
張醫生明白了周主任的意思,拿著中指長針管先給我的下牙床打了一針麻醉劑。
然後拿著那個小鑽頭在我嘴裡弄了三分鐘不到,就把我的槽牙拿了出來,放在了一個鐵碗里。
隨後周主任一揮手,叫身後的人拿了出去,然後仔細盯著我的臉,冰冷的對我提問道:「救你的殺手,還有和你一起逃亡的殺手們,他們是哪個組織的?」
此時的我剛被拔完槽牙,即使打了麻藥,依舊是滿口鮮血,嘴唇發麻。
我想把血吐出去,可脖子又被綁住了,只能將血和口水都統統咽下去。
此刻充斥在嘴裡的血腥味讓我頭腦格外的清醒了許多,我對周主任搖搖頭,艱難地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沒有和我說!」
「他們什麼都不告訴你,你就敢和他們走嗎?我看你在商場里和他們很是配合呀!」周主任繼續問道。
我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周主任,有氣無力的解釋道:「我看到他們殺了警察,但是我沒有參與,他們對我說要帶我走,若不配合就殺了我,我只能配合,我是被綁架的!我也是受害者!」
我越說越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
「不對吧,我看了監控后,怎麼覺得他們在保護你呢?你還不說實話嗎?知道這次為了抓捕你們犧牲了多少人嗎?殺了這麼多公務人員夠判你們幾十次死刑了!你要是主動坦白,把事情交代清楚,就算是立功表現,我可以為你做主,在法官面前替你求情,保你一條命!」
我心知:周主任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威逼利誘我。
我繼續無辜的看著周主任繼續誠懇的說道:「我真是受害者,警察和執法人員都是他們幾個殺的,我是被他們綁架的!」
「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是不會說實話了。」說完周主任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抬手指著我的眼睛,開口對我周圍的黑西服人命令道:「把床放倒,給他上水刑。」
幾個人走到我的床后,又搖動著那個手柄,我腦後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我的床就被放倒了,一個黑西服人將毛巾就蓋到了我頭上,一桶涼水就慢慢澆在了毛巾上。
我憋住氣盡量不去呼吸,可沒到兩秒鐘,我突然腹部一疼,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
我阿!的大叫一聲,剛一喘氣就從鼻子和嘴吸入了一大口水。
瞬間肺部就像長跑1000米似的,肺部就像被燒紅的鋼針扎過一樣,一呼吸就有火辣辣的刺痛感,難受的要命!
我鼻子里也都是水,整個鼻腔到連接嗓子眼的小孔,全部火辣辣的疼。
而且我的氣管里也進了水,嗆到了要咳嗽,一喘氣就肺疼,還要大口從胃裡往外吐水,整個呼吸系統都要崩潰了!
我胸口不由自主的前後抽搐著,疼的我要昏過去了!
我整個人鼻子、氣管、肺、肚子相互間出現了矛盾反應,喘氣也難受,出氣也不舒服,痛苦的我想要快點死去,腦袋裡也嗡嗡的疼,吐也不是喘氣也不是。
水流持續澆了十多秒,對我而言像是一輩子,時間又好像定格了,而我無法思考,我就像瀕臨死亡了一樣。
我感覺再有一小會兒我一定嗆死,或者誰在踹我幾腳,我也一定會死的。
這時候濕手巾被拿走了,水也沒有再澆下來。
周主任那有些粗的聲音再次響起,對我問道:「說!他們叫什麼?他們是哪個組織的?要帶你到哪裡去?」
我一個勁的呼吸、一個勁的咳嗽,鼻子里的鼻涕和水混在一起流在我臉上,讓人特別痛苦難受!
我嘴角也往外淌著水,眼睛一直在流眼淚,眼睛根本都睜不開,綁著我的整張床都被這些液體弄濕了。
此時我上身濕漉漉的,想要擦擦,可我卻根本動不了。
難受的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模模糊糊的從嗓子里哼道:「我...我.......不知.........道。」
周主任眯著眼看著我,冰冷冷的沖我吼道:「你要是不說清楚了!我告訴你!你想死都不行!」
我使勁眨著眼,讓淚水盡量留下去,不要模糊在眼睛上。
我隱約看到,周主任正在看著我右邊的鏡子,還微微的對鏡子點了下頭。
隨後對身邊的張醫生吩咐道:「你去把那個人帶來,給他少打點鎮靜劑,讓他保持清醒。」
與此同時,隔壁1619房間內。
林局長坐在一張靠椅上,一手拿著煙,一手搭在一堆儀器模樣的操作台上。
操作台前方是一塊透明大玻璃,透過玻璃剛好看到1618房間里一切。
此時林局長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鏡子另一面的我。
站在林局長身後的劉秘書抬手指著屏幕里鄭重的說道:「水刑時間過長會死人,不如讓周主任對保護他的那人上刑,讓他眼睜睜的看著,看他的嘴能硬到什麼時候。」
林局長沒有回頭,還在抽著煙,按住桌上的紅色按鈕,命令道:「周主任你別把趙傲雄弄死了,既然他扛著水刑不說實話,就讓下面把保護他的那人帶上了,給那人上刑,看他倆誰能先招,只要一個人松嘴,就好辦了。」
說完林局長的手離開了那個紅色按鈕,另一隻把香煙放在嘴裡狠狠地吸了一口,身體朝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
透明玻璃對面房間的周主任對眼前的鏡子非常服從的點了點頭。
而從1618房間看向這面鏡子牆,他就只是一面大鏡子而已。
此時我聽到周主任的話,唯一能讓我想到的這個人就一定是黑熊了。
黑熊一定是沒有死,但是也被他們抓住了,我該怎麼呢?
我的鼻子和嗓子還有肺,都難受的要死,呼吸的疼痛感,肺部的脹痛都讓我現在的腦袋很難思考。
可我還是強忍著不舒服,要盡量想辦法,我想活命,不如我使用真言吧,這樣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房間內除了我還有周主任、張醫生、周圍還有6個黑西服安保人員。
一會兒黑熊再被帶來,這就有10個人了,看看能不能闖出去。
我看這些黑西服安保人員的腰部都鼓鼓囊囊的,應該是都配槍了。
還是有逃脫的希望,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坐以待斃,無論說不說出他們想要的信息我都是死定了!
我內心嘆道:這水刑也不知道誰發明的,太狠毒了!
我猜的果然沒錯,黑熊也被綁在和我一樣的床上。
推進屋裡就和我一樣,床被立得起來,對著我,離我有一米多的距離。
我看到黑熊無精打採的樣子,應該是周主任說的鎮靜劑起了作用。
黑熊遊離的眼神看到我時,臉上表情明顯激動了起來,嘴唇蠕動著似乎要說些什麼,可剛張嘴就有血和口水的混合液體流了下來。
黑熊吐字不清的對我說著:「傲雄...!」
這時我才看清楚,黑熊的牙沒了,整口牙都沒了!
我雙眼含著淚看著黑熊的凄慘模樣,我憤怒的大聲喊道:「黑熊,你的牙!誰幹的!」
可我沒喊兩句就咳嗽不止,那些嗆進去的水還在讓我肺部、鼻腔、氣管難受著。
強忍著難受,轉頭瞪向周主任,緊咬著牙關,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一拳打死他,或者把他的牙也一顆顆拔下來。
啪,啪,啪,周主任拍著雙手得意的看著我,歪著頭朝我笑道:「這不都是你的功勞嘛,要不是找到你牙里的定位器,我們哪會想到黑熊身上也有一個呢,可他的定位器沒有激活,只能將他整口牙拔下來,才能確定安裝在哪裡,哈哈哈哈,多虧你了趙傲雄。」
我此時明白了,是我啟動了定位器害了黑熊,我聲嘶力竭的朝周主任喊道喊著:「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我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咳咳的我又咳嗽了起來,一口水在我口裡,我一抬頭朝周主任吐了過去,周主任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一手,全都猝不及防的吐在了他的上衣西服和臉上。
我哈哈哈的笑著,看周主任猝不及防的吐了一身,讓我非常開心。
周主任左手一揮擦了擦臉,面目猙獰的看著我,兇狠的罵道:「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死!」
隨後回頭拿了一個長方形小黑盒子像香皂盒一樣,直接就懟在了我腹部上。
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
無情的電流傳入到我體內,像波浪一樣,電流經過的地方,每個毛孔都疼,像針扎一樣,一跳一跳的疼。
瞬間這電流就從小腹位置遍布了全身,到了頭部,我四肢抽搐著,跟著電流擺動著,我的嘴、整張臉都顫抖著,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嘴歪了,臉部不自然的扭曲著,眼淚口水不由自主的順著臉往下流。
雖然我嘴歪了,舌頭麻了,我還蹬死人一樣看著周主任,麻木的嘴上哼著:「曹(草)...寧(你).......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