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流年笑擲,未來可期!
「何容若,你別想一個人又靜靜地躲起來,以後,每一天,我們都要陪著你。」
容若沒有想像中的幸福與感動,只是無奈地扯出嘴角對付大家那一雙雙關切的眼神.
東城醫院裡,福伯正照顧著病床上陷入昏迷的承德。
沈宛一直在他的耳邊說著,「承德,容若過會就來了,就來了,」不斷說著,卻始終喚不醒承德那不願意醒來的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也可以生。
「承德同學,我們拍幾張照片吧?」
「對,就在這一片金黃色的向日葵之中。」
流年笑擲,未來可期!
「若若,再拍幾張我們的合影吧!對,就穿這套婚紗!」承德笑著挽著容若入懷。
他不希望當年學校的校服是彼此唯一穿過的情侶裝,畢業冊上的照片是他和她的唯一的合影。
「謝謝你,若若。如果還有來生,我還願意是你的初戀。」
「承德,如果還有來生,我們的初相見希望就是我們的初戀,哪怕不能在一起,哪怕我已經變成厚臉皮隨意聽犖段子的人,但一想起你的時候,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穿起白裙子出現在你面前。」
夢境被明亮而刺眼的光芒點亮,然後他醒了!
他看到了沈宛,看到了福伯,看到了莫採桑,唯獨不見了夢裡的容若。
「承德,你醒了!」沈宛興奮又激動叫著。
這個夢悠長而又溫暖,真不願意醒來.
而莫採桑看到承德醒過來之後,便朝著他深深鞠了躬,「對不起,葉總!」然後離去。
「等等,莫總。」葉承德叫住了她。
沈宛看了看他們兩個人,「要麼,承德,你先休息會,不要多說話。」
「我沒事,我好多了,而且容若就要回來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副可模樣。」承德按住了腹部,想要讓身體靠起來。
「你現還不能動,雖說傷口不深,但還是要先平躺著,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吧?莫總,你過來坐近點吧!」沈宛自己起了身,讓出了病床邊的椅子。
「那你們先聊,我出去買點吃的。」沈宛向莫採桑點了點頭。
「葉總,對不起,是我,是我。」莫採桑不知如何開個這個口,又怕承德受到刺激而影響傷口。
「你怎麼了?說吧?你剛剛是準備去自首了嗎?」承德輕輕一句話,卻讓莫採桑睜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難道,難道是沈小姐說的?」
「是的,我在昏迷中,她在我的耳邊說個不停,又說容若也生病了,一下子又說我不應該恨姚天暮的,是你當時沒及時拿葯給我的母親,我陸續聽明白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莫採桑又重新站了起來。
「坐吧,也許這是我媽註定的,其實就算你把葯給她了,她也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的,何況她那個病也並不一定吃了那葯就能活著。」承德嘆口氣,用手示意莫採桑坐下來。
「葉總,謝謝你能這樣安慰我,放心吧,我會去好好自首的。」
「莫總,我說這麼多話,敢情你還是沒聽懂我的意思,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自從你進公司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地付出,包括你跪下來求沈氏幫我們,等等,我都是清楚的,我原諒你了,我相信我的母親也原諒你了,你不要去自首不自首的,就留在公司好好幫我吧?」
莫採桑想不到葉承德會如此大度原諒了她的行為,半響說不出話來。
「你看啊,我現病著,公司的事情一大堆,陳律師呢還沒回來,若若聽說也生病了,你不去替我把公司管好,誰還能幫上忙呢?你說是不是?」
莫採桑感激地使勁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這就去。」
「你別急呀,」葉承德看著莫採桑跑了出去,「真是跟若若一樣,急性子一個。」
沈宛其實就站在門口不遠處,看到莫採桑出來了,她才重新走進去。
「承德,你原諒她了是嗎?你真好,對我,對所有人都如此包容,難怪容若說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別說了,如果我真有像你說得那麼好,就不會做了這麼多錯事,你讓警察過來做筆錄吧?我確實是想殺姚天暮的。」葉承德的話讓沈宛上前掩住他的嘴,「你病糊塗了,姚天暮人都好好的,你亂說什麼呢!」
「沈宛,他好好的,我也是未祟而已,其實姚天暮很清楚,如果他去跟警察舉報的話,我照樣也得做筆錄。」
「承德,你瘋了嗎?姚天暮還沒回來,而且,我覺得他不會跟警察亂說的,你別擔心,會沒事的,大家都會沒事的。」
「對了,若若真的只是餓暈了嗎?她,怎麼還這麼逗呀?一想起來,我就想笑。」承德想到容若能把自己活活餓暈的情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是的,一想到容若,承德的心裡就像開了花一樣怒放著。
「承德,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再也不會吃你與容若的醋,也許經歷了這麼多,愛情真的是無法勉強的。你快點好起來,好好跟姚天暮再比一比,把容若給搶回來。」沈宛舉著拳頭給承德加油打氣。
「謝謝你,沈宛,跟,跟姚天暮我是沒有機會再比了,不管是愛情還是事業,我都輸得心服口服。其實我早應該知道這個結局的,只是不認命,不甘心,才,唉。」
「承德,你還沒有輸,來,你看看報紙,姚天暮當時在競選的時候向你們葉氏發出過邀請,說看中了你們的企劃案,希望有機會找葉氏合作一起開發東城郊區那塊地,來,你看看?」沈宛把沙發上的那幾張報紙遞到承德面前,「看,就是這裡。」
「我是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承德默默說了這句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休息,沈宛也就不再打擾他。
很多事情,需要時間來慢慢治療。
三天後的病房裡,福伯給葉承德帶來了一個東西。是姚天暮站在醫院門口拜託福伯拿進去給他的。
那是他父親留下來的那盒DVD的攝像。
福伯也立在一旁,一起看完了這內容。葉承德並沒有再流任何眼淚,他知道是自己錯怪姚家,錯怪姚天暮了!
「福伯,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下地獄?」
「亂說什麼呢,少爺,你這麼好,一定會上天堂的。」
「是嗎?呵呵。」
「少爺,多想想開心的事情吧!」
「開心的事情,我這一生還有什麼可開心的事情呢?」
「少爺,」
「也許,我與容若的初見見面,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可惜,現在已經回不到最初了。」
「那至少也有一份最初的記憶呀!」
「最初的記憶?」
當容若過來接葉承德出院的時候,兩個人相視無言。這次開車的只有陳末,並沒有其他人。
「我說學弟學妹,兩位能不能說句話呀,你們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這氣氛你們不覺得尷尬嗎?請注意,還有我這個中國好司機在替你們開車,請重視下我的心情好嗎?」陳末不轉頭,大聲對著坐後排的承德與容若說了起來。
「師哥,有你在,還有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呀,你看,你何時讓大家冷場過呀?」
「我覺得呀,你們不如叫個計程車得了,我的存在,就是一個最大的尷尬了。」
「陳末哥,謝謝你一直幫我打理公司,還有。」承德終於說話了。
「停停停,讓你開口說話呢,又說一套如此官方的話,唉,算了,我還是聽歌吧,對了,學弟,作為好師哥,我再幫你最後一次啊。」陳末這次轉過頭來了,「大概半小時之後呢,你們就下車了,各找各主了,所以,你,跟容若單獨相處的時間就這半小時,有什麼想說的,不想說的,都一併說了吧?」
「師哥,你開你的車去。」容若推了一下陳末,臉上竟生出一些小女生的嬌羞來,這讓承德看得入迷了,曾幾何時起,他也是一直看到容若能如此微笑的。
「難道不是嗎?我這個司機還是搶過來的,不讓那個沈大小姐過來接,也不讓葉家的人過來接,肯定是想著我這個特殊身份的好處,才過來接他出院的。」
「就你話多,司機大哥,能不能專心開你的車呀,就算我們有話說,要找你這麼一個大話嘮放在前面,我們還能說成什麼話呀?」
「行行行,又嫌我麻煩了是吧?從現在開始到下車,我閉嘴。」
可接下來的時間,承德也只是看著容若笑了笑,容若也回以微笑后,兩個人也不知說些什麼。
承德知道,也許這次真的是要離開容若了。
半個小時之後,會有一個男人替她打開車門迎接她。而之後的時間,他也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
承德心裡一陣絞痛,默默伸過手去,握住了容若的手。
容若一驚,把眼睛看向了車窗外,但她並沒有鬆手,就任由葉承德一路牽著,好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