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陰霾散去
毒蜘蛛怎麼也沒想到,除了眼前這三人之外,還有第四人隱藏在暗中,而不論是他還是鬼面,都沒有察覺到。
但就想憑一把刀就將他降住,未免太小看他了!
心念一動,胸口突然出現一股劇痛,毒蜘蛛臉色突變,哇得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主人!」鬼面聞聲回頭,見此一幕,心神大震。
高手過招,一絲一毫的神思都不能分,而他這一下分神,叫暗四尋到了破綻,一擊將他擊倒在地,再也沒有戰鬥的可能。
「你對我做了什麼?!」毒蜘蛛猛地抬頭看向容意。
容意淡淡道:「不過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而已。」
毒蜘蛛擅長用毒和蠱,縱使暗一功夫高,也經不住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因此,她在之前給暗一的錦囊里多加了一份東西。
這份東西,能解百毒,亦是蠱蟲最害怕的東西。
毒蜘蛛聽完之後,突然桀桀地笑了起來,「我倒是小瞧了你!」
語氣中,有讚許,也有貪婪,只是下一刻,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在空中。
因為,他已經被暗一一道穿心了。
容意身子晃了晃,蕭祁寒臉色一變,也不去管毒蜘蛛,扯了衣服的一個條子,將容意的傷口包紮起來,而後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將人打橫抱起,問一旁聽到動靜出來的大長老,「可有地方讓我們好生休息一番?」
大長老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容意的傷口,聞言點了點頭,「自然是有的。」
三長老將人帶到了隔壁的房間,態度恭敬。房間里的被褥等都是安置妥當的,是平日里小憩所用,只是在聖女病重昏迷之後,這兒便成了閑置。
蕭祁寒將人放在床上,又蓋上了被子,容意將將回過神來,擁著被子,很是困惑:「你包紮就包紮,為何要將我的衣服撕碎?」
話本子上,分明都是公子見到小姐受傷,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給小姐包紮的,怎麼到了她這裡,就不一樣了呢?
蕭祁寒理直氣壯:「我的衣服沒臟,你的衣服髒了。」
反正都是要換的,撕碎了也沒什麼問題。
這個回答,出乎容意的預料,也令人十分無語。
「……」被人遺忘的三長老默默地將房門合上,轉身走了。她總算明白,大長老為何一臉複雜了,這樣的思路,竟然能將他們苗族的聖女拐走,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
被褥綿軟,本就催人慾睡,再加上容意失血過多,身子本就有些虛,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些昏昏欲睡。
蕭祁寒見她分明困極了,卻還要強撐著同自己說話,心中柔軟地不可思議。
容意眼皮直打架,都快睜不開了,卻突然奮力地睜大了,「你做什麼呢?」
蕭祁寒笑著將人往懷裡攬了攬,低頭吻了吻對方的眉心,「睡吧,我在這兒呢。」
容意一怔,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這個人……
容意用力地眨了下眼睛,將眼角翻騰起的熱意壓了下去,整個人卸了力道,舒舒服服地窩進蕭王殿下的懷裡,閉上了眼。
不過多時,懷中傳來了均勻平穩地呼吸聲。
蕭祁寒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冷了下去,身上是收斂著的銳利氣息。
他同容意心意相通,又知她過往,自然明白她為什麼強撐著不肯睡過去。她怕陷入過往的噩夢中去,因此一直不肯閉眼。
她心中的不安,他瞧出來了,也做了保證。知道他會在,會一直在,容意才肯安心地閉上眼,任由自己睡過去。
這麼一看,叫毒蜘蛛就這麼輕鬆地死去,還真是便宜他了。
蕭祁寒壓下心頭的戾氣,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
容意被蹭得不舒服了,皺著眉哼唧了聲,身子也不耐煩地扭動了一下,唬得蕭祁寒不敢亂動了,就怕把人招醒了,得不償失。
暗一在門口探了探頭,看清屋內的情況,立刻將頭給縮了回去,彙報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若是因此誤了王爺陪未來王妃睡覺,那就是大事了!
暗一不由沾沾自喜地想,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
許是因為知道蕭祁寒就在身邊,這一覺,容意睡得極好,尤其是一睜眼,就看到蕭祁寒在身邊,覺得更好了。
「什麼時辰了?」
剛醒來的小姑娘黏黏糊糊的,叫蕭祁寒一顆心都軟了,化了,成了一灘水了。
「正好,可以起來用個早飯了。」
叫蕭祁寒這麼一說,容意竟也覺得有些餓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灰濛濛的,卻也漸漸亮堂起來了。
一夜過去,風平浪靜。
連日的陰霾,往後的隱患都沒了,即便是一夜未睡,大長老依舊瞧著很是精神,「醒了?我讓人準備了飯菜,你們先用些,有什麼事,等用過飯了,再慢慢說。」
這意思是叫他們不要著急。
這麼長久的時間都等下去了,也沒人在意這一時半刻的。
大長老對此很是滿意,不急不躁,正正好。
雖說雨過天晴,但大傢伙都還沒有緩過神來,身心俱疲,做出來的早飯自不會是什麼山珍海味,大長老起先還擔心這兩個人吃不習慣,但看對方吃得津津有味,也就鬆了口氣。
用過早飯,大長老還未開口,容意便道:「大長老一夜未睡,身子怕是扛不住,不若先去休息一番,等養足了精神,再來說事,如何?」
大長老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容意道:「我同阿寒還有事情要處理。」
大長老遲疑地點了個頭,說實話,她年歲大了,扛了一夜,是真的撐不住了。容意的這份體貼,也是讓人倍感熨帖。
只是大長老這一覺,到底是沒有睡成的。
因為三長老匆匆忙忙地進來,說:「大長老,聖女醒了!」
大長老當下是坐不住了,忙帶著人趕了過去,容意和蕭祁寒遲疑了下,也跟了上去。
聖女的寢殿中,里裡外外圍了不少人,院子里,也站了不少人,有人欣喜,有人擔憂,亦是有人小聲交談著,全然沒了昨夜那種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