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心求死?
「媽,你別說了!」林語薇眼神焦急。
遺囑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她本打算帶陳烈看了父親陳景山,立刻就走。
這樣就能瞞天過海,不讓陳烈為此事心煩。
沒想到母親竟然堵在門口,上來就把事情揭穿。
林語薇心裡擔心不已,生怕陳烈會因此暴怒崩潰,再現七年前的場景。
但是這一次,陳烈卻毫無發火的衝動。
表情不改,一臉淡然道:「江姨,勞你費心,陳家的事我自會處理。」
「至於語薇,我已經承諾過她,還她一生幸福。」
說完,便邁過江依美,走進別墅客廳。
不過,江依美的話已然讓他明悟。
名流聚集,原來是為了所謂的遺囑……
林語薇嘆了口氣,連忙跟上。
江依美臉色鐵青,但顧忌到客廳內人太多,只能暫時壓下心頭怒氣。
客廳內,一個衣著奢華,打扮妖艷,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女人滿臉帶笑,正熱情招呼著眾賓客。
見陳烈出現,瞳孔一縮,表情凝滯。
「陳烈,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女人愣了幾秒,臉上重新浮現虛假的笑容,朝陳烈走去。
陳烈眼中閃過寒意一閃。
與之四目相對。
丁敏!
七年前,這個女人出現在他與林語薇的婚宴,當眾宣布跟陳景山之間的戀情。
本就體弱的母親,承受不了如此打擊,突發腦溢血去世。
婚禮變葬禮。
因此,他與父親陳景山反目成仇。
一氣之下,化名參軍。
如今,她卻在陳景山重病昏迷之際,大肆招開宴會。
諷刺至極。
「陳景山在何處?帶我去見他。」
陳烈背縛雙手,不答反問。
字字如劍,氣勢沖霄。
目空一切,不容質疑。
周圍的喧鬧聲瞬間凍結,陷入寂靜。
眾人無不感覺心頭沉重,似金戈鐵馬殺伐,汗毛倒豎。
「你父親已經昏迷兩天,暫時不方便探視...」
丁敏心頭一怔,臉色微變說道:「你既然回來了,那也省得我再多費口舌。」
「今天我召集華雲名流到場,就是為了宣讀景山的遺囑。」
「你在場,也好做個見證。」
說著,面向眾人,揮手示意站在旁邊的律師:「你可以讀了。」
林語薇輕輕攥著陳烈的手,手心香汗滲出,美眸中憂色密布。
「諸位,我受陳景山先生所託,當眾宣讀遺囑內容...」
律師文件在手,朗聲讀道:「我陳家世代榮耀,克守先禮,才創下陳氏集團近百億資產。」
「做為陳家主事之人,如今我體力不繼,無法再主持公司事務。」
「為保公司正常運轉,不致大廈傾倒,特立此遺囑。」
「我與前妻有獨子陳烈,本應繼承產業,然七年前他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我斷絕父子關係,交於他手我不放心。」
「我妻丁敏,賢惠持家,攜有一子已改陳姓。」
「純孝善良,雖與我無血脈關係,但卻有父子之情。」
「我死後,公司將由丁敏與其子陳平繼承,特此見證...」
遺囑讀完,現場未事先知情者,一片嘩然。
陳景山重病在床,人都還沒死,就急著宣讀遺囑。
而且竟半點不留給陳烈這個貨真價實的兒子。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吃相,太難看了!
不過更多的人,則是趁機拍著丁敏母子的馬屁。
陳烈聽著耳邊喧囂,靜立當場。
面不改色,但眼神已一片森冷。
周身肅殺之氣狂涌,衣角無風自動。
陳家幾代人含辛茹苦創下的基業。
竟被一紙遺囑,判為丁敏母子名下。
天大的笑話!
且不提這遺囑真假,光是在自己婚宴上氣死母親,陳家便容不下此等蛇蠍之女。
「陳烈,你千萬別激動...」
感受到陳烈情緒的變化,林語薇心顫不已,緊緊握住陳烈大手勸道。
站在門口的江依美,臉色難看至極,心中恨意交加。
陳烈這個不爭氣的廢物,連家產都保不住,有什麼資格糾纏自己女兒。
她可不想與丁敏為敵……
「陳景山一日未死,這遺囑不過一張廢紙,你現在宣布似乎太早了。」陳烈輕捏林語薇手心,示意她不用擔心,朗聲說道。
聞言,丁敏眼中陰毒之色一閃而逝。
讓律師收起遺囑,懶得再偽裝應付,乾脆直接撕破臉皮。
冷笑道:「陳烈,整個華雲市的名醫,對你父親的病都束手無策。」
「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保證集團安然運轉。」
「一片苦心,你得理解。」
「當年你不顧大體,跟你父親翻臉,斷絕父子關係,從那天起你便沒有資格再踏入這片莊園。」
「如今他病了,我顧念親情讓人通知你,你卻接到消息六天遲遲不回。」
「於情於理,你都沒有盡到半點做兒子的義務。」
「這份遺囑寫的清楚明白,你沒有資格質疑。」
這話,處處為陳家著想,打抱不平。
站在道德制高點,讓人無法反駁。
這個女人不簡單。
在場眾人,無不升起這一感覺。
陳烈聞言,平靜說道:「丁敏,當年婚禮之上我沒殺你,看來是錯的。」
「喪母之仇,奪家之恨,憑這兩點,你死一千次都不冤枉。」
語氣雖不重,但其中殺伐之意,令人毛骨悚然。
征戰沙場七載,踏遍屍骨。
血染的不世功名,儘管陳烈沒有刻意散發,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丁敏聞言大怒:「你還想殺我?」
「看來是我的仁慈,讓你產生了錯覺。」
「沒有陳家做靠山,你陳烈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落魄紈絝。」
「有什麼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立刻滾出莊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剛落,林語薇已是聽不下去,憤然開口:「丁敏你太過份了,家產我們可以不要,但陳烈畢竟是陳叔叔兒子。」
「父子血緣關係,沒有任何情況可以終止,這是法律。」
「你無權剝奪他的探視權。」
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
引的不少人暗暗露出贊同之色。
陳烈聞言目光如灼,盯著丁敏。
林語薇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
家產於他,並不重要。
他回來的目的,是要治好陳景山,報還生養之恩。
至於丁敏……現在還不到殺的時候。
「現在陳家是我說了算,誰知道他會不會害了景山。」
丁敏卻絲毫不退讓,臉色微變,冷聲答道:「為安全考慮,我不會讓你見他。」
還欲多說。
陳烈背縛的雙手散開,已冷聲開口。
如萬年玄冰,冷徹入骨。
「看來,你是想一心求死。」
話音剛落。
「你TM也太會裝逼了吧,你動我媽試試!」
一個年紀比陳烈小几歲的男子,排開眾人,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晃到陳烈面前。
穿著搭配就像個街頭混混。
身上綴滿金屬掛件。
表情張狂,痞氣外露。
正是丁敏的兒子,仗著混黑道的親生父親在學校稱王稱霸的陳平。
「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說著,伸手朝陳烈脖子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