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擺譜
嚴肅大氣的點頭:「沒錯。開始吧。」
於是又接著打。
這回嚴肅運氣還算不錯,雖然不是贏家,但好歹也不是最倒霉的那一個。
輸家的羅小傑應贏家馬騏的要求,來了一段天鵝舞,把一群老爺們給樂得前仰後合。
然後繼續打,馬騏和霍城心意暗通,想要捉嚴肅。其他幾個人除了羅小傑之外,都福至心靈,一陣圍追堵截,終於在第三把上,嚴肅再次輸掉。
贏家馬騏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小白牙:「看在隊長大人今天相親十分辛苦的份上,兄弟就不讓你表演什麼節目了。您告訴咱們,寧可是誰呀?」
「……」嚴肅心裡一愣,暗想著自己什麼地方露了馬腳,卻一臉無辜的看著馬騏:「你說什麼呢?」
「裝。」馬騏鄙夷的給了嚴肅一個白眼。
「犯得著裝嘛我?」嚴肅打定了主意不承認。
馬騏無奈的嘆了口氣,抬手往衣兜里一伸,掏出一張白紙,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嚴肅:「我這裡有證據。」
霍城忙搶過那張白紙展開一看,A4白紙上只寫了六個字,『寧可,寧可,寧可』。
這筆跡,跟嚴肅一起從海陸連隊里打拚上來的霍城看了有七八年了,想不認識都難。馬騏這小子還真有一套,這麼絕密的東西都能搞到手。
嚴肅一看瞞不住了,便大大方方的笑起來:「你不提我還忘了。就是這張紙害得老子這幾天沒頭蒼蠅一樣瞎忙活。你說參謀長缺不缺德啊!憑著這麼一張紙給咱們頭兒告我狀。真是子虛烏有。」
神通廣大的馬騏嘆了口氣,無奈的問:「隊長,你還不說實話?不把我們這些人當兄弟了?」
這帽子太大,一中隊里是個人都頂不起。嚴肅舉起雙手,無奈的笑道:「我說,這就是個小姑娘的名字。沒錯,是我寫的。可這小姑娘害慘了我了!我這……我真是恨不得把她弄咱們中隊來把她狠狠地練上一把,練得她哭爹叫娘滿地找牙才解恨。」
「這麼恨她?」馬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哥們兒幾個,有些摸不著門路。
「嗯。」嚴肅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看著幾個獃頭鵝,「還打不打?不打我回去睡覺了。」
霍城咳嗽了兩聲,擺擺手說道:「那什麼,時候不早了,明天二十公里負重二十公斤武裝泅渡,大家早點睡覺吧。」
「走咯!睡覺去了。」眾人一鬨而散,各自打道回府。
嚴肅回到自己的宿舍里,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往隨便一丟,光著身子鑽進了洗浴間。
洗了個冷水澡出來后,滿身的煩躁盡數消失,打開窗戶吹乾了短刺的頭髮,轉身坐在書桌跟前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看這次的軍演地圖。
海大附近某小區內,夜色籠罩著萬家燈火。桃李芬芳的季節,連海風都帶著淡淡的甜香。
寧可坐在電腦桌跟前,十指如飛,噼里啪啦的打字,纖細的小腰挺得筆直,長發被一隻發卡夾住,露出修長如玉的脖頸。
她最近在寫一篇軍旅言情小說,男主是一個特戰隊員,服役於西南某軍區,女主是一名軍醫。戰士和醫生的愛情是軍旅小說里最常見的,卻也是最合情合理的配對。
寧可的小說比較大眾化,人物設定力求接近生活,不願劍走偏鋒。但故事情節卻九曲十八轉。
這個故事剛寫了開頭幾萬字,正寫到男主護送在任務中被子彈打中肺部的戰友去醫院搶救,醫院的外科主刀大夫都在手術台上忙著。只有女主在值班室,但她現在只是實習醫生,行醫資格證考試剛剛結束,是否通過還是未知,行醫證自然沒有拿到手。
傷員情況十分緊急,必須馬上手術。
男主找到女主,要求手術。女主卻不敢上手術台。雙方僵持不下,戰火噴發,男主掏出槍來逼著女主去給他的戰友手術。
這裡寧可正興奮的碼著男女主相愛相殺的對白,旁邊的手機悠揚的響了起來。
寧可一動不動,繼續興奮地碼字,對手機傳來那曲動聽的《梁祝》直接當做純音樂來聽。
聽了一遍又一遍,當凄美的小提琴協奏曲連播三遍之後,寧可終於把兩個人的對白寫完,呼了一口氣抄起手機,看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聽:「喂?」
「妞兒,再喝一杯吧?嗯……」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男人猥瑣的笑,夾雜著混亂的音樂,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寧可皺著眉頭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蘇羽,心裡立刻一驚,趕緊的把手機貼在耳邊聽。
「唔……你的嘴巴好臭,離我遠點……」蘇羽的聲音聽上去軟軟的,帶著誘人犯罪的味道。
蘇羽你這蠢貨!寧可低聲詛咒了一句,掛掉電話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抓了錢包鑰匙和手機跑到門口隨便船上一雙帆布鞋便衝出了屋門。
春天的夜晚,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充斥著一種靡靡的味道,好像所有的生物都到了發情期,狂躁,不安,渴望無限伸張。
寧可心急火燎的開車直奔一家名叫『靡色』的酒吧,那是自己和蘇羽偶爾無聊會去的地方,剛剛電話里她聽見了那裡的酒保隨著音樂很嗨的唱了一句,那聲音她熟悉,是靡色的酒保沒錯。
匆匆把車開到酒吧門口,顧不得停到車位上去,推開車門抓了包包直接衝進酒吧里。
吧台跟前的高腳凳上,蘇羽已經醉眼迷離的趴在吧台上傻笑,她身邊坐著一個黃毛男人,個子不高,穿的也是亂七八糟,一看就是不良少年。
黃毛的手搭在蘇羽白嫩嫩的手臂上,不停地揉捏。寧可見了更是火大,上前去啪的一聲拍開黃毛的手,一把拉過蘇羽,冷冷的說了兩個字:「滾開。」
「喲!」黃毛一見寧可,一雙三角眼立刻放亮光。
這姑娘有一張好看的容長臉,碎額發遮住漂亮的額頭,一雙瞪圓了的大眼睛滿是怒火,像是一頭髮怒的貴族貓,她穿了一件寬弔帶的白色棉布連衣裙,領口細細密密的褶皺在吧檯燈的照射下鍍上一層五彩的顏色,裙擺一直垂到膝蓋,露著一雙修長的小腿,淺藍色的帆布鞋,鞋口處露出玲瓏的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