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似故人

「好。」葉離聽完，點了點頭，轉身拿起了方才銀扇放下的琴。

「等等。」望月按住她，從懷裡掏出一張面紗，掛在她的兩耳上，囑咐道：「那客人一看便不是什麼好惹的主，若他有什麼過分要求，你一概不理就是。再不濟就直接跑出來，等那回就是我們佔了理兒，不怕他的。」

「……謝謝。」

望月將面紗弄妥當后，才點了點頭，說：「去吧。」

她看著葉離的背影心中有幾分慨嘆，這葉姓的姑娘，就是樣貌生得差了些，若是生得再好看上幾分，說不定能成了這畫春樓的頭牌琴妓呢。

正想著，目光卻忽瞥見手上的一點髒東西，她抬進一看卻是一抹枯黃的痕迹。

這是……？

望月心中生疑，鬼使神差的放在鼻間嗅了嗅，竟是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胭脂粉的香味。

是方才從葉離的面上蹭下來的？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深了又深。

「我說段兄，好不容易拉你出來一趟，你不用還冷著一張臉吧？」劉弈懶懶躺在貴妃椅上，拿了顆晶瑩的葡萄扔進嘴中，挑眉對一旁依舊神色冷冷的段臻調笑道。

段臻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管的似乎太多了些。」

劉弈故作心痛的捂著心口，誇張道：「段郎啊，你可真是無情啊，枉我這般關心你……」

「鋥——」

若有若無的琴音突然如溪水般輕柔流入耳中，段臻耳力非凡，捕捉到這琴音自然也是輕而易舉。

他面色破天荒的有些微的變化，五指用力緊緊握起了拳頭。

這琴音……

劉弈未察覺到段臻的異常，等他轉過頭去想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人早就不知何時不見了。

「段臻！段臻！」喊了幾下卻無人回應，他心中雖然奇怪，卻乾脆不再管他，「唉……他再這樣下去，我都懷疑這人是不是有那什麼龍陽之好了。」

那次變故之後，已好久沒有像這樣摸過琴了。

想到那件事，葉離心中便忽然一酸，忍住胸腔中翻湧的情緒，將淚水強壓了回去。

哪怕時隔了多年，那裡仍舊是一道不可觸碰的傷痕，你以為它已經痊癒了，可它卻仍在時不時的刺痛你。

她修長的手指在琴弦間撥動，輕靈之音似清澈溪水撞擊卵石一般迸發而出，有力而好聽。

葉離彈琴有個小習慣，她會用小指壓住最後一個尾音，像是每一闕曲都戛然而止卻又留出餘韻，誘人深省。

這個習慣，葉離連自己都未曾多在意，可偏偏有人替她記住了。

「砰——」

葉離被這突如其來的砸門聲驚得動作頓住了。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爺這小曲聽得好好的！」

只見段臻面色陰沉的走進來，直接朝葉離的方向大步走去。

躲在帘子後方的葉離察覺到有人闖進來，心慌得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只坐如針氈。

「這位公子……」忽然望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喊停了段臻靠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