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賣肉店的二魔
「噗嗤」一聲。
刀子反射著寒光，順著柜子上的窟窿眼捅了進來。
狹窄的柜子里，袁朗一側身，堪堪沒有被刺中。
「哼哼。」男人冷哼道：「男人色字頭上一把刀，今天這事給你長個記性，以後別亂進別人家門。」
袁朗用胳膊肘使勁的撞了兩下櫃門，門稍微有些鬆動，但一時半會肯定是沖不出去的。
「兄弟，這事是個誤會，我是來幫你媳婦修燈泡的。」
「他媽的，修燈泡進柜子里修嗎？」
不由分說，男人繼續猛烈的捅著櫃門。
男人的刀子刀刀要命，如果不是袁朗在廢墟里身經百戰，早就哏屁朝梁了。
「咚，咚。」
袁朗見櫃門有些鬆動，接連就是兩腳，櫃門飛射而出。
「操，給你們臉你們也不要臉啊。」
袁朗表情猙獰，右眼珠子散發著嗜血的紅光。
若雲被他殺人般的目光嚇得連連倒退，忙不迭的向門口方向退去。
男人見狀，揮刀便刺了過來，可袁朗彷彿能預判他的動作一樣，當面就是一拳，男人被掀翻在地。
「他媽的，跟老子玩仙人跳是吧，老子跟你們玩到底。」
袁朗打算乘勝追擊，卻沒想到男人的臉上突然長滿了毛髮，兩根尖利的犬齒從嘴唇下翻出。
「壞蟲！」袁朗驚訝的說道。
男人四肢著地，做了一個向前衝刺的姿態。
「嗷嗚～」
袁朗抬起膝蓋的同時，一胳膊肘砸了下去。
在膝蓋與手肘的擠壓下，男人的頭骨被撞得粉碎。
若雲杏眼圓睜，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她不知道袁朗打算怎樣對待她。
「我、我是被脅迫的。」
「這種事干幾次了。」袁朗淡淡的問道。
「三次，哦不，四次，真的只有四次。」
「把屍體處理了吧，房租我定期給你。」
說完，袁朗轉身向自己的房間中走去。
第二天。
袁朗鎖上房門，正好看見下樓丟垃圾的若雲。
兩人都為昨天的事感到尷尬，最後還是美女房東先開口。
「其實阿旺他也挺慘的，身體裡面有壞蟲，又買不起抑製劑，他也不想吃人的。
自從政F被公司取代以後，上層就光想著怎麼掙錢，一點都不管老百姓死活。」
若雲喋喋不休的說著，袁朗本來不想回答什麼，可還是說了一句：「是啊，這些寡頭成氣候了。」
……
離開了公寓樓以後，袁朗騎著摩托車穿越在一個個小巷子里。
不多時，他將車停在了一家火鍋店門口。
「我找陳叔。」袁朗沖兩個看門的泥腿子道。
兩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痞里痞氣的問道：「誰呀你，張嘴閉嘴就要找陳叔，陳叔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袁朗咬了咬嘴唇，最後說：「是鬼爺介紹我來的，我這有他的親筆信。」
說著，袁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瓤出來。
「哼，鬼爺。」其中一個泥腿子不屑的將信拿了過來。
十分鐘后。
袁朗站在四合院的正廳里，對面的搖椅上靠著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頭。
「既然是鬼爺介紹來的，那就都不是外人，去老馬手下做點事吧。」
陳氏當家，陳君璧撫摸著雪白的鬍鬚說。
「阿水，正好你在這，帶帶這小子。」陳君璧沖後院喊了一聲。
一個面容忠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君爺，東西我卸到後院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帶芽兒去趟趟街，該收這個月的例錢了。」
陳君璧微闔雙眼道：「嗯，是鬼爺介紹來的，客氣點。」
「明白。」
名叫阿水的中年男人沖袁朗招了招手道：「走吧。」
袁朗緊緊的跟在阿水的身後，走出了四合院。
「怎麼稱呼你？」阿水說起話來客客氣氣的，沒有絲毫爛仔身上的威懾力。
「哦，我叫袁朗。」袁朗呲牙一笑道。
「袁朗，好名字。」阿水面帶微笑道：「我看你今年也就二十齣頭吧，以後就叫我水叔吧，有什麼事你問我就行。」
「好嘞。」
不難看出，水叔的脾氣很好，人也沒什麼壞心眼，只不過這種性格出來混，鎮不住場子的。
很快，兩人到了十字街，阿水挨個攤子走了一遍。
商販們雖然對他冷言冷語的，但還是按慣例交了例錢。
有獨立店鋪的商家還會給阿水這種人準備點「喝茶錢」，也有不給的，但阿水沒說什麼，就去了下一家。
袁朗頭一次出來趟街，對於收授茶水錢這事還不習慣，所以商家們遞過來的信封他一個也沒接。
阿水開導道：「茶水錢你該收就收，不收這些販子就不拿你當回事。」
袁朗一笑，卻沒說話。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家賣肉店門口。
阿水率先推門進去了。
一個禿腦亮坐在招待的位置上，熟客都知道，這是這家店裡的龜公，道上的人都叫他二魔。
「來啦阿水。」
二魔看了阿水和袁朗一眼道：「呦，來新人了啊。」
「是啊，我帶他來趟趟街，錢都準備好了嗎？」阿水的語氣中竟有幾分逢迎的意思，好像這個二魔在道上有點地位。
不提錢，二魔的臉色還好看些，一提錢，就好像用刀子剜老龜公的肉一樣。
「媽了個巴子的，錢錢錢，警司那邊剛要完，你們特么又來要。」
二魔不耐煩的甩出三個信封來，丟在桌子上。
「拿了錢趕緊滾。」
雖然二魔的態度不好，但是阿水依舊沒有動怒的意思，而是安靜的拿起了其中兩個信封。
隨後指著桌子上剩下的信封，對袁朗說：「這是二魔哥給的辛苦錢，拿了吧。」
「初來乍到，第一天就不收辛苦費了。」
袁朗看都沒看二魔一眼，轉身就要和阿水離開。
眼看著兩人要離開店鋪了，二魔在後面幽幽的說：「媽了個巴子的，十字街來聖人了怎麼地？多餘我犯這個洋賤。」
自打袁朗進了這家賣肉店，二魔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袁朗忍不住回頭看了龜公一眼。
不曾想後者竟怒道：「你特么看個球啊，收不上來辛苦費是你自己沒本事，以後老子這沒你那份。」
「走吧，二魔是欒頭罩著的。」阿水見袁朗臉色不善，趕忙勸道。
沒想到袁朗推了他一下，后又從裡面關上了門，並用一根木棍做門栓，從裡面封住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