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復仇，從哪開始呢？

韓城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為什麼無緣無故自己家被燒了？有些人是花錢也不能打聽出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自己和那些人已經有了牽連，因為那個人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和逆黨在一起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誰又是逆黨，無論是誰，但肯定不是自己。剛推著車子到了家門口，看著家裡的殘垣斷壁，韓城對於自己今晚住哪是不關心的，但是他現在需要尋找一切的線索去搞死那幫混蛋。把好人變壞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那就是把好人逼的沒有活路了，韓城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很克制了，但是有些人總是覺得自己太好欺負了。

「我要借錢！我要讓那幫混蛋付出代價！」

韓城為此付出了相當大的一筆代價，把自己武裝到了牙齒，這筆錢借了之後，按照計算，自己需要還兩百年時間，感覺活著比復活還難。不過韓城不覺得這樣的代價大，大不了自己去原始時代殺恐龍去，現在他要把自己忍受的屈辱給發泄了。

韓城推著車子到了八大胡同附近，在案板上的混沌刀已經換了一個新的，在下面還有一個切金斷玉的木棍。你沒聽錯，就是一根木棍，一米多長，可以削鐵如泥。

「老闆，這麼晚還出攤啊？」

「今天看著收成挺不錯的，準備晚上再來這裡多掙點。」

韓城主要是今天為了發泄情緒，因為北平城晚上最熱鬧的地方則是八大胡同，反正正經人不正經的人都來這裡。這周邊都是干這個事情的，韓城也敢在這裡擺攤，反正今天肯定要抓到幾個調查科的人，打昏之後搶了他們身上的錢，給點他們教訓。

比較可惜的是，自己等得很枯燥，但是沒有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黑幫懶得管這個小攤子，因為他們的相關產業已經布置上去了，附近就有大飯館，然後煙管茶樓什麼的。韓城一腔怒火結果無處發泄，倒是餛飩賣出去不少，這算什麼，意外之喜嗎？

調查科是個什麼組織，因為警察都不敢來調查著火的原因，當然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的警察都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因為他們的設立只不過是為了維持市面上的表面穩定。但是能讓他們退避三舍的，一個是政府內級別比較高的部門，另一個就是比較大的黑幫。黑幫不會因為一個餛飩攤連家都給燒掉的，因為自己沒有擋住他們的財路啊。

但是也不能排除這個原因，因為有些事情真和黑幫的關係還是比較大的，比如自己家的信息是誰透露出去的呢。韓城現在沒有一點頭緒，因為這一切都像是一個摸不見的大手，他在抓住目標的同時，把無辜的人給扇的頭破血流。如果是自己沒有這個東西，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自己也要上吊呢？現在的家基本上已經毀了，至於所謂的賠付，連人都找不到還找誰賠錢呢？有錢人不在乎這一間房子的得失，因為他們不止一間房子，他們住的是一個大宅子。韓城這邊住的是一個四合院，自己一個人的容身之所，有房子的話什麼都好說，但是沒有房子了那就是什麼都沒了。

現在的房屋全靠一張地契，有地契就好辦，只不過這個應該妥善保管的地契已經是在大火中不復存在了。政府認得就是地契，沒有這個玩意，誰也不能證明你的房子是你的房子。至於說登記這個東西，那時候就沒有這一說，有地契才能證明，沒有地契那誰住這裡都可以，只要你能花錢把地契給補上。

等到天亮之後，韓城推著小車回到家裡，幸好北方少雨，自己還能再殘垣斷瓦之間搭出來一個小地方睡覺。黑皮如果不來搗亂的話，自己能夠一直安穩的在這裡住著，可是就怕黑皮過來找茬，因為他們本身就沒什麼錢，沒錢就要出去找錢，這叫撈偏門。大爺準備說的那個親事估計也就黃了，韓城和大爺說話，大爺也都是樂呵呵的，絕口不提親事的事情。自己一夜之間從有房的人變成了一無所有的人，能在紫禁城紮根的人都是有點底蘊的，韓城都難以想象自己前身的這個爹娘是怎麼置辦下這一個房子的。

「那個女人開口了嗎？」

「沒有，我們已經上刑了，但是還是沒有鬆口。」

在一間牢房裡，周圍時不時的傳出一陣陣的慘叫，在一個十字架上，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已經被解下來了，已然沒有了呼吸。身上的傷口各種各樣，有鞭刑，烙鐵和針刺，衣服不管是什麼顏色，都被血色覆蓋，黑色的衣服變成暗紅色。

「這個男人到死都沒有供出他們在北平的組織，真是令人感到悲哀，南京方面又要的緊。這可是從顧順章嘴裡挖的僅有的線索，如果這個線索中斷了，整個北平的組織就更加難找了。」

說話的男人拿出一把長刀，捅了捅地上已經死去的屍體，確認死了之後安排人趕緊抬出了這裡。

「把這個架子洗洗，你看你們弄的血呼刺啦的，我們要對我們的夥伴尊重。只要這些刑具能夠正常使用，我們就能挖出更多的線索。」

這個男子對於刑具似乎有特殊的潔癖，只是潔癖似乎不是那麼正常，手裡的長刀把手已經糊上了一層血，但是他依舊是找了一塊布和一些水，仔仔細細的擦得乾淨，似乎對於他來說，這些刑具就像是女人一樣漂亮。

「壞了要修，破了要補，對待這些工具要像對待自己的女人一樣仔細。」

韓城這邊也在院子里拿著鎚子修補自己的小車，他要指望這個小車來過生活。家已經沒了，這個車再沒了的話，恐怕就剩不下幾個可以留戀的東西了。

「餛飩，你這車也沒什麼好修的啊，怎麼突然想起來修車了。」

「我現在就剩下這一件東西了，要是在弄不好了，我就要去上吊了。」

韓城笑著說道，只不過在他認為，如果這個車子沒了，他寧願去上吊，被直接送到原始時代殺恐龍也不願意再活在這個一點希望都沒有的世上。固定完車子，韓城又推車出去擺攤了，昨天晚上掙了不少錢，除去還系統的錢，自己還留下來了1塊大洋。只要攢夠50塊大洋，韓城就又能在北京城裡買上一套房子，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了。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現在還是有點奔頭的，所以要白天晚上都要努力工作，爭取能夠換個更大一點的房子。自從北平的政治中心被去掉之後，所有的消費和房產價格都是一落千丈，遠遠比不上南京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國民政府控制了長江口岸，依靠不超過百分之五的稅收穫得了比較豐厚的利潤，所以老蔣有錢發動戰爭，帝國列強才能陪著老蔣一起發瘋。

只不過報紙上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快，日本人攻陷東三省之後，兵峰南下。報紙上大肆鼓吹帝國列強的調停，但是日本人似乎從來沒有調停的準備，國民政府的慰問團幾次從北京城出發，帶著大量的物資去慰問日本軍隊。按照報紙上的說法，這叫表明善意，但是普通民眾看來，日本人遲早是打來的。只不過對於紫禁城來說，外國人攻佔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只要老實的呆在家裡，那麼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不斷的轉移自己的財產，只不過其他人看不到這麼多而已。

「哦，喲西，giao桑，故鄉的櫻花應該盛開的更加美麗了吧？」

韓城看著幾個日本浪人從自己面前走過，也是一陣的皺眉，因為他們吃飯從不給錢，非要從他們身上偷錢才行，這世道要錢都是這麼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