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中修鍊

「剛才謝謝你啊！」錢煜朝著方寸道謝一聲。

「客氣了！」方寸微微一笑，「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問題，你也不會惹上黃毛，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錢煜聽了，搖搖頭表示不在意，不過，還是看了看黃毛消失的方向，輕輕嘆氣道：「只希望這人能夠吸取教訓，別再來找麻煩吧！」

一旁的黃娟也急忙小米啄食一般地點頭。

方寸見此，微微皺眉，為自己的緣故而讓兩個無辜的人沾惹上是非有些苦惱。

看到方寸的表現，錢煜微笑道：「你也別擔心，我們只是不想惹事，但未必怕了他！」完了，又問道，「對了，你的事情如何了，問題都解決了嗎？」

方寸搖搖頭。其實，之前見到黃毛在跟蹤這二人後，他就尾隨而來了。

錢煜一看，沉吟道：「看你所求解的問題，大多都是地名，而且幾乎都是古代時用過的名字，現在的人未必都知道……」

一旁的黃娟一聽，插話道：「煜煜你不是有個研究歷史的姥爺嗎？可以向他請教啊！」

錢煜一聽，笑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姥爺周末時才在家，你要是願意，周六中午十二點你來找我，我帶你去找我姥爺，如何？」

方寸一聽，喜道：「那再好不過，真是太感謝了！」完了，這才想起還不知道人家姓名呢，急忙道，「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我叫錢煜！」

「我叫黃娟！」

方寸頷首，連呼兩聲「你好」，算是正式認識后的招呼。

「你呢？」黃娟先問道。

「我叫方寸!」

「方寸？」錢煜聽了這話，目光中閃過一道疑惑，「名字是方寸嗎？還是姓方？」

「姓方，名寸！」方寸回道。

「哦！」錢煜點點頭，輕聲念道，「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這名字起的好！」

方寸聽了，微微一笑，沒有在意。

……

當夜色籠罩四野時，方寸來到了秦嶺之下，在這裡，他開闢了一個僅能容納打坐用的小洞，這幾日，夜間休息他都是在這個小洞中打坐修鍊。

白天時的一番遭遇，雖然中間有些波折，但三日後說不定可以一次性解決，所以方寸的心也寧靜了下來。

其實方寸白日里所求答疑的諸多地名，都是當時方離天的殘魂神識之中交代的一些地名。有些地名生澀了些，好在方離天的殘魂在表達的時候也在想象著書寫的字樣，以致這些地名自動地映現在了方寸的識海，不然光寫對這些地名，怕是都會花好長時間。

這些地方，或是方離天所說的人族某一族的聚集地，或是有重寶的地方，甚至還有一處是秘密洞天所在。

不過因為有些地名早已塵封在歷史長河中，不得已，方寸才想出了到高校門口去求解的方法。當然，方寸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進入高校去探查，但相比前者，后種方法估計費時費力，所以才有了白天的一幕。

搖搖頭，將白日的種種驅散，方寸靜下心來，想要乘著空兒修鍊混沌訣。

接連遭劫，讓方寸更加認識到強大起來的重要性，所以一有時間，便開始修鍊混沌訣。

混沌訣，神引篇共三重境界，第一重寂空境，方寸已經能收放自如地進入，長久地維持無識無念的狀態，而第二重不滅境，方寸才堪堪摸到了邊。

寂空境的要義，是無識無念，準確說來，是不動識不起念，唯神存。而不滅境，指的就是神存而不滅。

「神遊物外！」這是領悟不滅境的關鍵。

方寸細細揣摩，不論人們說神識，還是神念，識、念雖說在魂力修行上是區分境界的標誌，但終歸都是神的動態機能，產生諸如判斷、區別、分析，從而使所認識的世界，是具象的。這種具象，是神在物內。

這就像是，神是一個人的主體意識，但這個主體意識，通過識和念發揮功能，區別了什麼是牛，什麼是羊，以及發出了想吃牛肉還是羊肉的想法。

「而神遊物外，說的應該是超脫具象？」想到這裡，方寸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迅速地調整呼吸，進入不識不念的寂空境。而後，方寸的神開始延伸，不過這一次，延伸出去的神並沒有區分「看到」的是石頭還是泥土，也不做花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判斷……

這一刻，方寸的神，就像一隻採花粉的蜜蜂，蜜蜂的眼裡，只有最本質的東西——花粉，至於花的顏色是什麼，形狀如何，以及大小怎樣，蜜蜂統統都不在意。

而這也意味著，方寸的神所接觸的，已經不再是具體的「物」了，而是「物外」。

慢慢地，神這隻蜜蜂似乎找到了花粉，這種花粉，隱隱約約，飄忽不定，若存若亡。

「這是氣？」蜜蜂不由得「自語」。

結果，這一「自語」，方寸又從奇妙的境界中脫離了出來。

「嘖！」方寸有些自責地嘬著牙花子，如果所料不差，剛才明明已經進入不滅境了，甚至隱約觸摸到了神引篇第三重境界氣虛境了，但就因為那一聲好奇地追問，結果功虧一簣。

方寸深深呼吸，排除內心的情緒，而後再一次嘗試修鍊。

神引篇作為混沌訣的開篇，乃是引導修士的神去觀想混沌，而氣，是觸摸混沌本源的媒介——氣也者，虛而待物者也！

為氣集虛，氣虛，是混沌的靜態呈現。雖是靜態，但蘊藏著創生萬物的可能。而作為觀想出的混沌，自然無法創生萬物，但卻可以與本源之物產生交感。

也就是說，在順利地通過氣這一媒介，觀想混沌后，方寸的「神」就能夠與筋脈之內那種暗沉色的本源之物產生交感。

方寸順利地進入氣虛境后，向外延伸的神內斂，觀照起自身來。

其實，人同萬物，也是混沌所創生。氣，乃是人之根本，在方寸神觀自身的時候，神所接觸的，依舊是氣，不過這些氣，似乎被一種力量掌控著，分散成各種大小不一的氣旋，並按照一定的規律運行著。

有的氣旋，在正旋，有的則在反旋。方寸的神，無識無念，自然不知道氣旋有正反，乃是氣分陰陽的原因。

方寸的神，觸到了筋脈之中那暗沉之物。那是怎樣的物質呢？神沒有分辨。

此刻方寸的神，似那採摘了花粉的蜜蜂回到了蜂巢一般，附在了暗沉色的本源物質上，並隨著本源物質在筋脈中的延伸路線「行走」，最終，神走遍了所有筋脈，也順帶著把烙印留在了本源物質上。

這種烙印，形象說來，就如一隻狗到了某地時，總要抬起後退茲拉一泡尿，這樣做，不只在某地留下了自己的氣味印記，而且還可以宣示這塊無主之地是自己的。

不過，尿量的多少，則代表著地盤的大小。尿量少的，也許只能占幾平米的地，而尿量非常大，則可能占幾十平米甚至幾百平米的地盤。當然，如果一隻狗的尿是源頭活水一般無限的，尿遍銀河系也不成問題的話，那銀河系說不定從此就屬於這隻狗了。

方寸的神，雖然不是源頭活水一般無限，但卻足夠強大，也意味著「尿量」足夠多，所以，他的神「尿遍」筋脈各處的時候，使得所有的本源物質，都沾染了他的印記。

其實，這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要不是方離天早先給方寸煉魂，再加上後來方寸專修魂力，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如此完美地「尿遍」全部本源物質。

當方寸從修鍊中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此刻的方寸，整個人如雨後的綠葉，煥發出勃勃生機，渾身輕盈不已。

而方寸內觀時，發現筋脈中那些暗沉色的本源物質，也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了，而是在徐徐流動，不過，流動的速度還是非常慢。

方寸略一回味，便知道自己已經練到了神引篇的第三重境界，接下來該是練氣動篇的內容了，但略一思索，方寸還是放棄了，打算先夯實了基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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