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鬧出幺蛾子
這下,岳雅彤是真害怕了,她帶著哭腔求道,「姐姐,我錯了,我不該打秋兒的。姐姐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這不懂事的妹妹吧。」
岳靈兒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手上的鋼絲鎖,她本就是想給岳雅彤一個教訓,也沒打算做得太絕。
岳雅彤受到了驚嚇,直接就撲進了何氏的懷裡,「母親,我們還是離她遠些吧,她現在就是個瘋子!」
何氏冷哼一聲,轉頭便護著岳雅彤走出了房間。
郎中替岳靈兒把完脈,又開了方子,這才匆匆離去,畢竟這府中的種種,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參與的,權當沒聽見吧!
送走了大夫,岳靈兒也乏了,畢竟不是自己原來的身子,可不能亂來,於是叫秋兒找來些吃的,填飽了肚子以後,適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岳靈兒是被直接從床上挖起來的,天還沒亮,她打著哈欠,任由一圈丫鬟婆子在她的臉上塗脂抹粉,在她頭上戴上滿頭珠翠。
侯府夫人趙氏也來了,她身體不好,幾乎是被秋兒攙扶著過來的。看見岳靈兒時,趙氏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沒有停止過。
「靈兒,都是為娘不好,為娘不願去爭,不願去搶,到頭來卻換了一個這樣的結局。若是當初我再犧牲一些,今日你也不會嫁給齊王了。」趙氏一邊說,一邊拚命地錘著自己的胸口。
「當初何氏要嫁過來的時候,我只覺得她是個飄香院里的女妓,根本不可能動搖我的地位。沒想到,你父親卻是那樣無情無義的人,何氏不過是吹了幾句枕邊風,他便徹底將我視為下人。前些年,甚至還讓我給何氏端茶送水。」趙氏越說越激動,一想到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她便覺得自己年輕時是眼瞎看錯了人。
「母親,別哭了,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是他們錯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說著,岳靈兒把趙氏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趙氏搖了搖頭,此生她再無所求了,只希望靈兒能在齊王府過得好些。
「靈兒,到了齊王府,你一定要好好的,別再像母親一樣受人欺負了。是母親沒本事,讓你本該無憂的年紀受了那麼多苦。」
見趙氏哭得如此傷心,秋兒鼻頭泛酸,立即上前安慰起了趙氏來,「夫人,你放心吧,小姐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說完,秋兒還朝岳靈兒眨了眨眼睛,彷彿是在告訴她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昨天半夜,岳靈兒潛進了彩雲的房間,將她打昏了過去,為得就是能替原主報仇。
她還拿出了原主所有的積蓄,吩咐秋兒去置辦一身一模一樣的嫁衣,這身嫁衣自然是被穿到了彩雲的身上。
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左右她岳靈兒的命運,每一個曾今欺負過她的人,她都要她們付出代價!
彩雲就是第一個!
「母親,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屋休息吧,。還有你們,都先散去吧,我與秋兒還有些體己話想說。」
臨走之前,趙氏還依依不捨的拽著岳靈兒的手,彷彿生離死別似的。
全部人散去,岳靈兒將藏在衣櫃里的彩雲搬了出來,她看了看秋兒,輕聲問道,「可準備好了?」
秋兒撫了撫胸口,緊接著又深呼吸了幾次,最後,無比鄭重的說道,「可以了小姐,接下來便看秋兒的吧。」
岳靈兒點了點頭,躲進了衣櫃里,她這一計,最重要的便是秋兒的一環。
昨日她已經教過秋兒了,秋兒聰慧,她也相信秋兒絕不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出錯。
她剛進衣櫃,便聽見秋兒聲色緊張的沖著外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過去了。快來人啊!怕是昨日受的傷太重了,已經撐不住了!」
何氏今日一直在門外守著,她最怕出了什麼差錯,耽誤了自己女兒的太子妃夢。
一聽岳靈兒昏了過去,她自然是第一個衝進來的,看見秋兒正抱著穿著新娘服侍蒙著紅蓋頭的人放聲大哭,何氏也沒有起疑。
「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你們家小姐不想嫁,所以弄這麼一出吧!」
秋兒看著何氏,眼睛里全是委屈,人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何夫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小姐的身子本就虛弱,哪經得起那樣的毒打。如今她已經昏過去了,你竟還這樣揣測她。小姐今日是要出嫁的,就求求夫人給我們家小姐請位郎中吧,總不能讓小姐就這樣上花轎吧。」
看著秋兒痛心疾首的樣子,何氏冷笑了兩聲,她才不管嫁去齊王府的人是死的還是活的,總歸是要有人嫁過去的。
更何況,她恨不得看見岳靈兒出醜,被齊王為難的局面。
「進來兩個侍衛,大小姐身子不爽,昏了過去,恐怕是沒法自己上花轎了。不能耽誤了吉時,你們將她抬進花轎里吧。」
門口的那些侍衛生怕沾惹上了什麼麻煩,自然是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這畢竟是何氏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違抗。
吩咐完這一切,何氏別提有多驕傲了,還覺得自己在不動聲色之間破壞掉了岳靈兒裝死的計劃。
殊不知,岳靈兒就是料定了何氏不會在這種時候管她的死活,所以才想起了這法子,借何氏的手將彩雲送上齊王府的花轎。
秋兒見人被抬了出去,也準備往屋外走,何氏出手將她攔了下來,「你去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和岳靈兒一起嫁去齊王府嗎?」
何氏說話的模樣十分刻薄,秋兒根本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
「哼,還想和岳靈兒一起去齊王府享福?真是做夢!以後啊,你就在侯府當牛做馬吧!」說完,何氏便把秋兒狠狠的退進了屋子,毫無準備的秋兒跌坐在地,看著何氏將屋子的門鎖了起來。
至此,她們兩人的計劃已經全部完成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岳靈兒還是準備在衣櫥里多藏一會。
看著人上了花轎之後,何氏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大廳,岳雅彤見何氏回來,立馬迎了上去,「母親,姐姐是不是已經上花轎了?」
說完,她還瞥了一眼懷遠侯的反應,懷遠侯好像正在琢磨著什麼事情,壓根沒有搭理兩人的意思。
「是啊,日後岳靈兒也再不是侯府的人了。」
聽到這句話,懷遠侯終於有了反應,在他看來,也算是送走了一個瘟神。
正在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時候,岳靈兒突然帶著秋兒沖了進來,跪在了地上,「父親,你要替女兒做主啊!」
看見岳靈兒,大廳里的所有人臉都綠了,這怎麼可能呢,他們分明是看著岳靈兒上花轎的。
只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新娘的頭上蒙著紅蓋頭,沒人知道上花轎的人究竟是誰。
懷遠侯還沒來得及驚訝,便已經到達了暴怒的邊緣,他將手上的茶盞狠狠的扔向了岳靈兒,大聲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還不快些給我解釋清楚!」
這下,岳靈兒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泣不成聲,「父親,女兒早在一個時辰之前就昏了過去,又怎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你說什麼?」懷遠侯三兩步上前,「那上轎的那個是誰?」
「女兒,女兒也不知道……」岳靈兒說著不停地抽泣。
倒是秋兒靈機一動,趕緊說道:「回老爺,說起來,平日常在伺候小姐的那個丫鬟,倒是一整天都沒見著,會不會……」她欲言又止。
懷遠侯抬頭,忙問:「什麼丫鬟?」
秋兒見此,趕緊回答:「回老爺,那丫鬟名叫彩雲,是夫人派來照岳小姐的。只是……」她頓了頓,故作為難地說道,「只是彩雲脾氣暴躁,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亂砸東西,小姐平日里就溫順,也不知受了她多少委屈……」
「你胡說什麼!小姐是小姐,哪有被丫鬟欺負的道理!」何氏眼看她要說點什麼,立即出聲,「老爺,這死丫頭空口無憑,你怎麼能相信呢?」
懷遠侯眯了眯眼眸,看了一眼何氏和岳靈兒,也看出些端倪來,立即轉移了話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那上花轎的人,到底是不是彩雲!」
很快,懷遠侯派了所有人出動在府中尋找彩雲的下落,果然,毫無蹤跡。
「爹……女兒今日一天都沒見她,以為她不願伺候了,沒想到,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岳靈兒抽噎著,好似真的不知情一般。
「這……這……」何氏也沒想到這彩雲竟然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就因為知道她的脾性,才故意派去岳靈兒院兒裡頭伺候,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於是立馬跪了下來,哭喊道,「老爺,妾身也不知道那丫鬟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雖然不是妾身的人,但妾身作為當家主母,也逃脫不了責任!」
岳靈兒聽罷,心中一聲冷笑。以退為進,這何氏果然不是什麼簡單就可以對付的人。
懷遠侯聞言,氣急敗壞的上前抓住了何氏的領子,沖她吼道,「你的過失,這是在將我們整個侯府置於死地啊!」說完,便把她甩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