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嘣
「當然我也不想死,也歡迎下一位預言家站起來跟我對剛,也許我就縮下去了呢」這句話說的像是開玩笑一般,但是會玩的人會知道,這是一種低頭的行為,即向狼人低頭又向真的預言家低頭。即表明自己可能不是真的預言家又變相的保護了真的預言家,讓狼人自己猜,也讓後面的語言間敢起身,畢竟所有人都怕死!
胡阿康跟蘇哲一個寢室兩年多了,還是非常的了解蘇哲的,本身他也是個『高玩』,他幾乎已經確定蘇哲不是狼人了,於是站起來朝著所有人說道:
「雖然你給我發了金水,但是我不接啊,我才是真的語言家!碰巧我摸得是你,你是個好人就別擾亂平民的視野了,乖乖的下去,後面我也摸你說的2號李玲,大家都相信我哈,我可是『陽光預言家』」說完笑嘻嘻的坐下了,隨即跟蘇哲互相打了個眼色。
「你們兩個也太隨意了吧,但是我相信你們兩個都是好人,既然沒有摸到狼牌,那今天推誰只能從後面找了,希望後面的同學發言可以更謹慎些」說完5號李婷就做下來了,沒有多餘的動作,甚至看起來~~很冷靜。
6號是一位有些微胖的女生,她叫張薇薇,相對於李婷的冷靜,這個女孩就表現的不那麼冷靜了,整個人像是還沒反應來一樣,還在發獃,被人喊到名字后才猛然間回過神來。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就是張農民牌」聽得出她很慌張,以至於說的話都不那麼有邏輯了,什麼農民牌啊!
不過蘇哲卻覺著這個張薇很真實,因為身份牌上並沒有寫著民字,上面只畫著一個耕地的農民,說是農民牌也可以,只不過會讓人感覺好笑。
「我也是,我也是好人身份...」
「我也一樣.....」
「我不想死,我也是民牌,大家都是同學,抽到狼人的同學拜託你們,自己出來吧,你們對於同學真的下得了手么?你們出來就算不幸犧牲了,活下來的人都會照顧好你們的家人的,求求你們了,站出來吧,好不好!」9號的李靜雯本來在班級里就不受待見,又說了這樣的話,雖然大家心裡都認同她的這番話,但是有些話不能說出來。
所有人看著李靜雯,眼神里都有掩蓋不住的嫌棄之色,似乎在用眼神告訴她,你的情商真的低。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不應該么?非要我們這些好人都死在他們手上才好么?一個個的都是虛偽的人!」說完氣呼呼的坐下了。
1號的孟欣看到輪到自己,站起來就指責的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大家都是同學,我相信會有辦法解決的,你這麼說太過分了,太傷人了,又不是抽到狼牌的人自己想抽到的」
「怎麼辦?馬上就要公投了,我可不知道誰是狼人,我就隨意根據自己的判斷投了!誰倒霉誰知能認了」說完也不看別人。
「我也一樣,信息太少了」2號的李玲附和的說。
一輪都結束了,所有人都扭頭看向黑衣人,等著他說接下來的話。
「下面投票,直接寫下自己認為是狼人的號碼就行了」
話音剛落,桌子上憑空出現了一張老舊的羊皮紙還有帶著羽毛的筆,別說這遊戲還挺有儀式感的。
蘇哲拿起筆思索了片刻就寫下了『3』,自己的號碼,以自己的表現,回投自己的人絕對不多,自己投自己一票還能看清點局勢。
放下筆,蘇哲看著大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本來還算活躍的氣氛瞬間就沉寂了下來,馬上就該知道公投出去會有什麼下場了。
「孟欣一票、蘇哲兩票、李靜雯六票,李靜雯將被驅逐」
黑衣人話音剛落,蘇哲就覺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了,呼氣起來格外的費力。
「啊~啊,你們都是兇手,害死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聲音大家都看向李靜雯,她身邊的空氣都彷彿凝固了起來,漸漸的連她的樣子都看不清了,就像是打了無數的馬賽克一樣模糊不堪,伴隨著她痛苦的聲音在不斷的縮小,越來越小。
「嘣」的一聲,那團模糊的肉球一下炸裂開了,鮮血濺了旁邊人一身,1號的孟欣人都嚇傻了,雙手抱著頭,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身子還在微微的發抖,依稀能聽到低聲的哭泣聲,嘴裡還不斷的說著:「不怪我!不怪我!都是你自己不好!不怪我!」
像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恐懼一般,孟欣猛地站起身來,轉身就朝著住的地方跑,大山裡面沒有城市那耀目的燈光的,隨著孟欣離桌子越遠,大家的視線越看不清她,而在桌子旁邊的黑衣人,一動不動,嘴角還掛著一絲殘忍玩味的笑。
「嘣」就像是氣球炸裂,奔跑中的孟欣一下子「炸」了,血花濺得到處都是。只留下了眾人一個個驚恐的眼神。
「哦呃呃」隨著爆炸聲,李程程突然覺著臉上有東西,伸手一摸,是血!胃裡一陣翻滾,忍不住低頭就吐了起來。
所有人臉色都有些蒼白,公投出去和逃跑都是死,該怎麼辦!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就像死神的鐮刀無時無刻不架在自己的頭上。
「天黑,請閉眼」正在所有人心中都煩亂不堪的時候,黑衣人宣布了今晚的開始。
黑暗中,蘇哲覺著自己彷彿正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這種感覺讓蘇哲坐立不安,渾身發冷,甚至想站起來轉身就逃走,就在蘇哲忍受不住的時候,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消失了,蘇哲狠狠的舒了一口氣,身子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慢慢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周邊傳來,蘇哲用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惜卻怎麼也做不到,甚至他覺著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天亮了,昨天死亡的是7號」
「現在從8號發言」
黑衣人說完話便不在有任何反應了,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唯一讓人不舒服的是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
揉了揉眼眶的蘇哲被眼前突然看到的一幕下了一跳,整個人往後連蹬幾步,要不是有椅子攔著怕是要坐在地上。
對面的7號眼睛睜的渾圓,眼角還掛著血痕,嘴巴也張的老大,像是有話要說,三道的抓痕像是要把人攔腰切斷一般,衣服上還有向下流動的鮮血,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
血從她手上一滴一滴的滴落,掉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整座大山顯得格外的安靜,就這麼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一聲嘶啞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