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審問

曹雨素在利用女人的武器，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就是不配合，就是不斷強調自己只是一個無依無靠艱難開店的弱女子，凡是和她過不去的那都是圖謀不軌，都是另有圖謀。

首先弱女子那就肯定沒有犯案能力，都是別人欺負到頭上來的，所以阿狗死了和她絕對沒有關係。曹雨素是不斷地在向外傳遞這個信號，只要劉捕快拿不出證據，他就不能抓人，抓就是騷擾。

劉捕快發現大家都在看他，周圍的街坊也都用懷疑的目光看過來。悅來客棧門前是非可不少，果然是應了那句『寡婦門前是非多』。曹雨素雖然不是寡婦，但她年輕單身，而且坐擁一家客棧，那相當於是個小富婆，就等於是一塊肥肉，肯定有人眼饞。

這麼美味的肥肉，誰不想過來咬一口，就算劉捕快以前沒有生活作風問題，但不代表他能經受這樣的考驗，捫心自問，周圍的男人誰沒有過非分之想，誰不想把這快肥肉叼回自己家裡。只是以前大家都很克制，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但他們都知道眼饞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別人，劉捕快肯定也是眼饞大軍中的一個。

「劉捕快，你可不能欺負人家曹掌柜，有本事去馬市去抓張寶啊，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他害死的人。你不敢去抓家大業大的張寶，就敢欺負一個弱女子，我都看不下去了。」街坊們早上的時候其實都已經注意到了，可沒敢出來幫忙，實在是那個張寶不好惹，他們也得罪不起。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他們都為曹雨素捏了一把汗，現在張寶走了，劉捕快來了，這些人可就要仗義執言了。

劉捕快發現自己是惹眾怒了，這些傢伙的想法怎麼可能瞞得過劉三這位經驗老道的捕快呢，他知道這些街坊一個個都壞得很，全是貪小便宜的傢伙。他是不敢去抓張寶，難道這些商戶就敢？還不是一樣五十步笑百步。

不過劉捕快也知道不可能抓曹雨素回去了，其他案子可以抓人回去嚴刑逼供，但曹雨素是個嬌滴滴的女娃子，他抓她影響太壞，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到時候可真的說不清楚。

「本捕快也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罷了，請曹掌柜回去也只是協助調查，並沒有說她一定和陳阿狗的死有關係。諸位稍安勿躁，這樣吧，我不帶她回去了，就在這大堂里詢問，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劉捕快讓悅來客棧的人都坐下，剛才他已經詢問了一圈，現在輪到掌柜了：「曹掌柜，你跟我說說早上的經過。」

「今天我剛起來，正在後院洗衣服，突然我們店裡的夥計張東升跑進來說有一群惡霸進店了，說是要見我，店裡的夥計怕我有危險，就讓我先躲起來。不過我是掌柜的，總不能讓夥計們在外面擋刀子，所以我就去大堂了。聽到他們正在威脅，還請出了一個武林人士破壞了店裡的桌子。」「劉捕快，就是這個洞，就是他戳出來的。」

劉捕快點點頭，這倒是和夥計們說的沒有什麼出入：「接下來呢？」

「接下來這些惡霸就說什麼要把我搶回去，還說讓我伺候什麼張少爺，我就詛咒了對方兩句，說他死了，然後他就真的死了。接著那個大俠也好像見鬼了一樣嚇壞了，還跪下來叫我『姑奶奶』，我都被他叫老了。」

「不要跑題，說正事，後來呢？」

「後來他們就走了，不過聽他們的意思是不準備放過我，以後還回來繼續騷擾。劉捕快，我開店做生意不容易，你可得幫我想個辦法，不然他們每天這麼來鬧，要是再死在我店裡，以後生意可做不了了。」

劉捕快心想這話聽得怎麼這麼彆扭，生意做不下去不是因為惡霸搗亂，而是惡霸死在店裡。那潛台詞是不是在說她不怕搗亂，而是怕惡霸橫死？那她為什麼如此確定惡霸會橫死在店裡？可疑，太可疑了，奈何沒有什麼證據，劉三也不好做什麼。

「要我說，你不如把客棧關了，能少很多是非。」劉捕快說道，曹雨素這樣的掌柜真的是增加他的工作量，就這段時間這條街上夫妻吵架的次數直線上升，劉捕快處理的時候耳中總聽到那些女人說自家男人的魂都被悅來客棧的女掌柜勾走了，可見曹雨素已經成為家庭矛盾的主要原因了。加上現在悅來客棧三番兩次出命案，影響太壞了，以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關了店一了百了，去嫁人不好么？

「我開不開店是我的自由，就不勞劉捕快操心了。整件事情我也都說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完全是惡霸上門搗亂。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請回，要是想留下來吃飯，請點菜，我可以給你優惠。」

劉捕快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說話的時候是綿裡帶針，難纏得很，不過對方如果沒有這種本事也不可能開個店出來。只是這樣的女人真的是給他增加工作量，他是真的希望悅來客棧快點倒閉算了。

劉捕快走了，街坊鄰居也開始散了。又經過了一個沒有生意的中午，下午的時候滿面紅光的老周帶著兩個人回到了店裡，他的情緒很高漲，因為剛剛他參加了一場最高規格的宴會，自己竟然有機會和燕歸鎮的父母官一起吃飯，那真是天大的榮幸。

他身後的中年人就是他的弟子趙陽了，但身邊卻還跟著一個年輕俊俏的少女，十五六歲卻已經頗有沉穩的氣場，連趙陽都是以少女為尊的。

「這就是我的弟子了，這位姑娘是藏劍山莊的三小姐。」

曹雨素心想趙陽在藏劍山莊混得不錯啊，看來已經是莊主最信任的廚子了。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多疑，對廚子和僕人的要求也越高，趙陽絕對是莊主信任的廚子，不僅僅是對胃口，更是說明趙陽的忠心，他做的東西絕對安全不會下毒。

曹雨素在摘星崖待過，獨孤無敵的飯菜也全是一個廚師做的，絕對不允許別人插手，後來廚師老了，獨孤無敵也給了很多錢，一是感謝老廚師的苦勞，二是收買人心。她知道藏劍山莊的莊主讓自己女兒陪著廚子回來，就是展現一個態度，那就是凡是忠心的人，莊主絕對不會虧待，哪怕是個廚子也一樣。

「我奉家父的吩咐來幫趙師傅安頓，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和包大人打過招呼了，以後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三小姐年紀不大，但辦事很妥帖。藏劍山莊是附近百里最大的武林勢力，所以包大人也得給面子，吃了一頓飯包大人肯定會記住趙陽是藏劍山莊出來的人，肯定會給三分薄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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