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身死,救出春桃

小米身死,救出春桃

「我不是!我不是閣中人的什麼少主,我只是春桃!」

「看好少主,我們繼續趕路!」

趙鄺的神情複雜,一口老血頂在了喉嚨里,雲櫻兒看出了閣主的不對勁,伸出手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上。

鮮血噴洒在了雪地上,一朵朵鮮紅的花在上面綻開,餘下幾人對著雲櫻兒拔出了劍,指著雲櫻兒的胸口。

「雲櫻兒,你在做什麼?」

小米扶著趙鄺靠在了枯樹上,臉上神情難辨,雲櫻兒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動。

趙鄺緩了過來,目光落在了幾人拿著劍的手上:「放下劍,雲櫻兒是為了讓我吐出那口淤血。」

「是。」

幾人十分迅速的收了手,站成了一排看著趙鄺,春桃站在後面,還被兩個人抓著胳膊,她現在恨不得自己死在那隻老虎的口中。

「走吧,我們要趕在他們之前到那座小鎮上。」

「你們又要做什麼!」

「看好少主,別傷到她。」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西邊太陽的泛紅,烏雲沉沉的彷彿要墜下來,淡漠的風凌厲地穿梭著。

天色變的灰黑,頭頂上的蒼穹,泛著灰藍色的光,凄凄切切地照耀在雪地上,把那僅有的幾根枯草,也埋進了白茫茫的海里。

天空的雲越來越低,趙鄺幾人走在冷風中,春桃被抓著走在最後面,目光來回打量著四周。

「閣主,我們還繼續趕路嗎?天色太暗了。」

「先找個地方歇歇腳,明早早些趕路。」

趙鄺看看四周,再看看頭頂上壓下來的烏雲,只得先找個地方歇息,不然今晚恐怕是連這個林子里都走不出去。

雲櫻兒帶著人四散開來,幾人走向不同的方向,好找到一個能歇腳的地方,小米攙扶著趙鄺,打量著周圍的地形。

「閣主,這邊有一個山洞,我們可以歇息。」

「那便去那邊的山洞中歇息一晚上,明早一早起來趕路。」

「好,快些走。」

山洞裡面,燕蘭熙站在洞門口,眼睛遠遠的望向了外面的雪地中,白茫茫的一片里出現了幾個黑色的小點點。

「前輩,外面似乎有人要來。」

「看起來,他們的腳程有些慢啊,來者是客,不妨好好招待招待他們。」

我聽出來郭前輩話中的意思:「郭前輩,您的意思是,閣中人他們跟上來了?」

郭曉峰一邊踩著火堆,一邊對我說著:「在這大雪天,除了他們那些人,還會有誰?」

燕蘭熙沒有多說,從地上撿起我們的包袱,郭前輩收拾好了地上的余灰殘燼,三人一起蹲在了山洞中的一塊大石頭後面。

我悄悄的探頭看了出去,山洞外的風聲又大了起來,掩蓋了外面的聲音,我側耳傾聽,外面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來了……」

燕蘭熙從後面捂住我的嘴,看著我搖了搖頭,扶著我的肩膀坐在了石頭後面,他的胳膊放在我的後背,讓我沒有靠在堅硬冰冷的石頭上。

郭曉峰的手指摸著石頭,黑暗中渾濁的眼睛里閃著精光,眸中還隱含著絲絲殺氣,蒼老臉龐上的皺紋彷彿更多了些。

「閣主,這裡面倒是很暖和。」

趙鄺進了山洞,用力的嗅了嗅裡面的味道,絲絲縷縷的酒味兒衝進了他的鼻翼里,還有隱隱約約的煙味。

「有人在這裡待過,去前面看看,或許還會有火堆的痕迹。」

「是。」

小米鬆開趙鄺的胳膊,點起火摺子抬腳走向了山洞的更深處,雲櫻兒和剩下的人圍在趙鄺的身邊,寸步不離。

小米一步一步的走著,一雙眼睛四處張望,生怕錯過什麼蛛絲馬跡,越往裡面走,煙的味道也越重,我聽著小米漸漸逼近的腳步聲,抬手抓住了燕蘭熙放在腿上的手。

郭曉峰偏偏在這個時候,拿出了掛在腰間的酒壺,酒塞子發出輕輕的「啵」的一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小米自然聽見了那個細微的聲音,她抬腿想要去那石頭後面看看,卻不想外面的趙鄺突然出聲喊住了小米。

「小米,找到什麼了嗎?」

「閣主,沒有發現火堆的痕迹,只是這裡面的煙味有些重。」

趙鄺沒有再說話,擺擺手帶著餘下的五六個人進了裡面,幾人圍坐在一起,有兩人出去找了些樹枝,升起了一堆火。

「閣主,您喝些酒暖暖身子。」

「把這酒給少主喝一些,她的身子弱,怕是會扛不住冷。」

遞酒過來那人點點頭,從另一人的手中拿過了酒袋子,轉身遞給了一邊板著臉不說話的春桃。

「少主,再堅持幾天,很快我們就不用在外面奔波了。」

「我不喝酒,把這個髒東西給我拿開!」

「春桃!」

躲在後面的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聽到了春桃的聲音!春桃真的沒有死,她現在還是好好的,好好的坐在這個山洞裡面!

「閣主,這山洞裡是不是有老鼠啊?怎麼總是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過來?」

「雲櫻兒,你去這山洞四處再看看,仔細的找找這裡是不是有老鼠。」

雲櫻兒拿起地上的長劍,應下了趙鄺的話,起身開始在裡面轉悠著,她想的比小米更縝密。

如果這山洞中有人待過,那麼為何會找不到一絲痕迹,這麼想來,是之前的人不想被發現行蹤。

她剛在山洞裡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了深處的那塊石頭上面,這個山洞四周空曠,地上偶有些碎石,這麼大的石頭後面,正是躲藏的好地方。

「閣主,不如今晚就讓我陪著少主睡在那石頭後面吧,避風又安全。」

春桃站了起來,伸出胳膊直指著雲櫻兒就怒罵道:「雲櫻兒,當初你救了我一次,我記著你的恩情,可在我知道你是閣中人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再記著了!」

「少主,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的救一個和我不相干的人?」

雲櫻兒眼底的戲謔傾泄而出,火光搖曳中,春桃的眼底燃起了殺意,拳頭緊握著,眸中露出像獵豹一般的眼神,殺伐果決。

「雲櫻兒,你終於承認了!」

「承認了又如何?你能把我怎樣?」

「雲櫻兒,那你是不是存心接近的燕公子?」

「……是!」

聞言我看向了燕蘭熙,但見他神色平靜,我便沒有問他,只等著以後他再說與我聽便好,他寬大的手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讓我感到很安心。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出去了。」

郭曉峰突然開口說了話,我和燕蘭熙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了郭前輩,他沒有看向我們,反而是站了起來。

「前輩!」

「閣主,我們的人失敗了!」

趙鄺拿著酒袋子的手一抖,嘴裡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說話那人伸出手掌的紙條,趙鄺抬手拿了過來。

「怎麼會失敗?」

「我們本來是想在半路救出玉蘭,可被八王爺的人擺了一道,我們截住的是假的。」

「假的?」

「那輛馬車裡,沒有一個人,甚至於連押送馬車的人都不是八王爺的人!」

「連夜趕路!必須在他們之前到達葯谷!」

趙鄺把手中的紙條撕的粉碎,也不管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現在他只是一個擔心女兒的父親。

送紙條過來的那人勾唇一笑,很在了趙鄺一隊人的後面,茫茫夜色中,天空中只掛著七七八八幾顆稀疏的星星。

春桃極不情願的跟了出來,大風中心急如焚的趙鄺走的飛快,其餘幾人不得不邁開大步跟上去。

「春桃,跟我走。」

一直走在最後面的人忽的走到了春桃身邊,壓低了聲音在春桃耳邊說了一句話,怕春桃不相信,一手塞了一個東西在春桃的手中,春桃在袖子里摸著那東西,那是小姐的荷包!

「怎麼走?現在他們的人每一個都死死的盯著我,怕是難。」

「不要擔心,前面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春桃抿著嘴巴,小步的跟著他們繼續走,眼睛忍不住四處瞟著,她在等待那人說好的安排。

「你說的前面到底在哪裡?」

約摸著又走了一段時間,春桃按捺不住心裡的焦急出聲詢問道,身邊的人沒有理會她,只是一味的向前走著。

春桃聽著身邊的人沒有了動靜,心下頓時涼了半截,她只當是那人在忽悠她,白白的讓她心存了一絲的希望。

前面的雪地不是很平穩,小米走過去的時候,一手小心翼翼的扶著一邊的樹榦,另一手拿著弓弩。

「咯噔」

「不對!你們別過來!」

小米大喊了一聲,樹枝上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迷了一行人的眼睛,誰也沒有看到小米是怎麼死的。

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小米的身子躺在了雪地里,身下是被染紅的雪地,胸口處插著一根粗壯的樹枝。

「閣主,少主不見了!」

趙鄺猛的想了起來,剛剛在山洞裡送紙條的那人的臉浮現了出來,趙鄺就說那人怎麼會有些面熟,撕下他的鬍子來,不就是齊姬嗎!

在趙鄺愣神的這一小會兒,齊姬帶著春桃早已跑出來很遠,他撕下了自己臉上的絡腮鬍子,看向了春桃。

「齊公子!怎麼會是你?」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春桃看了看身後,夜色下的雪地也是模糊不清,只能靠著耳朵聽聲音,才能知道有沒有人追上來。

「齊公子,你是見到我家小姐了嗎?」

「是師傅讓我這麼做的,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為何要給趙鄺送信,在進入山洞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師傅的用意。」

「齊公子一直就待在這林子里嗎?」

齊姬回道:「是,當日燕兄獨自一人出來的時候,我便一直跟著他,在他和慕茜住在客棧的幾日里,我聽從師傅的安排,先行一步到了這裡。」

「藥王他老前輩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我們先去和師傅回合,到時讓師傅解釋清楚一切。」

「好,那我們去哪裡找他們?」

「就是剛剛的那個山洞裡面,師傅他們一直就在那裡。」

「你是說,他們剛剛也在那山洞裡?」

「對啊,難道這方圓十幾里還有其他地方嗎?」

春桃她一心想著見到自家小姐,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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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嫡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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