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V272
毛小強徵詢季珂童的意見,季珂童卻是搖頭。他越是著急,那麼對她也就越有利。
此時毛小強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季珂童和溫宇添之間真的出了問題。而這問題,她卻是不會跟自己說了。
「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會讓人盯著的。」季珂童說完,就要離開。
「珂童,我的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與其東躲西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出現,和他們較量一番。」毛小強還真勸說。
他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季珂童若不這樣做,這封信連帶著季珂童的人,都即將歸於溫宇添。
這一次,他不想再那麼窩囊地活下去。
毛小強,你是該站起來了。毛小強在心裡發出呼喚。
此時季珂童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但她還是想再考慮一番,畢竟這不是一時衝動的事情。
「你讓我考慮一下。」這一次,季珂童不是敷衍,也不是猶豫,而是,要認真地思考一下。
「恩。」毛小強點了點頭,心裡一陣歡喜,他也沒有想到季珂童能這麼快就答應下來。
回到房裡,季珂童的思緒漸漸平靜,可溫宇添的身影卻是揮之不去。
她承認,她心裡還愛著溫宇添。
可那天溫宇添和吳玉瓊的話,卻是讓她心涼半截。若是這封信比自己重要,那麼就將這封信牢牢地綁在自己身上!
「溫宇添!」黑夜裡,季珂童喃喃吐出幾個字。
腿又有些疼了,這讓季珂童一夜保持著清醒。東方已經魚肚白,很快便是晨光熹微,窗外已經嘈嘈雜雜,這一天,是又熱鬧起來了。
「喂,李叔,能不能把李氏資料拿來我看一看。」早上七點,季珂童撥通了李叔的電話。
李叔那頭似乎在做鍛煉,聽到季珂童的話后還有些激動,他喘息幾聲后就屏住了呼吸,一臉嚴肅地問道,「小姐,你真的決定好了?」
「恩。」季珂童點了點頭,「有李叔在,我想這場戰役並不是那麼的難打。」
「小姐……」聽到季珂童這番信任的話,李叔差點老淚縱橫。
「李叔,最近就不要和我聯繫了,來往太頻繁我怕引人注意。」季珂童小心交代她。她有一種預感,溫宇添似乎已經盯上了她。
李叔那邊也正有此意,但為了慎重起見,李叔也建議道,「小姐,我怕您一個人在那邊也不方便,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我知道有一處很安全的地方,要不……」
「不用了,我現在很安全,謝謝李叔。」季珂童笑笑,她心中已經有了更好的安身之所。
見此,李叔也不強求,卻是欲言又止,「小姐,溫總那邊……他已經打過幾個電話來了。」
「該怎麼說怎麼說,總之不要暴露我就是了。」季珂童認真地說道,「一星期,一個星期後,我自然露面,到時候一切都將成為定局!」
「好!」李叔也爽快地點了點頭。
之後季珂童便又給毛小強打了一個電話,「別墅那邊問的怎麼樣了?」
「很好,今天就能搬過去。」毛小強那邊似有些不高興。
季珂童聽出了不快,雖覺得沒有必要,但還是解釋了一番,「你放心,我只是覺得住在狼窩比較安全。」
砰砰砰!
「你們去那邊看看,一個都不許放過!」外面突然闖進一批不速之客,很快將這棟鬧中取靜的老房子包圍起來。
季珂童心裡一驚,毛小強那邊發現了不妥,便連忙問道,「珂童,出什麼事了?」
季珂童直接掛斷了電話,推開窗下面也早已經被團團圍住。不出兩分鐘,這些人就要搜到這裡來。
她不敢再有所耽擱,拿起紗布便將腦袋個腿包裹的嚴嚴實實,而那封信,她也早已經有了藏身處、
門無情地被撞開,幾個男子闖了進來,見床上有人,立馬圍了過來。
季珂童佯裝剛剛醒過來的樣子,一臉驚嚇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此時一個將近一米九,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季珂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雙價值不菲的皮鞋。
視線緩緩上移,季珂童的心也慢慢發涼。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季珂童便已經猜到,來者正是溫宇添。
溫宇添此時在季珂童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西裝筆挺,沒有一絲皺紋。他沉聲開口,「是你。」
此時季珂童因為被紗布包裹住了臉,溫宇添根本就沒認出季珂童來。
季珂童害怕溫宇添會認出自己,佯裝受到驚訝,兩眼一白直接昏死了過去。
「溫總,這……」幾個男子將目光紛紛望向了溫宇添。
此時溫宇添站起身緩緩逼近,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廢物還能潛入自己書房偷走書信,只是那通電話是從這裡打出的,就算不是她,也和她脫不了干係。
溫宇添走到床前,看她樣子不像是假裝。他微微低下了頭,想要看個究竟,卻愈發覺得床上人兒有幾分相似,這樣一想,心中便愈發懷疑起來。
那一刻,他臉上神情有些凝固,他聲音有些沙啞,「去,把她臉上的紗布取下來。」
忽然,他又用手示意幾人停下。他重新坐到了床上,伸手便去解那紗布,那一刻,他的手竟有些激動。
珂童,珂童真的是你嗎?
季珂童暗叫不好,這紗布一拆,她是人是鬼還不是被看的清清楚楚。此時也是溫宇添戒備最低的時候,趁其不備季珂童一個起卧,一雙手便猶如鷹爪般掐住他的喉腔。
溫宇添的喉腔動了動,望著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臂,竟有些愣神。
身邊的黑衣人已經掏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無一例外全都指向季珂童。而溫宇添卻是沒動,反而用手示意幾人退下。
「溫總!」手下有些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我叫你們退下。」溫宇添大吼一聲,接著握住季珂童的手,一用力便聽著「咔擦」一聲,猶如骨頭斷裂的聲音,季珂童的手便被溫宇添拿下。
那聲痛楚讓季珂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而下一刻溫宇添又一使勁,她脫臼的手臂再一次被銜接。
季珂童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她還真是天真,居然以為自己打得過溫宇添。
此時溫宇添眼神死死地盯著季珂童,他似乎已經忘了質疑季珂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只是問了一句,「珂童,你怎麼了。」
季珂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溫宇添便將她放下了。季珂童揉了揉自己手臂,將頭上的紗布悉數拆下,只是那腿上,卻是貨真價實的傷。
「讓我離開。」季珂童只說了一句話。
突然,溫宇添猛地拽起季珂童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跟前,那雙如墨雙眸正盯著季珂童,他湊過來,似有幾分痛心,「季珂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句話,季珂童卻是冷笑一聲。她毫不畏懼地盯著溫宇添雙眼,冷聲說道,「溫宇添,從今往後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那封信是你拿走的對不對。」溫宇添突然提高了聲音,沖季珂童一吼。
既然被溫宇添抓住,季珂童也就打算撕破臉皮,當下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她沉靜地一笑,有些鄙夷地望著溫宇添說道,「是,我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溫宇添一怔,神色很快緩和過來。他問道,「那是你的家,你要拿直接回去拿,為什麼要偷偷摸摸。」
「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還活著呀。」季珂童腦袋一歪,帶著幾分笑意俏皮地說道。
多麼像開玩笑的話啊。
可是誰都知道,這不是開玩笑。與之相反,還帶著幾分恨意。
「為什麼?」溫宇添有些不解。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說她是知道了什麼,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事情全都變了。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了。」季珂童臉上沒有半分怒意,反而始終帶著一絲俏皮。
因為她知道,自己若不是這樣讓自己笑容滿臉,只怕眼淚就會掉下來。
與其如此,倒不如嬉笑連連。
「好了,溫總,你先回去吧,既然知道那封信是我的,您也就別惦記了。」季珂童如實說道。
「我何時惦記你的信了。」溫宇添皺著眉頭,神色冷峻地問道。
季珂童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什麼,您竟然沒有惦記啊,那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難不成,是單純來找我的。」
溫宇添有些不解地望著季珂童,眼裡複雜無比。他不知道季珂童什麼時候開始,說話竟這般陰陽怪氣,每一句都像針刺一般扎入他的心頭。
「怎麼,無話可說了?我記得嗚嗚……」
溫宇添突然扳過季珂童的臉,將她的唇一把咬住,將那還沒有說完的話全都堵了回去。他有幾分發狠地啃咬著她的唇,一雙手緊緊她控制,動彈不得。
「砰砰砰。」門被敲了三下,溫宇添本不想理會,但那敲門聲愈發厲害起來。
此時溫宇添已經舉起了季珂童的雙腿,望著身下皺眉的女子,微微錯愕,「你的腿怎麼了?」
本來還以為季珂童是假裝用紗布纏著自己,但見她一臉痛苦難受的樣子,怕是真的受傷了。
當下問著的話語,竟也嚴厲起來。
季珂童有些羞人兩人此時的動作,身下風光早已經被溫宇添一覽無餘。她掙扎著想要將腿放下,卻根本用不了力。
「溫宇添,你放開我!」
見她還敢掙扎,溫宇添嘴角浮出一絲笑容,「似乎也不影響什麼。」
只是影響溫宇添的,並不是季珂童這條腿,而是外面的敲門聲。接二連三后,溫宇添也煩了,一起身隨便整理了下衣物,便開了一條縫低聲問道,「怎麼了?」
聽到溫宇添明顯的不悅,來敲門的男子心一橫,趕緊開口說道,「外面有幾個人闖了進來。」
「誰?」溫宇添一邊問,一邊迅速整理著衣物。這頓肉,他是吃不了了。
那人沖溫宇添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只見溫宇添皺起了眉頭,回過頭看了季珂童一眼,接著又小聲跟手下嘀咕了幾句。
那手下先是微微蹙眉,有些為難的樣子。但見溫宇添神色冷厲,也不敢多說話,趕緊領命就下去了。
季珂童雖然豎著耳朵聽,但最後幾句關鍵的話依舊沒有聽到。她能夠猜到,應該是毛小強過來了。
之前自己直接掛斷了電話,依照毛小強的性格,定然是不放心自己的。
只是現如今自己這般狀況,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緊抿著唇,臉上紅暈未退,她說,「放了毛小強。」
溫宇添此時已經重新在季珂童身邊坐下,伸出手抬起了季珂童的下巴,看著她緊抿著唇,不禁一笑,「為什麼。」
季珂童睜開眼看了溫宇添一眼,那水汪汪的眼眶裡似乎眼淚隨時都有可能流下來。她說,「你要是還在意我,就放了他。沒有他,只怕我現在已經死了。」
溫宇添的眉頭凝重起來,再看季珂童身上的傷,不像有假。便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季珂童推開了溫宇添的手,想要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沒什麼,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總有人想要我死。」
「什麼?」溫宇添猛地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季珂童。他不相信有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就算做了,他又怎會不知道。
「你有關心過我嗎?」季珂童見他反應如此之大,心裡酸酸的。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溫宇添做出保證。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季珂童淡淡地回絕道,「你要是真為了我好,就放了毛小強,然後你也離開這裡。」
「不行。」溫宇添直接拒絕了季珂童的要求,「毛小強我不會拿他怎麼樣,而且他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季珂童不解,抬起頭望著溫宇添。
但溫宇添並不想再接著說下去,季珂童不知道,那就要她永遠也不知道好了。
「外面已經安排好,我帶你回家。」這不是商量,而是霸道的命令語氣。
季珂童動了動身子,「我不要。」
此時溫宇添板著臉,一言不發地給季珂童找了一件衣服,見她不穿,便佯裝要將她抱起,「那就這樣出去好了。」
季珂童連忙奪過衣服,「你背過身去。」雖說兩人坦誠相待不知道多少次,但季珂童每回依舊羞澀無比。
而溫宇添居然也很配合地轉過身,過了一會兒便問道,「可以了嗎?」
「恩。」季珂童應了一聲,起身便要拿旁邊的拐杖。這一趟,她不回去也得回去,既然這樣,再費口舌也沒有意義。
「那封信,我是不會交給你的。」季珂童好心「提醒」道。
「我知道,我也不需要。」溫宇添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奪過她的拐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季珂童有些錯愕,他竟然不要那封信,難道他還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溫宇添像是猜出了季珂童心中在想些什麼,便接著說道,「裡面是李氏股份。」
季珂童差一點脫口而出問他為什麼不要,好在她忍了下來,不管溫宇添是真的不要還是緩兵之計,這都無所謂。
因為,她本來就沒有打算把這封信交給溫宇添。
季珂童任由溫宇添將自己抱在懷中,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讓她有些恍惚,她終究還是沒能逃過。
外面,不知道何時竟飄起了毛毛雨,如霧般籠罩著城市上空。
一位黑衣男子小心地撐著一把傘,將兩人送入車裡。
李叔徑直走了下去,雖知對方不懷好意,但眼下鬧開不是明智之舉,便說道,「秦總,王總,李總,我好像沒有邀請各位過來吧,不過既然來了,還請自行入座,以死者為大,保持安靜。」
為首秦業哈哈大笑,「這李家是不是沒有人了,竟然輪到一條狗來說話。」
秦業頓了頓,一臉嘲諷地笑容望著李叔,百般侮辱,「李江海,這李雲德在的時候我還敬你三分,如今他死了,你說我還有什麼好忌憚的。你以為你姓李,就真的是李家的人了。哈哈哈。」
本來就沉重的氣氛愈發嚴峻起來,只要一點火星便能一觸即發。
李叔一張老臉在聽到秦業的話之後,倒也沒有太大轉變,畢竟這樣的話他聽的也多。當下只是面色不善地側身,讓幾人看清楚台上的季珂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