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許許

「真的假的？居然是傅允？那女主是誰啊？」艾鯨突然就打起了精神，趴到了紅姐的身邊。

一雙大眼睛閃閃亮亮，像是夜裡的星子。

紅姐最喜歡的就是艾鯨的眼睛，明亮有神，乾淨澄澈。看見這雙眼睛總是會讓人想到美好的事情。

像是一彎清泉，又像是明媚春光。

「你猜猜。」紅姐笑了，她真的好喜歡艾鯨這一雙乾淨的眼睛。他也曾經有一模一樣乾淨的眼神。

「許紅」

艾鯨看著紅姐打啞謎的樣子，實在是不情願，故意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胡說八道。」

紅姐瞪了一眼艾鯨，怪她胡說八道。

「紅姐？你真的就叫許紅？這個名字好土啊！」

艾鯨像是在故意挑事一樣，一臉嫌棄的樣子。

「我叫不叫許紅關你屁事！」紅姐好似心情真的突然就很糟糕。

「你原名挺好聽的，怎麼明明不是一個藝人，還非要用藝名啊？！許許多好聽。老紅姐紅姐的這樣叫，你都顯老了。」

紅姐彷彿陷入了回憶。

「許許，有什麼好聽的，而且我已經二十八了。已經老了，你以為我還年輕吶？」

「你這樣的話說出去是要被打死的。那二十八要是老，你讓其他人怎麼想？！」

艾鯨突然想起來了那些一把年紀卻非要讓人喊她們姐姐的。艾鯨想還好自己的樣子不顯老，要不然像是紅姐一樣不到三十歲，總是有人喊阿姨。

尤其是和自己一個年紀就喊紅姐喊阿姨的那些什麼女孩。

「我是不老，的確還年輕。可是我十二歲就被喊阿姨了，如今沒有喊我奶奶已經是不錯的。」

紅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誰讓你老是板著臉？！明明長得也不是顯老。你就像是一個教導主任。我都怕你，要不是你對我太好了，我也受不了你。」

「雖然你老是很兇，但是我知道你是真的對我好。」艾鯨坐了起來抱住了紅姐。

「不是有了沈遇嗎？」

紅姐伸手拍了拍艾鯨，笑著說了出來。

「紅姐。沈遇不一樣」艾鯨又開始想要打馬虎眼。

「是不一樣的。我也不多問，你自己要知道輕重。你要知道你要是沒有艾家，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那你會簽我的約么？是不是就不會了？」

艾鯨突然有些失落。

像是撒了氣的河豚一樣，一身的刺也是都收了。

「只怕是你就遇見不了我，要是能遇見，我一定會。畢竟你還是認真的要演戲的，形體樣貌條件都好。」

「除了不是專業的。」

艾鯨抱住了紅姐，笑得很好看。

「真的嗎？紅姐你真的很好。」

艾鯨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難過的，的確身份真的已經給了自己許多的便利。

「真的。沈遇對你真的很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對你就那麼好。你們也要好好的。」

紅姐笑了笑。

「艾鯨，這個劇本的女二一定要好好看看。虞安，是一個特別最好的存在。」

「是嗎？誰的啊？是有原著嗎？」

「草莓泡芙小姐」

艾鯨則是愣住了，誰？！草莓泡芙小姐？！草莓泡芙小姐？！

草莓泡芙小姐？

是大家瘋了？！還是自己已經瘋了？！真的假的！？

「真的？！」

「假的。你要是有腦子就知道不是草莓泡芙小姐寫的了。世界上能人多的是，不止一個什麼草莓泡芙，你也要知道娛樂圈也不乏能人異士。」

紅姐瞥她一眼，略帶嫌棄的說道。

「倒不是你沒有我，沒有你家的勢力就啥也不是。但是你的這個性子，你覺得你和傅允這樣厚積薄發的人能一樣么？」

……

午餐

「我想吃烤鴨～」艾鯨看著紅姐在吃烤鴨，撅著小嘴，眼巴巴的看著紅姐在吃烤鴨。

「不能吃」

沈遇將一份玉米排骨湯放在了艾鯨的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吃？」

「性寒」

紅姐很自然的笑了一下，說道。

艾鯨覺得更委屈了。

「我想吃那個～」

「什麼？」沈遇抬了抬頭。

「麻辣兔頭」艾鯨像是馬上要得到骨頭的小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沈遇一皺眉頭說道：「不能」

「我不怕辣的！不會有問題的！」艾鯨急忙說道。

「那也是不行。」沈遇繼續說道，將一道番茄牛腩移到了艾鯨的面前。

「又是因為什麼？！」艾鯨覺得自己要生氣了。

紅姐在一旁涼涼的說了一句，「性寒。」

接下來下午的時候，重複幾遍以上的過程。從桑葚開始到西瓜，都是一樣的結局。

沈遇的幾個「不行」「不能」讓艾鯨實在是生氣。

紅姐吃桑葚，沈遇就給她端過來草莓。

紅姐吃西瓜，沈遇就給她拿來了蘋果。

艾鯨覺得自己想生氣都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生氣，實在是不好意思生氣。

紅姐下午就走了，畢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經紀人。

艾鯨知道紅姐推了手底下的好幾個藝人，現在手裡只有自己和一個影帝，影帝霍潯老師。

最近霍潯老師也要自立門戶，開工作室，也就不在紅姐手底下了。或許是這個緣故所以紅姐似乎最近心情都不怎麼好。

「鯨鯨，晚上是劇組殺青宴。」

沈遇翻看著艾鯨那一本《琛月》的劇本和艾鯨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等送我過去吧。」

艾鯨一愣想起來今天的確就是徐晚來殺青的日子，今天晚上導演已經定了地點了。

「沈遇，你說紅姐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啊？」

艾鯨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劇本，問道沈遇。

沈遇一愣。

「為什麼這麼說？」

艾鯨立馬就來了精神，一撩自己耳邊的碎發說道：「紅姐雖然會板著臉，但是從來不會這樣像今天一樣和我吵。」

「紅姐其實平時總是假急，但是不會真的生氣。可是你看今天她不一樣，顯然是心情不好的樣子。而且我聽說，霍潯老師要自立門戶了。」

「是不是我太沒用啊？所以紅姐急著讓我成名成腕啊？」

沈遇皺了皺眉頭，現在的沈遇情緒表達和正常人類沒有任何的區別。

沈遇試探著說道：「我覺得並不是。」

艾鯨有些疑惑，沈遇以為艾鯨在疑惑他為什麼這麼說。而其實艾鯨是留意到了沈遇用了「我覺得」。

「沈遇，你現在會用我覺得哎！」

艾鯨的聲音里有些驚喜的樣子。

「我不能用嗎？」

沈遇則是有些突然不明白艾鯨的腦迴路了。

「不是，我之前看的，好像小孩子形成自我意識的時候，就會經常用我，比如我要幹什麼，都是我怎麼怎麼樣」

沈遇抬了抬眸子，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得出了什麼樣子的結論？！」

艾鯨有些驚喜地說道：「你不是在形成自我意識？」沈遇覺得艾鯨的眼睛在冒星星。

「你想多了」

沈遇說完，就站了起來，看了眼客廳。

「……」

艾鯨覺得自己被澆了一頭冷水。

什麼嘛。

但是艾鯨好似隨即意識到了什麼，有一次沈遇說過「AI有自我感覺意識真的好嗎？！」

自己的答案，是「不知道」。

自己是在想些什麼？！自己剛才的語氣分明就是驚喜。自己在高興什麼？！艾鯨腦海里有些多片段。

短短十幾天，沈遇對她的影響已經像是融入骨血。

沈遇點點滴滴的對她好，這樣的溫暖讓她覺得從內心去渴望。甚至想要的更多，可是沈遇他是一個AI仿生人。

不存在真正的情感，他對自己是不會存在感情的，他只是服從指令而已。

那麼自己在想些什麼？！

不想看劇本還是看琛月的小說好了！

……

「你在哭什麼？！」

沈遇是看著已經四點半了，殺青宴是在下午六點開始，準備讓艾鯨收拾一下。準備開車送艾鯨去殺青宴的地點。

「我被感動的，行不行？！」

「四點半了，你該收拾一下準備好去殺青宴了。」

沈遇倒是不在意。

「哦。還需要化妝么？」

「你要是覺得自己天生麗質就可以不用。」

艾鯨瞪了一眼沈遇，就算是自己真的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也不能不化妝。妝容得體也是一種禮貌。

艾鯨就去洗漱了，衣服什麼的還是要換一件的，總不能真的就穿的那麼隨意吧。

艾鯨搭配了一套淡綠色襯衫，加一件半長格子裙。清新又自然，沈遇說，她像是一個小竹筍。

惹得艾鯨瞪了他一眼。

「你去嗎？」艾鯨坐在化妝桌前，看著身後還給自己編髮的沈遇。

「我送你去。」沈遇一愣，手下的動作一頓。

「那你呢？導演不是說了，可以帶著助理一起嗎？」

「人太多了，我不喜歡。」沈遇皺了皺眉，只是皺了皺眉，沒有什麼情緒。

「哦！那好吧。」

艾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看著沈遇，沈遇生的真的很好。沈遇要是真的進了娛樂圈，大概應該堪比傅允。

「沈遇，你當時怎麼想的，為什麼就接了那個角色？」

艾鯨不禁想起來沈遇那時候接了角色，不知道為什麼沈遇會接那個角色。艾鯨一直都沒有談起來了這件事，終今天還是問了出來。

艾鯨在總是知道要是談起來會生氣的。忍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了。

「我覺得合適。」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要是……」

「所以你是在擔心我的身份暴露是嗎？我的確不是人類，但是我的身份齊全，只要我不說，你不說，便不會有人知道。」

沈遇將一條鵝黃色的髮帶編在頭髮里，看起里清新又俏皮，邊編著頭髮邊說道。

「算了。」艾鯨嘆了一口氣。

「頭髮梳好了，好看嗎？！」沈遇將艾鯨的頭髮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