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就是「想」

「嘿，你怎麼了？！怎麼跟霜打茄子似的！」

休息的時候，艾鯨就跑到了黃豆豆和沈遇的跟前。拿起了沈遇面前的檸檬汁，擦了擦凝結的水珠。

「沒事。」

黃豆豆蔫了吧唧回了一句，一點不想搭理艾鯨。

「沒事你這個樣子？！你在逗我么？」艾鯨插上了吸管，拿過來了沈遇的小風扇。轉頭就對著沈遇問了一句，「沈遇，他怎麼了？怎麼蔫了吧唧的？！」

「嗯？他找我聊天，聊著聊著，他就這樣了。」

沈遇倒是沒有意外的情緒，平平淡淡的回答。

「哦！不意外了。」

艾鯨笑著說道。

倒是黃豆豆有些不理解了，為什麼就不意外了！？可是他明明和你說話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哎不對，好像也是這樣子的！這樣的助理比老闆還要拽！什麼事啊？！

……

第一天的戲份拍的還算是順利，除了三位主演被罵到狗血多到可以買上別墅。就是笑眯眯的徐晚來，也是到現在也是笑不出來。

艾鯨倒是還能笑出來，一個電話之後，艾鯨就笑不出來了。

「鯨姐，您聽見了么？」沈遇剛剛說完，艾鯨就趴在了光滑的電梯壁上了，哇涼哇涼的感覺就像是現在的心情。

「啊！我不想」艾鯨一聽，整一個小臉就開始垮了。

沈遇頓了頓看著自己身邊的艾鯨繼續說道：「紅姐說了，不行。」

「我知道了。我知道不行，但是抱怨一下都不行。」艾鯨幽怨看了一眼沈遇，嘴上繼續說道：

「我剛才想吃的去了，根本就沒有聽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叭！」

沈遇拉著艾鯨出了電梯間，一邊走一邊說。

「一千五百字今天表演心得體會。每天，總結，經驗。她忙完這幾天就會過來，親自檢查。」

「哦！為什麼？要寫……」

艾鯨又再一次出聲。

「紅姐說，因為認真。」

沈遇開開了房間門，側著身對著艾鯨說道。

「什麼認真？認真又是誰？！我認識么？他是不是認識的兄弟！？」艾鯨走了進去，摘下了沈遇的口罩。心想還好不用自己墊腳給他摘下來！

不過長這麼帥幹什麼？當飯吃么？！

只見沈遇也是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也不認識認真，但是紅姐說，是黃曉曉小姐的那個認真。我查了資料，我發現黃小姐認識的人里並沒有一個叫認真的人。」

沈遇其實今天他原本並不知道那個關於「認真的」事情，下午紅姐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嘴去問，但是紅姐還是多嘴和他說了，他就知道了。

現在這麼說，就是逗逗艾鯨。

畢竟AI的愛好應該還算是傾向於人類。

艾鯨感覺自己更委屈了，進去以後趴在沙發一動不想動。

「好了，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結果抬頭一看就看見了，沈遇給自己面前放了紙和筆，還有電腦。瞬間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委屈巴巴的，可是沈遇又不是紅姐根本就不買她的賬，艾鯨又可憐兮兮將頭埋進了沙發。

「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麼？我做飯，你寫你的作業。」

「哦！大家不一起吃飯么？」艾鯨努力控制住自己趴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沈遇。

「發消息了，說是不用。」沈遇給自己戴上了粉色的小圍裙，走向廚房。

「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沈遇剛說了不知道，就有人按響了門鈴。

艾鯨這下子倒是來精神了，像是打了打了二兩雞血，趕快去開門，心裡默念著徐晚來黃豆豆快找我吧！兩步一蹦一跳高地過去了，連拖鞋都沒有穿。

結果大失所望！是一個穿著侍者服裝的圓臉女孩。

「您好！這些都是您定的蔬菜食材！請接收一下！」

艾鯨收斂了自己不高興的情緒，盡量讓別人看不出來。

「哦！好！」

艾鯨愣神地接過了那兩袋子食材，差點沒直接扔地上。臉上的表情直接沒有繃住，隨即就是一個尷尬至極的微笑。

「好的！再見！」服務員笑眯眯地回答。

「再見！」只是這個樣子艾鯨實在是沒有手和人家揮手說再見，只好笑著說。

艾鯨覺得服務員實在是憋笑的厲害！心裡就更不開心了。

用腳踢上門以後，哀怨地喊了一聲，沈遇。

「怎麼了？」

沈遇踱著大跨步就從廚房過來了，手裡還有著一把菜刀。

倒是嚇了艾鯨一大跳，艾鯨幾乎嚇得站不穩。

「你幹什麼？！」

「不是你叫我么！」沈遇犯了一個白眼。

「我是說你怎麼拿著刀！」

艾鯨已經把兩個裝食材的袋子給撂在了地板上，撇著嘴看著沈遇。

「我難道拿著你切菜！」沈遇說完了，就直接上前一手就拎起來兩個食材的袋子，拎起來轉身就走了。

最後撂下了一句特別嫌棄的一句話，「記得穿鞋，還有襪子！」

只留下艾鯨沖著廚房做了一個鬼臉，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自己還會被AI給欺負？！力氣還那麼大，不過沈遇感覺還是挺可愛的。

難道他不應該就是自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么？不應該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可是……

可是要是沈遇真的就是那樣的AI，那還有什麼意思？！所以這樣的沈遇才是最好的！

而廚房裡的沈遇，看著手裡刮乾淨皮的山藥，突然信息對比的時候，就出現了方才看見的那一雙白生生的小腳丫和小腿，接著就是艾鯨的各種不同的情緒時的表情。

或許，這就是「想」。

這個字真的很好。

艾鯨看著筆記本電腦的桌面，坐好了點開了Word，還是寫自己的表演心得體會好了。

畢竟自己說了要認真啊！自己說過的話要算數啊！

「你要做什麼飯啊！和我說一聲吧！」艾鯨剛打了兩字又開始嚎了。

「山藥排骨湯，西藍花炒蝦仁，青椒炒肉。」

「哦！我想吃水煮肉片！」

艾鯨眼睛轉了轉，說道。

「不行，我沒訂辣椒，還有紅姐說你最近不能吃辣的。」沈遇從廚房探出頭說了一句，還瞪了一眼艾鯨。

又是紅姐！又是紅姐！

……

「你要的楊梅。」沈遇將一盤楊梅放在了艾鯨電腦的旁邊。

「哦！知道了。」

艾鯨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手指霹靂吧啦點在鍵盤上。

「哎！你說，我今天演的怎麼樣？」

艾鯨雖然沒有抬頭，飛躍的指尖卻是一頓，問了沈遇一個問題。

沈遇吐掉了嘴裡的楊梅核，有些疑惑的看著艾鯨：「為什麼這樣問我？你自己不是應該很清楚么？徐老師不是對你評價挺好的么？」

眼神明顯是『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不是，我再問一下就不行了是么？」艾鯨直接瞪一眼沈遇。

「我無法具體進行評價測估，只能說勉強過得去。要是真的和老戲骨來比拼，你連渣都不剩。但是勉強總不是噘嘴瞪眼。」

艾鯨這一次倒是真的瞪眼了，什麼鬼？！噘嘴瞪眼！

「還有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問我？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挨懟？你要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懟你，抱歉我的程序就是這個樣子，要是你生氣，我就道歉！」沈遇說完了前一句，隨後就接了下一句。

「尊敬的主人，我對不起您！」

說完，就轉身走了！

走了！！！

艾鯨看著就這麼走了的沈遇，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什麼操作？！算了，好人不和AI計較！

沈遇腦海里就出現了一個艾鯨氣鼓鼓的小臉，怎麼覺得艾鯨像是一隻河豚而不是鯨魚。

突然從反光的瓷磚上看見了自己居然在笑？！笑了，自己會笑？因為想到了艾鯨所以就笑了，也和自己原本的感知人類情緒設定不一樣了。

不再是隨著別人的笑而笑，有了自己的情緒變化。自己的自主意識又變強了。

……

「昨夜的夢是恍然如故，今夜是寒光不見，一滴成冰的眼淚，肆虐的是心……」

突然悠揚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艾鯨聽著這熟悉的鈴聲，是《深海》的片尾曲。聽了好一會兒，艾鯨才意識到這是沈遇的手機鈴聲。

「沈遇！你手機來電話了！」

艾鯨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哦！來了！」

至於為什麼沈遇還需要手機，就是如果沈遇要是沒有手機實在是太奇怪了。現在的人誰不是人手一部手機？！

「喂？紅姐」

沈遇的聲音在艾鯨的頭頂響起，艾鯨直接放下了自己電腦，站在了沙發上看著沈遇。艾鯨小聲說道：「手機給我」

沈遇只好將手機打開了免提，然後將手機交給了艾鯨。

「哎！紅姐！你來了？哦，我們不在劇組的酒店，徐老師他們都在京都這邊住著，我們就在愛麗舍酒店。」

艾鯨現在是直接驚了？什麼鬼？為什麼？現在來了？！即使現在小臉已經垮了，但是依舊保持歡快的聲音。

「我去接你？」

「啊！不用啊！好，你要在京都找房子？以後都在京都了？！」

第三天

「小鯨魚」

遠遠的徐晚來就沖著艾鯨揮手，艾鯨笑著從座位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晚來姐！你來了！」

僅僅是一天艾鯨已經不是喊「徐老師」而是已經喊上了「晚來姐」，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你怎麼來這麼早啊？怎麼勤勞的鳥兒你想吃什麼蟲啊！」

「哎呀！晚來姐，我這不就是為了抓你這隻美麗的小蝴蝶么？還請美麗的徐老師給我講講戲，對對戲，好不好呀！？」

艾鯨直接就攬上了徐晚來的胳膊，眼睛彎彎。

「好啊！我給你對戲，小鯨魚美少女！走，我們過去坐下對一下戲，然後等老師給我們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