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佛光普照
「呵……」
迎來的不是齊靈子的怒吼，反而是一聲冷笑。
下一刻，一道細微的法力之光一閃而逝。
蘇白整個突然頓住，看向了手中的符篆。
只見符篆上光芒一閃，突然爆發出一股沛然巨力。
那種感覺就像是前世玩吃雞，手中捏了一個雷，時間到了還未丟出去。
「轟……」
蘇白只感受到自己的半邊身體都麻木了，整個人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而那道符篆閃爍著光華，瞬間貼在齊靈子胸口。
「嗡……」
齊靈子那乾癟的肌膚瞬間恢復，整個人被一個強大的法力包裹，散發著蒙蒙青光。
四周的無數亡魂，一瞬間被推攘出去，就連其身旁的那道黑影，都被震退了數米。
「廢物，你該死！」
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符篆，齊靈子面色扭曲，聲音陰冷的喝道：「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死了也算解脫，現在竟然耗費我一張珍貴的符篆！」
「我要抽了你的魂點天燈，把你挫骨揚灰！」
齊靈子沒去看身後的鬼怪，而是一步步向著被炸飛十幾米外的蘇白走去。
這道符篆太珍貴了，相當於讓他多了一條生命。
甚至連法力都暴漲了許多，若不是蘇白不配合，他根本不至於消耗一張如此珍貴的符篆。
聽著齊靈子的聲音，蘇白整個人一抖，彷彿一瞬間從暖洋洋的夏日，來到了冰天雪地。
「大意了！」
蘇白神經緊繃，對付一個修道高人，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修道之人手段眾多，哪怕有一絲機會，都能瞬間翻盤，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剛接觸修行的普通人。
手指顫抖著從懷裡掏出那一張治療符篆，直接以血激活。
符篆無火自燃，一股蓬勃的綠光，瞬間沒入蘇白身體，不過片刻之間，蘇白被震的麻木的身體，便開始恢復。
同時，蘇白的意識來到腦海，想要燃燒功德釋放出浩然正氣。
但是下一刻，蘇白頓住了，浩然正氣他一直沒有掌握攻擊之法。
腦海之中，浮現出前世被各種小說科普的經文。
嘴唇蠕動，一道微不可察的呢喃聲響起。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是蘇白前世所知不多的佛教經文，又名心經，是大乘佛法教義核心經文。
同樣也是蘇白唯一記得的佛教經文。
隨著蘇白的念詠，腦海之中的奇異火焰瞬間把剩餘的功德點燃。
一股浩瀚的佛光，從蘇白身上爆發。
同時一種奇特的意境在蘇白身上出現，彷彿所有的災難、苦厄、都是虛妄，一切皆是虛妄。
即將靠近的齊靈子見此，眉眼一眯，冷笑道：「浩然正氣也救不了你！」
「若你是心性和氣的大儒，浩然正氣隨心化形，我或許會掉頭就走，但可惜你不是！」
佛光與浩然正氣相差並不大，只是一個溫潤祥和、悲天憫人，一個中正威嚴，大義凜然。
很顯然，先入為主的齊靈子，一時之間，竟然未能察覺其中的差別。
「錚……」
一聲劍鳴，從齊靈子手中爆發。
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被齊靈子握住。
劍，輕靈迅捷，常被修道之人喜愛。
同時，劍道也是道門第一護道之功。
感受著即將臨身的鋒芒，蘇白的雙目陡然睜開，在其瞳孔深處，一道『卍』的符號出現。
只是此刻的蘇白有些難受，他並沒有念完心經。
心經五十四句，他只念出了九句，腦海之中的功德並不足夠。
之後的念詠，並沒有在誕生一絲一毫的佛光。
但，畢竟是大乘佛法核心經文，前九句所誕生的佛光，同樣浩大，如同一股濃濃的白色霧氣，包裹在蘇白身體周圍。
只是卻沒有攻擊力，反而隱隱有種與四周鬼域抗爭的趨勢。
同時，蘇白整個人差點被經文之中那種四大皆空的意境，禍亂思想。
說直白點，就是有種出家當和尚的衝動。
還有就是某種情況過後的賢者模式。
就算是蘇白睜開雙眼，腦海中還依然不斷的散發著四大皆空意境，讓他心頭煩躁。
看到齊靈子的長劍靠近，蘇白頌念的經文，只剩最後一句：「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這是心經最後的經文，同樣是咒語，蘇白並不明白其中真意。
但，隨著咒語的念動，蘇白身周的無盡佛光陡然一頓。
而後快速的在蘇白面前匯聚，形成一個『卍』字形。
蘇白福至心靈，抬手輕輕向著齊靈子一推。
「嗡……」
四周的空間一陣顫動，似乎整個鬼域都難以承受這無盡佛光組成的字元。
同時還有莫名的禪唱聲響起。
下一刻，那道『卍』字元，直接劃過虛空，撞向了齊靈子。
「這是佛法神通……」
齊靈子陡然瞪大了眼睛，彷彿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神情甚至有些驚恐。
他感受到一股無匹的鎮壓之力，從那字元上傳來。
猶如泰山壓頂。
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不可能……」
在齊靈子瞪大的瞳孔之中，長劍剛接觸到符文，便直接崩碎，化作碎片四射。
而後那字元，瞬間印在齊靈子的身軀之上。
「嘭……」
一聲沉悶的響動，齊靈子如遭雷擊，整個人連連後退，胸口上的符篆直接炸裂，化作一團粉末飄散。
而齊靈子身上的氣息瞬間開始滑落，整個人猛然跪倒在地，披頭散髮、衣衫炸裂。
渾身上下都被震出無數裂縫，血液瀰漫。
「你怎麼會……」
齊靈子一雙瞳孔瞪的滾圓，瞳孔之中依然充斥著不敢置信之色。
他或許永遠也無法想通，眼前明明上一個擁有浩然正氣的書生。
為何突然變成了佛法神通。
下一刻，那原本被齊靈子震退的黑影，瞬間撲了上來，無數的亡魂臉譜，如同一頭頭惡鬼，對著齊靈子便啃食起來。
「啊……救我！」
「求……你……救我！」
齊靈子慘叫，整個人在地上不斷翻滾，散發著濃郁的黑氣。
但那些亡魂如同嗜血的凶獸，齊靈子身上的肌膚瞬間乾癟，一點點的變黑、變硬，如同乾屍一般。
彷彿所有的精氣都被這些惡鬼吞噬。
蘇白起身，看著氣息越來越弱的齊靈子，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放鬆感。
甚至，在那些亡魂之中，他還看到了那些被血祭的犯人，此刻正神情猙獰的啃食著齊靈子。
看到這樣一幕，一句話再次從蘇白口中說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如果說之前是為了報復齊靈子的所作所為而說。
那麼現在這一句，更多的卻是感嘆。
片刻之後，齊靈子便化作一具乾屍，再無絲毫聲息。
也在這時，一道黑黃相間的氣流，只有拳頭大小，順著虛空飄落到蘇白腦海。
「功德業力？」
蘇白神情有些異樣，若是殺死罪惡之人，應該只有功德。
殺死德善之人應該只有業力。
可是殺死齊靈子卻是功業力相伴。
「也對！終究是司天監的監副，就算是一個惡人，應該也在無形之中救助過許多人！」
蘇白瞭然，開口念起佛經，身上散發著一層微弱的佛光，而後直接探手抓住了那顆黑色的圓球。
「呲呲……」
佛光與圓球碰撞，竟然發出一陣陣『呲呲』之音。
同時佛光所接觸的亡魂，竟然直接被洗掉了身上的鬼怨之氣，恢復了清明，對著蘇白躬身行禮，而後消失不見。
而那巨大黑影身上的氣息，竟然在一點點的下降。
少了這些亡魂，黑影的實力不斷的衰落。
同時，一道道功德顯化，落入蘇白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