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十全大補面
瞥見男人捂著心口處,冷落雪一咬牙,一把將男人衣領扒開。
一道殷紅撞進她的眼眸,她頓時呼吸一窒。
「這,這裡······是誰傷的你?」
這傷痕,明顯是新傷。
「落落,你是又想要了么?」男人握住冷落雪顫抖的手指,不讓她去觸摸那道血痕。
冷落雪盯著調笑的赫連暮森,「你要是不告訴我實情,從今往後,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再過問。而我的事情,你也休想再管!」
見冷落雪神情嚴肅,赫連暮森才不甚在意地道:「這傷痕,是我自己弄的。」
冷落雪一臉不相信地盯著他。
赫連暮森無奈嘆息一聲,「小時候我聽我奶奶說過,如果想讓心愛的人好得更快,就給她喝心頭血。
你這不是剛好失血嗎,我就在葯湯里加了點我的鮮血,原本還想給你再放幾天血,可是你似乎不是很愛喝,我也就算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冷落雪聽的毛骨悚然,隨即,說不出來的滋味蔓延心頭。
「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那葯一天喝三回,五天就十五回,也就是說,這五天,他每隔幾個小時就給她放一回血,還是靠近心臟的部位。
繞是他鐵打的身子,也要脆弱一回。
一想到赫連暮森拿著刀片,割開心臟附近的皮肉,將一滴滴鮮血落進葯碗里,她就難受的心臟也在疼。
她微微低下頭,貼近他的胸膛,唇吻上那道血痕,輕輕吮吸。
果然,和葯湯里的那股味道一模一樣。
感受到傷口處的刺痛,赫連暮森不僅沒避開,反而撫摸上冷落雪的後腦,讓她更加貼近自己的心房。
他沒有告訴她,奶奶還說過,心愛的人喝了他的心頭血,她的心裡,便從此再也忘不了他。
「落落,我願意為你鮮血流干。如果,你能給我一點小小的福利······」
聽著男人直白調情的話,冷落雪這一回沒有推開他,反而將對方敞開的衣裳,褪到了腰間。
「落落······」
面對冷落雪忽然地主動,赫連暮森又驚又喜。
室內,溫度迅速上升,曖昧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卧室。
正在兩人急不可耐地都將衣裳褪盡,就要在地毯上浴血奮戰時,赫連暮森忽然抓住了冷落雪四處點火的小手。
「落落,你這麼主動,我有點害怕。」
「別怕,我會照顧傷殘人士,不會將你弄疼。」
冷落雪嬌媚一笑,風情萬種的眼波,讓男人心魂都被攝去。
男人恢復僅存的一絲理智,弱弱地道:「三年前,你也是忽然這麼主動。落落,你不會,不會又要拋棄我吧?」
冷落雪潮紅的臉微微一怔,心也不禁有些發酸。
看來,那天的事情,在他心裡留下陰影了。
這個男人,看著高智商,在情商方面卻真的是傻。
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拋棄他!
冷落雪拍拍男人血色回暖的俊美臉龐,李艷桃媚,「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表現好,我就考慮留下來陪你。」
「真的?」男人眼睛一亮,就要化身為狼。
冷落雪一手按住他,呵氣如蘭,「讓我,伺候你······」
接下來,赫連暮森從來沒有過這樣欲仙欲死的時候。
從前他以為那樣,已經是蝕骨銷魂,然而今晚,他才真正體會,天堂跌進地獄,又從地獄飄向天堂的滋味。
心愛的女人以各種他想要的姿勢滿足他,契合他。
直到小女人再也沒體力受不住,他才恢復了主動,衝鋒陷陣,一往無前。
這血,果然沒白流······
翌日,男人從夢中醒來。
他將胳膊一伸,習慣地尋找著枕邊人。
大掌摸了幾下,都是空。
倏地睜開清亮的眼眸,枕邊空蕩蕩,想起夢中的情景,眼底湧起一絲駭然。
隨手抓了件浴袍往身上一裹,就風馳電掣般地跑出房門。
腦海里全是一句狂吼——
她走了!
她走了!
跑到客廳,幾個新來的女傭被男主子的樣子驚到,臉上都不禁泛起了紅暈。
這先生,竟然連衣裳都沒有換就跑了下來,瞧那精緻性感的鎖骨,還有那健碩的胸膛······
「夫人呢?」
一聲急吼,把幾位花痴女傭拉回了現實,然後都搖頭。
赫連暮森又一陣風地跑到院外。
花園前後都沒有冷落雪的影子,赫連暮森心裡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慌亂。
她又拋棄了他!
是啊,南南被老爺子帶回了龍城,即便別墅外有保鏢,她一個人,也很好脫身。
奔到大門口,忽聽一道夢幻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聽說你找我······誒,你怎麼穿著睡衣······」
赫連暮森站在那,沒有立刻回頭。
他怕是他的幻覺,就像這三年來一樣,他經常幻聽到她的銀鈴笑語。
身後有腳步漸漸靠近,還有魂牽夢繞的鳶尾芬芳。
赫連暮森緩緩回身,彷彿失去了所有氣力,只緊緊地盯著眼前人。
一隻手背在他額頭上擱淺,他聽到女孩喃喃自語。
「沒有發燒啊?怎麼跟失了魂似的?」
女孩瑩瑩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烏溜溜的大眼睛映著朝陽,水盈盈,亮晶晶。
他在她的眸子里,看見了失魂落魄的自己。
冷落雪懵,這貨不會真的傷了心脈,失了神智吧?
正當她準備喊人叫醫生時,一雙胳膊忽然將她緊緊禁錮住,緊接著,她的唇被男人柔軟的唇堵住。
「唔——」
一晚上還沒有要夠?一大清早就發情,這樣下去,她還有活路嗎?冷落雪掙扎著。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
察覺到男人的異樣,冷落雪靜靜地靠在男人懷裡,沒有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赫連暮森才長呼一口氣,似乎,確定了懷裡的人,是真實的。
「赫連暮森,你故意穿成這樣,是想讓那些小保姆都為你傾倒嗎?」
竟敢穿件浴袍就出來,領口還開的那麼低。
赫連暮森抬眸,果然發現一群女孩都看向這邊,手裡的活兒都忘了干。
直到發覺主子一記森寒的眼眸投過來,才趕緊低下頭,各自忙去了。
冷落雪哀嘆,男人長得太好,也是件危險的事情。
感受到冷落雪眼裡的不滿,赫連暮森彎唇,「落落,是在吃醋?」
他湊到她耳際,「放心,我只為你一人傾倒。」
冷落雪斜乜男人一眼,還要懟兩句,忽然一拍腦門,驚叫一聲,「糟了,我的面······」
眼見得小女人一溜煙地跑進屋內,赫連暮森唇角的笑意更深幾許。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發覺自家庭院的空氣真好聞。
因為,有她的氣息······
一碗面放在了赫連暮森的面前。
冷落雪摸摸鼻尖,有些難為情地道:「那個,我本來在廚房給你煮麵,可是聽到你在找我,我就忘了廚房裡還煮著面······」
她打算挽救一下自己顏面,又轉而道:「不過,這碗面雖然糊了,可是裡面我放了好多藥材,是十全大補面,不妨礙功效。」
赫連暮森理了理剛剛換好的衣裳,垂眸看著面前烏漆墨黑的麵條,又看向神情沮喪的冷落雪。
他端起一旁的玻璃杯,一邊喝著檸檬水,一邊打著趣:「十全大補?那這裡面都放了哪十樣?」
「嗯——有紅棗粉、枸杞粉、山藥粉、紅豆粉、鎖陽粉、鹿鞭粉······」
「噗——」一向注重形象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水來。
「哎呦大哥,這是咋了,怎麼還吐了呢,這是虛不受補啊?」
穆尚書大搖大擺地走進餐廳,聽到鹿鞭兩個字,不禁朝他的大哥下面瞥過去。
「滾!」
赫連暮森優雅地擦擦唇角殘留的水滴,沒好氣地瞪對方一眼。
穆尚書卻自來熟地坐在了餐桌旁,嬉皮笑臉對著冷落雪道:「大嫂,給我也來一碗唄,我還沒有吃早餐呢。」
冷落雪詫異,「啊?你也放血了?」
「放血?」
穆尚書好像明白過來,不懷好意地湊近赫連暮森,低聲道:「原來大哥是這麼套路嫂子的啊,果然有效果。」
前幾天,大哥心臟無端受傷,要他給他上藥包紮,他還以為大哥是練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武功,原來是事出有因啊。
赫連暮森警告地瞪他一眼,卻有些心虛地清咳一聲,沒有直接面對冷落雪。
他才不會笨到告訴冷落雪,其實放點血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他不過假裝虛弱,要點回報罷了。
冷落雪聽不大清楚對方說什麼,只是聽清了後面三個字,趕緊道:「我是說有效果啊,這個很補血的,你快趁熱吃。鍋里好像還有點剩餘,我再給尚書盛一點。」
一隻手掌拽住了冷落雪,「他不需要!」
男人說完,便拿起筷子,挑起一團漿糊般的大補面吃了起來。
「大哥,不是有剩的嗎?」穆尚書癟嘴。
赫連暮森給他一個瞥視,「你有放血嗎?你下面有我放的多嗎?你現在要的不是補,你要的是放出去,懂?」
穆尚書咬牙,「大哥,別那麼小氣,一碗面而已,小心我告訴大嫂······」
「不如我告訴宮家大小姐,其實你很愛她,愛她愛得床事不舉!」
「大哥······我忽然想起來,我昨晚吃過宵夜了!」
穆尚書氣哼哼地,心裡卻已經認了慫。
那年爺爺給他安排相親,對方是宮家的唯一千金。那晚他喝多了點,也不知道怎麼就跟對方滾了床單。
對方一覺醒來,發現失了身,哭哭鬧鬧,要他負責。
想他穆尚書是何許人,豈是被威脅大的,穿上衣服,給了對方一張卡,就走了人。
再然後,兩家都逼婚,他嚴重懷疑是被那宮小姐給下了套,於是放了一句狠話,他娶任何女人,都不會娶宮家的那位。
之後宮小姐倒是沒有再來打擾他,聽說出國旅遊去了。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發現,自己竟然再也沒有跟哪個女人上過床。
但是打死他都不會承認,他是因為那個小女人······
冷落雪好奇地在這兄弟倆臉上來回遊移,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愛一個人,居然會不舉?那這麼說,你大哥日夜發情,其實是半點都不愛我!」
正在吃著麵條的男人,忽然一陣咳嗦,差點又要一口噴出來。
穆尚書看好戲地在一旁呵呵笑,冷落雪卻以為說中了男人的心思,不由得小臉一垮。
伸手一把將那十全大補面端了過來,面無表情道:「赫連先生精力旺盛,吃了這種東西,我怕你噴血!」
說罷,將面啪地一把倒進了垃圾桶,冷著個臉咚咚咚地上了樓。
赫連暮森閉眼心塞。
所以,他這血還是白放了嗎?蒼天吶······
一陣冷空氣嗖嗖地凍住了穆尚書的笑臉,一股不詳的預感撲面而來。
「尚書——」男人聲音很溫柔,穆尚書卻聽的心臟在打抖。
「大、大哥······」穆尚書舌頭都凍結巴了。
赫連暮森拍拍他的小肩膀,「這次去非洲軍營執行任務,黑煞堂那邊正好缺個人手,大哥覺得,非你莫屬。好好準備準備!」
「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讓嫂子誤會你,我嘴欠······」
穆尚書抬手拍了自己小臉蛋,痛哭流涕求原諒。
可惜,男人頎長的身影已經飄然遠去,徒留他一人在客廳哭的痛斷肝腸······
為了躲避那個表裡不一的男人,冷落雪一個人回到了從前跟杜星宇居住的杜宅。
她倒是沒想到赫連暮森真的那麼狠,不僅收購了杜氏在國內所有的企業,還把這套別墅也買了下來。
她心中滴血——這可是她的產業啊,還來不及過戶到她的名下,就改為他姓。
她掏出從前的鑰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開鎖。
沒想到,鎖還真的開了。
一陣小竊喜,冷落雪進了別墅。
正收拾屋子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她以為是赫連暮森,便沒有去理會。
然而電話再次響起來,冷落雪一邊打掃一邊不耐地拿起電話,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想了想,她還是按鍵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