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神經病
秦天發現，這句話說得太特么的有道理了，自己居然沒辦法反駁。
老人輕咳一聲，道：「好吧好吧，其實這種都是江湖騙子騙人的把戲，而我，則是一個神仙，我來問你，你想不想當神仙？」
秦天頓時就震驚了，這是多麼不按套路出牌的開場白啊，要是你遇上這麼個清新脫俗的老頭你也不捨得說他是個騙子吧？
反正秦天就沒捨得說，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無數網路小說，猜想下一秒鐘，這老頭一定會拿出一大堆絕世武功秘籍來，說：「我看你骨骼清奇，這些神功將會助你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但是畢竟不按套路出牌，這一次秦天又猜錯了。
「我是天上的月老，馬上要退休了，我看你挺合適的，打算讓你接我的班，你干不幹？」老頭對秦天說。
月老？
秦天後退兩步，上下打量了下這老頭。
頭頂白髮，挺濃密，身上一套白袍子，一直長到拖地。
手裡一根拐杖，造型挺精緻。以秦天的眼光來看，這玩意兒要是從工藝店裡買至少兩百大洋起。
這老頭真捨得投資。
見秦天一臉狐疑，老頭又說：「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是神仙？」
就在這個時候，一台R標車從旁邊飛馳而過，秦天指著它說：「除非你把這台奇瑞瑞麟變成英菲尼迪。」
話音剛落，一台大眾車從後面把這R標車追尾了。
大眾車主下來，對氣勢洶洶的R標車主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下大雨路太滑，我這開太快了，來不及剎車，旁邊那台是奧迪，撞了賠不起啊，看你這台奇瑞……」
R標車主默默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吐了個煙圈，淡淡地說道：「我這是英菲尼迪。」
目睹了事故一切經過的老頭回過頭來對秦天說：「現在你信了嗎？」
秦天目瞪口呆，微微點頭。
老頭頓時就笑了，道：「那就是了。恭喜你，你已經正式成為了我的接班人。」
秦天吐槽：「喂喂喂，你決定接班人的方式也太草率了吧。」
月老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東西，他幫秦天戴在脖子上，說：「來，初次見面，送你個東西。」
低頭看了看月老幫自己戴上的這個東西。
一個微微透明的藍色小藥丸。
似乎是空心的。
秦天拿在手裡搓了搓，一股強烈的塑料質感。
「我去，你這兩元店買的吧？」
月老糾正說：「不是，是一元店。」
要不是月老阻止，秦天差點扯下來丟掉。
「我說你好歹也是個神仙，不說拿點兒你們仙界的寶貝當見面禮，就算買也買稍微貴重一點的好伐？」
秦天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指著對面，道：「那裡特么的就有個十元店！」
月老安撫道：「你們年輕人，不要那麼衝動，它到底是一塊錢還是兩塊錢，又或者是十塊錢，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到底有什麼作用，你說是吧？我好歹是個神仙，總不會送個東西就給你看吧。」
秦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道：「好吧，那你告訴我，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這個時候，月老又拿出一根紅線來，是那種五塊錢能買一大捆那種紅毛線，小時候媽媽織毛衣那種。
沒等月老說話，秦天便道：「這也是一元店買的？」
月老笑眯眯誇獎道：「你真聰明。」
秦天徹底沒了脾氣，這月老也太特么節省了。
「這個呢，叫做姻緣線，只要系住兩個人的腳踝，也就等於架起了兩個人的姻緣，所謂千里姻緣一線牽，就是這個東西。」
好吧，月老紅線，這個秦天還是聽說過的，只是沒想到這紅線如此劣質而已。
秦天說：「我拿著這樣一根劣質毛線蹲下去系別人的腳踝，會被打死吧？」
坐在桌子面前，對面是個妹子，然後蹲下來，偷偷摸摸跟人腳上系東西，這畫面，太尼瑪感人了好伐？
月老冷哼一聲，一臉少年你想得太簡單了的表情，說道；「我可是神仙，是有法力的人，這紅線可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它已經被我加持了法力。」
「什麼意思？」秦天看著毛線，都快看成鬥雞眼了也沒看出什麼花樣來。
月老得意地說道：「在我的法力加持之下，它已經不是一根普通的毛線，你只要往你想要繫繩子的那人腳踝上一摸，繩子就繫上了。但是那人看不到繩子。然後呢，你再找到另外一個人，這麼一摸，線的兩端就系好了。」
「看不見？那為什麼我能看見？」秦天疑惑道。
月老道：「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自己都看不見的話那你怎麼系？」
秦天一想也是，自己要是看不見還怎麼幫別人牽線？
等等，不對啊，就算這繩子別人看不見，這還要摸別人的腳踝……是不是太惡趣味了一點？美女倒是還好說，摸男人腳踝這個……有點接受不能啊喂。
秦天提出了自己的抗議，月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畢竟我人老了嘛，法力也不如以前了，所以剛剛開始的時候你必須摸到腳踝才算，等你升到二級姻緣人的時候，就可以不這麼幹了。你現在還是一級姻緣人，所以不能。」
好吧，這個解釋看起來挺合理的。
撫摸著粗糙的紅線，秦天實在是不能確定，自己這看得見摸得著的，別人就看不見？
「喂，老頭，這玩意兒靠譜？」秦天將信將疑。
月老信誓旦旦地說：「絕對靠譜。」
一個肥碩的中年婦女從他們身邊走過，秦天抓著這半米長的紅線在中年婦女眼前晃了晃。
那中年婦女一下子抓住紅線，朝秦天罵道：「神經病。」然後加快腳步離開。
秦天扭過頭來看向月老，隨後低頭，嘆了口氣，用祥林嫂地語調，慢慢地說：「我真傻，真的，居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
月老一臉尷尬，趕緊道歉：「啊，不好意思，剛從店裡買的，忘了加持法力了。你知道的，這老人上了歲數啊，就容易忘記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