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起因

對於夙梵的回答，關慧心只覺得荒唐，但又覺無計可施只能按夙梵所說的做，可是夙梵到底是什麼人，是否別有用心……

如此矛盾反覆，難以抉擇下，關慧心反而笑了幾聲，也不知笑的誰。

她笑后冷冷道：「我現在憑什麼信你？」

夙梵道：「憑鄧前輩相信陸前輩。」

關慧心當下冷了臉，細思后發現夙梵說的很對。

她沒必要擔心夙梵是別有用心之人，因為雙方之間還有一個陸山影。

關慧心想通這層后，又想到她和鄧鱗波現在進退已是兩難，不如進一步。

如果什麼都不做，那麼什麼都不會得到，只有試了才有可能成功。

「好，不過還差半個時辰而已，我便陪你等。」

關慧心說罷便兩三個飛躍到了東北方的鐵鎖上，靠著石壁站著。

白鹿崖禁地的入口和出口是不同的兩處地方，關慧心所站的位置旁便是禁地出口機關處。

拜神祭祀儀式開始后，若沒成功關掉機關，這裡的一切將會化為灰燼，待在這裡的人只怕是也要灰飛煙滅了。

關慧心很清楚，自己現下唯一可做的便是盯著眼前這人，不能再出現分毫差錯。

如履薄冰的緊張壓迫感一直圍繞著關慧心，在這靜等中，安靜和緊張的交迫，讓她不由想起了許多事，心裡漸漸變得空空茫茫。

*

厲從望四個弟子中，周海路是最差勁的。

武遠不如二弟子鄧鱗波，德遠不及三弟子常一均，智更難比四弟子關慧心。

白鹿崖雖有掌門之位傳給大弟子的傳統，但是這個傳統是因為歷來的大弟子都是讓眾人心服口服的，能者勝任，才一直存在，並不能就當此不可更變。

周海路絕對是歷來最讓人不服氣的白鹿崖大師兄。

可是他很會討厲從望歡心，而且也從不犯什麼不能犯的錯誤，便一直占著白鹿崖厲從望大弟子的名頭。

不過厲從望早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常一均，而常一均也是眾望所歸之人。

可是厲從望突然被殺，常一均外出去找魔教的蹤跡，將白鹿崖事物交給了鄧鱗波和關慧心。

他這一走再未回來。

常一均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而玄石山廖錦奇口蜜腹劍，施壓於白鹿崖，又暗中收買或威脅一些白鹿崖里輩分高的人做後盾，讓周海路當上了掌門。

而今天一過，周海路便是真正的白鹿崖掌門了。

但現在白鹿崖里，鄧鱗波武功最高，是執法堂堂主，關慧心又是執事堂堂主，兩人加起來，也算是頂起一半白鹿崖了，即使周海路當了掌門，也要看兩人的分量，不能胡來。

玄石山也不能無節制插手白鹿崖的事，這樣遲早引火燒身。

兩人還是能控制住白鹿崖的局面，不讓白鹿崖陷入危機。

再往後之，若周海路犯了嚴重的事，兩人也可聯合白鹿崖三堂，按門規召開三堂大會，廢除周海路掌門之位。後由白鹿崖重新選出掌門，能者勝任。

可是突然出了禁地的事，讓鄧鱗波和關慧心措手不及，更是讓兩人對白鹿崖的將來感到擔憂。

廖錦奇絕對心懷叵測，可是周海路絕不會相信他們。

*

夙梵雖說等，但並不像關慧心，只站在一旁等儀式到來，而是又去看了看球體。

剛才他聽了底下回聲，知道地下管道從中間鉛制球體底部開始，通過八關圓盤鎖，分成很多細銅管，經過每個方塊，又回到鉛制球體底部。

這是個閉環的管道體系。

按他的推測，八關圓盤鎖打開了相互通路，銅管內液狀體便有了內作用力，然後開始流動。

假設他的這個推測完全正確，祭台那邊的機關開啟，接引裝置啟動后，銅管內的液體流動將會將會帶動第二重機關開啟。

也就是說，銅管裡面液狀物體將變成流動著的載物介質。

按這個推測繼續來推，便可得知一種可能情況：銅管是運輸通道，從鉛制球體開始，經過那些方塊，將運輸的某些東西留在方塊中，載物介質再回到鉛制球體繼續運轉。

而液體的流動只為了給運輸的東西指引方向，免得它們聚集爆炸。

他從入口通道下來時算了下距離，此地距祭台有百十米，這些距離增加了內力耗損，本來可以避免，但又沒有避免，可能的解釋便是為了減緩接引速度，慢慢融合產生的東西，減少這些東西對身體的侵害。

這些東西肯定是有副作用的，不然也不會只一年一次。

夙梵打開凝光管蓋子，重新檢查了鉛制球體。

他見到鉛制球體底部陷在地底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山體中的水一般來自地下河道或山間雨水滲入，這裡的水應該是地下水滲入。

如果這裡發生意外，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物質混進水中？

他這麼一想，又發現一個問題：這個球體是鉛制的，鉛是有毒的。

「關前輩，現在這裡的水位和你之前來的水位一樣嗎？」

「比我之前看到的深了些。」關慧心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就是因為開啟了禁地機關，破壞了這裡原本的平衡環境，才導致地下水滲了進來。

不知道這麼大塊的鉛放在這裡會不會導致整個鹿崖鎮或更大範圍的地下水源污染。

夙梵道：「這個東西有毒，可能會造成長久性危害，關前輩出去后最好把這個東西遠離地下水源。」

「多謝提醒。」

和關慧心的對話很短暫就結束了，夙梵發現關慧心好像有點心思飄忽。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關慧心就沒什麼心思問他問題了。

*

時間慢慢走過，石洞靜悄悄的。

夙梵坐在鐵鏈上，等著拜神祭祀儀式的到來。

半個時辰在不知不覺的等待中過去了，忽有聲響從順著裝置通道從石洞頂端的三個空洞口傳來。

夙梵站起身時，便見三道金屬柱從空洞口伸出，緩緩而下。

金屬柱前端接觸到三道鐵鏈與鉛制球狀物相鎖的地方后自動接合，不再移動。

而後便見金屬柱兩側有東西呈弧形延展出去，以順時針方向而走，最後嵌進相對應的金屬柱里，並與接引裝置和鉛制球狀物形成封閉。

隨之，便聽見又有東西延伸而下，接合在了鉛制球狀物頂端。

夙梵看著已經準備好的接引裝置，很快便感覺到有股力量沿著裝置從圓盤旁三個空口直下而來。

那股內力從三個金屬柱形成的管道壁到達鉛制球狀物。

內力不斷傳輸，慢慢在鉛制球狀物內蓄積。

到達一定量后，夙梵便聽到八關圓盤鎖自動開始轉了。

當圓盤八個輪都停止轉動時，插在上面的鑰匙掉了一點下去。

關慧心此時已完全戒備了，她準備一有問題就從出口離開，至於夙梵，她並沒有太多考慮。

她只是在等這最後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