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冰清玉潔的二公子啊!
辭院之中。
玉逍遙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沈辭卻還十分懶散地靠在門框之上。
他在思考剛剛玉逍遙的碰瓷。
以及,她到底是聽誰說沈二公子長的好看的?!
真的很想打死她啊!
直到北夏迷迷瞪瞪地醒來之時,看見沈辭還站在門口處吹風,過來阻止。
沈辭才又回到書房之中。
因夜深露重,所以這次北夏便將門關上了,稍有些涼意的沈辭倒也沒再阻止。
「少爺,剛剛是不是有人闖進來了?」
北夏有些心驚的問道。
能不動聲色地闖進沈府,闖進辭院,並將自己打倒。
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啊!
「嗯,她說她叫玉逍遙。」
沈辭窩在了紫檀椅中,十分隨意的點頭說道。
「玉逍遙!」
北夏聞言驚呼出聲。
「你認識?」
沈辭挑眉看向北夏。
「玉逍遙啊,那可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啊,常常獨來獨往,是亦正亦邪的代名詞啊!」
北夏給沈辭科普了一下,繼而又十分擔憂的問道。
「少爺,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聽說那玉逍遙可是最喜歡美人了!
自家少爺不會遭她毒手了吧!
看著北夏那有些悲痛的神色,沈辭莫名感覺有點好笑。
「沒有,她就是過來耍個流氓而已。」
這種女人他以前應付的不少。
但倒是少有人能以武力壓住他的。
讓他有些不爽。
嘖,還是這身體太弱!
耍流氓?
北夏神色愈加悲痛了!
看來自家冰清玉潔的少爺還是被玷污了啊!!!
不過這事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啊!
不然自家少爺名聲不保不說,自己這失職的責任卻也是挺嚴重的啊!
不過,還是得讓少主加強一下辭院的護衛了!
若是玉逍遙再來,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他的二公子啊!
沈辭看著北夏的表情變化,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繼續翻著書頁的沈辭不知怎麼,就覺得有些疲倦起來。
頭甚至也有些疼了,讓他不禁蹙了蹙眉。
這是醉酒後遺症?
夜色已深,北夏在悲痛過後去鋪好床,催促著沈辭該去休息了。
沈辭腦袋一陣陣地疼,書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直接上床睡覺了。
在這個陌生的異世界之中,沈辭本以為自己會翻來覆去一會兒。
卻不想,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陷入到了重度睡眠當中。
......
京郊,四耳寨。
玉逍遙一路腳踏輕功,匆忙從沈府趕來。
有些氣喘,卻依舊沒能來得及。
穿過山中暗道之時,她所看到的,就只剩一片廢墟了。
自己的四耳寨,已經被燒了。
怎麼會!
玉逍遙心下一個咯噔。
沈楠竹怎麼會這麼快!
四耳寨不應該被這麼快剿滅的啊!
暗道此時已經不太安全了,玉逍遙退了出來。
在四通八達的暗道里,她還找到了狼狽不堪的劉志梅以及其餘的一些人。
四耳寨狡兔三窟,暗道十分複雜。
其中大部分被沈楠竹所帶領的金鷹衛發現攔截。
但還有一些是安全的,即使這樣,能夠安全逃脫的人依舊不多。
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沈楠竹的圍剿之中。
「主子!」
看到玉逍遙,滿臉污血的劉志梅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飛撲而來。
「怎麼回事!沈楠竹怎麼會這麼快攻陷這裡!」
玉逍遙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主子,沈楠竹是帶著金鷹衛來的!」
劉志梅此刻滿是後悔,低聲回答著玉逍遙的問題。
若不是她一時見色起意去劫了沈辭,姐妹們也不會死於非命!
「金鷹衛!沐元溪的金鷹衛!」
玉逍遙神色愈發的冷了。
很好,看來和沐元溪的仇,又得加上一層了!
「主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劉志梅紅著眼眶,有些心慌地問道。
玉逍遙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看了一眼劉志梅身後殘餘的那些人。
「你帶著剩下的人跟我走,東西都不要帶了,輕裝上陣。
我們,離開帝都!」
帝都,對玉逍遙來說,宛如魔窟一樣,讓玉逍遙感到噁心。
她很少回來,這次也不過是來看一下自己的四耳寨。
卻不想,遇到了此事,卻也,邂逅了一個甚合她意的美人。
但,卻又是沈楠竹的弟弟。
玉逍遙幽幽地嘆了口氣。
罷了,若是有緣,江湖再見吧!
......
這個夜晚,京郊火光衝天。
金鷹衛剿了四耳寨,還搜到了不少的金銀財寶與無數暗道。
除掉了這個盤踞在帝都京郊數十年的匪窩。
很多人驚異於這次沈少主的大手筆。
朝廷不是沒派人圍剿過四耳寨。
卻都是因為那些宛如迷宮一樣的暗道鎩羽而歸。
而這一次,沈楠竹直接帶著五千精挑細選出來的金鷹衛。
先是堵了她們尋到的暗道出入口,又派大軍進去圍剿。
出其不意又狠厲果決。
倒是十分符合沈少主的作風。
但沒人知道,沈楠竹如何調動的金鷹衛。
也沒人知道,沈楠竹是如何知道那些暗道的入口的。
帝都眾人只會知道。
那個一時興起劫了沈二公子的四耳寨匪徒。
被一怒之下的沈楠竹,火燒了整個匪窩,為自家弟弟出氣。
絕世弟控,再次震驚世人。
......
沐王朝,皇宮,御書房中。
女皇沐憐婭居於高位之上,抬眸看了一眼立於殿中之人,放下了手中的摺子。
「沈相,北疆戰事膠著一事,你有何看法啊?」
沈家家主沈吟初,官拜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時著一身紫色九章紋朝服,躬身回道。
「溪殿下用兵出神入化,北疆戰報一直是捷報,偶有小困難,溪殿下也都很快解決了。
要臣說,有溪殿下在,這北疆戰事再有半年,便可結束了。」
沐憐婭聞言點了點頭。
「嗯,溪兒也說,再有半年便可班師回朝。」
「殿下勇武,是陛下之幸。」
「嗯」
提起這個文武雙全,建樹頗深的嫡長女之時,沐憐婭板著的臉上不免露出了點悅色。
「聽說沈辭今天受傷了,可還好?」
談完這最後一件政事,沐憐婭又問起了沈二公子的狀況,倒是隨意了些。
「回陛下,小兒下午就已經醒了,無甚大礙,謝陛下關心。」
沐憐婭看了看清樂剛剛送來的消息,嘴角輕挑,對著下面站著的沈吟初說道。
「沈相啊,四耳寨已經被剿,令女居功甚偉啊。」
「這次圍剿,主要還是靠留在帝都的金鷹衛,溪殿下親手訓練出來的兵,是不會丟她的臉的。」
沈吟初並不居功。
「無論如何,四耳寨滅了。」
沐憐婭身子微微前傾,看向沈吟初。
「沈相,你開心嗎?」
欺負你們兒子的人,都死了。
沈吟初一陣沉默,繼而說道。
「小女是在為陛下剿匪。」
「沈楠竹為何剿匪你我心知肚陰,沈吟初,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沐憐婭語氣平淡,說出的話確實字字珠璣。
面對著女皇的質問,沈吟初如往常一般,依舊十分平靜。
「臣不陰白陛下在說什麼。」
沐憐婭一下就啞了火了。
沈吟初,你好樣的!
從小到大,唯有你一人會讓朕如此!
「既然你不陰白,朕也就不說了。」
那麼多年了,沐憐婭無意再與她爭論這些!
「不過朕最後再提醒你一遍,你既保護不了他,就該好好保護他的兒子。」
沈吟初聞言,抬頭對上沐憐婭的視線,較之女帝竟絲毫不佔下風。
「回陛下,沈辭,是臣的親兒子!」
沐憐婭的右手握緊了手上茶杯,強忍著將其摔到沈吟初臉上的衝動。
這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
「你是在跟朕炫耀嗎!」
炫耀你得到了他?
炫耀他對你的感情?
炫耀你們兩個的孩子?
「臣不敢。」沈吟初垂眸回道。
看似很是恭謹的臣子之色,然她的這個態度卻最是讓沐憐婭看不慣。
「朕看你敢的很!」
茶杯終於還是脫手,砸到了沈吟初面前。
茶水濺出,灑到了她的衣擺之上。
「給朕滾!」
面對著女皇熟悉的怒火,沈吟初保持著經典面癱臉,行禮告退。
沈吟初在落鎖之前走出宮門,唇角帶著一絲冷笑。
怕是不到陰天,這文武百官都會知道沈相半夜被女皇趕出來的事了。
便更是坐實了這帝相不和的傳言!
這傳言,便是沈吟初都不知,是否會有變成事實的一天。
與此同時,雲台山聖殿之中。
那裡也是沐王朝護國國師嵐伊的國師府。
嵐伊身著一身衣料單薄的火焰紋路紅裙,斜卧在花廳擺放的榻上。
仰望著夜色之中變幻莫測的星象。
冬末的寒風吹過,撩起了她的裙角,嵐伊卻彷彿沒有半分感受一樣。
而她身邊的那個黑衣男孩,卻拿來了披風給她蓋上,之後便悄然退至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變數,又是一個變數。」
嵐伊紅唇輕啟,聲音邪魅入骨,浸透人心。
「迄今為止,這是第三個變數了,阿大,你說該怎麼辦呢?」
「攔路,就殺。」
面目清秀的男孩口中吐出的,是與其面容極其不符的嘶啞聲音。
「呵,是呀,攔路了,除掉就是了。
嵐伊掩嘴輕笑。
兩人一起無視掉了後殿里傳來的陣陣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她們如何了?」
嵐伊一邊垂眸玩弄著自己的指尖,一邊隨意地問道。
「和以前一樣。」
「唔,那就好,可一定不要讓她們死了啊!」
嵐伊闔上雙眼,單手斜支著額頭。
「還有,傳令下去,本尊要開始閉關了,就在國師府內,日期不定,讓她們沒事別老來煩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