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欠揍的孩子
「我給這位浪漫的女孩，寫過一封情書，你知道嗎？我選的詞非常華麗。」
米勒壞笑地說到。
「我發現，我已經瘋狂的愛著她了，我顫顫巍巍地等待她的回信，我甚至因此恰如其分的摘抄了一首有名的情詩。」米勒又補充到，說話間，臉上的麻子一動一動的。
「結果如何？結果如何？」維達克羅急忙說到。
「呵，還不都一樣，你知道，一開始無非就是裝模作樣，無情地拒絕，擺擺臭架子，她說別別糟蹋這信紙，疊一個紙飛機玩不好嗎？不過事情開頭總是這樣」，米勒有些窘迫地說到。
「哈哈，那說明你還是不行，要說做這一行，我可是老手了，你怎麼不向我請教一下呢，我可不願意沒完沒了的獻殷勤，像是一隻哈巴狗一樣瞎折騰，像這樣高貴的小妞，你還是少打主意吧！」
維達克羅嘲笑著說到。
「切，用你管，你還以為自個是正人君子呢，你乾的那些下流勾當，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米勒吐了一口唾沫在煙紙上，從口袋裡也拿出一隻煙，譏笑地說到。
「反正人家對你也沒有意思，要不你把她介紹給我吧！」維達克羅尷尬了一下，隨即換個角度說到。
「當然可以，趁著她還沒有走，我們趕快過去，看著她，好像是在那裡釣魚呢！」
說著，米勒拉著維達克羅就往格雅那邊跑去。
跑過去的過程中，米勒扔掉嘴裡的香煙，到了格雅差不多兩三米的時候，恭恭敬敬地給鞠了一躬。
「您好，杜拉莫小姐，是您在釣魚嗎？」
「不，我是在看別人釣魚」，格雅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哦，你看我這豬腦子，你們兩位還不認識吧！這位是我的朋友，維達克羅·易魯特。」
維達克羅不好意思地把手伸給格雅。
這次格雅轉過身來，卻並沒有伸手，維達克羅便尷尬地縮回了手。
「今天您為什麼不來釣魚？」米勒急忙引開話題。
「我是來看書的，而且忘了帶魚竿。」格雅回答道。
「我馬上去拿一副來」，米勒急忙說到。
「不用了，我這有一副，先用我的吧！」維達克羅說到。
米勒已經履行了對維達克羅許下的諾言，讓他跟格雅認識，現在他要設法走開，好讓他們兩個單獨呆在一起。
「不，我們會打攪別人的，這兒已經有人釣魚了。」
格雅說到，指了指還在水裡的保爾。
「打攪誰？」剛想離開的米勒問道。
「哦，是那個小子嗎？」他才看到剛上岸的保爾，坐在石頭上清理著腳趾。
「看著吧！我會讓這小子立刻滾蛋的。」
格雅還沒來得及阻止，米勒已經過去了，保爾正在檢查剛弄上來的魚鉤，他便來到了保爾面前。
「喂，你小子，趕快收起你的破魚竿，馬上給老子滾蛋，快點。」
米勒沖著保爾大聲喊到。
「喂，快點，聽到沒有，快滾！」
看著保爾坐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地檢查魚鉤，只有黑色的眼睛在動，米勒又喊到。
「你輕點叫喚行嗎？齜牙咧嘴的像我家的小黑狗叫什麼叫？」保爾抬起頭淡淡地說到。
同時，狠狠地瞪了一眼米勒，這個滿臉沒有一點光滑地方的可憐人。
「什麼？什——么？」
米勒瞬間就急了。
「你這臭小子，還敢頂嘴！活的不耐煩了吧！」說著，米勒便把裝著蚯蚓的鐵罐子給狠狠踢飛了，鐵罐子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濺起的水滴剛好落在了格雅臉上。
「你個醜八怪，你想幹嘛！」格雅罵到，米勒聽到，停頓了一下看著格雅，又回過頭去了。
保爾也從石頭上跳了下來，除了阿姆哥哥，他還真的沒怕過誰。
不過，保爾聽哥哥說起過這個米勒，是機車庫主任的兒子，因為哥哥就在機車庫工作，他現在如果揍了這張奇醜無比的麻子臉，這個米勒一定會跟他父親告狀，這樣一來，事情就會牽扯到哥哥那裡，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保爾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沒有馬上揮拳出擊。
可是，米勒可不這麼想，一看到保爾跳下石頭，還以為保爾要打他呢，所以先下手為強，就沖著保爾撲了過來，去雙手去推站在離著水邊不遠處的保爾。
保爾雙手抓住了米勒，身子向後晃蕩了一下，但是穩住了腳下，才沒有跌倒在水裡，米勒也後退了兩步。
米勒比保爾大了三歲，是附近出了名的打架鬥毆和惹是生非的人。
保爾被當胸這麼推了一下，便按耐不住了，怒火再也壓不住了。
「呵，你真打，好吧！我來成全你！」
說著，保爾猛然揮手，朝著米勒的臉就狠狠揍了上去，打了一拳。
還沒等米勒再次反應過來，就緊緊地抓住他的學生制服，使勁一拽，把他拖到了水裡。
米勒趴在不深的水裡，甚是狼狽，之前鋥亮的皮鞋還有灰色的褲子都濕透了，他用盡最大力氣想要擺脫保爾那鐵鉗子一般的手。
可是卻掙脫不開。
保爾把米勒扔進水裡以後，就上了岸，保爾褲子卷到膝蓋以上，也沒有穿著鞋子，所以打架自然沒有顧慮。
這一瞬間，氣得快要瘋掉的米勒向著保爾又反撲過來，恨不得用牙將他撕成碎片。
保爾則不慌不忙地重新回到岸邊，又轉過身來，面對著反撲過來的憤怒的米勒。
這個時候保爾想起了哥哥給自己說的拳法要領：
「左腿支撐住整個身體，右腿微微彎曲，用手，全身力量集中在手部，方向是從下往上，打對方的下巴。」
保爾就用這樣的方式使勁打了一拳！
接著，就聽到了上下兩排牙齒撞在一起的聲音，像是兩個玻璃瓶相撞碎了的聲音，米勒突然感覺下巴一陣劇痛，舌頭也咬破了，牙也搖搖欲墜了，疼得厲害，於是捂住嘴，哀嚎著，真的像是被門夾到腦袋的傻哈巴狗。
他最後尖叫了一聲，雙手似乎想要在空中抓住藤蔓一樣，四處亂抓，隨後可能是沒抓住什麼，就「噗通」一聲，整個身子沉重地倒在了水裡。
雖然保爾比他小三歲，可是經過阿姆哥哥的培訓，無論是力道還是拳法，都不輸於比自己大五歲的人，更不用說大三歲了。
「打得好，打得好，我早就討厭這個醜八怪了，醜八怪。太棒了」。
看到這一幕，格雅在岸上忍不住哈哈大笑，並且拍手稱快。
保爾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格雅身邊不遠處的維達克羅，他見狀事情不妙，丟下自己精美的魚竿就跑了，保爾走過去撿起了魚竿，右手拿著自己剛剛好不容易弄出來的自製魚竿，還有左手是真正的魚竿，維達克羅的，也算是有繳獲物資了。
「保爾你這個頭號流氓給我等著」，趁著保爾欣賞魚竿的時候，米勒趁機爬到岸上，脫下鞋子，狼狽地拿著皮鞋跑向小橋邊，樣子滑稽可笑極了，並且還邊跑邊發狠話說到。
保爾聳聳肩，表示無所謂了，格雅倒是又一陣歡笑，吸引了保爾多看了兩眼，拿著魚竿，轉身又回去釣魚了。
「謝謝你，快樂的一天，你好，我叫格雅，是林務官的女兒，如果你想找我去玩，我很歡迎，還有那些醜八怪，就要多教訓一下。」
格雅見保爾沒有轉身理她，便高興地走了，只有說再見的時候，保爾揮了揮手，讓格雅高興地拿著書回家了。
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後來，米勒就告訴你神父，可能神父家和他家也有關係，所以，那天神父故意給保爾找茬，罰他抄《聖經》，抄不完，不然不許回家吃飯。
這件事情還告訴了他機車庫的老爸，米勒這倒霉蛋被他老爸給臭揍了一頓，倒是沒給阿姆哥哥帶來多大的困難，所以這件事保爾就放心了，不然又要嘗嘗阿姆哥哥大拳頭的滋味了。
對於保爾來說，他討厭這樣弄虛作假的紈絝子弟，但是從格雅身上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
保爾注意到，這個女孩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樣，還笑著支持自己，這樣，讓保爾對格雅的態度有些改觀。
因為保爾認為有錢人家的孩子都特自我主義，愛弄虛作假，愛欺負人，瞧不起人，可是眼前這個女孩不一樣，沒有瞧不起自己，所以在打米勒的同時，也是給格雅看。
但是，保爾沒想到，最後格雅說再見的時候，自己揮手了，就說明自己不討厭這個女孩，給格雅看的想法就錯了。
然後，魚竿動了，真的釣上來了魚，讓保爾高興了一下，真正的魚竿就是比樹枝魚竿好。
這次，能給母親做一頓魚湯喝了，真的很不錯。
只是想起剛才打架的畫面，如果讓母親知道，肯定又要說自己了。
唉！無奈啊！
收拾了一下，又從水裡撈出了那個鏽蝕的鐵罐子，然後回家了，又原路返回了，回家做魚去了啊！
這就是，少年保爾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