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眼淚的妙用
「有的時候,並不是真的想哭,我一直都是一個並不很貪心的小孩子,我哭,只是想爭取大人的注意」。
眼淚其實不是示弱,而是武器,在我還可以任性的時候,在還有人願意無條件容忍我的任性的時候。
生命始於哭泣也終於哭泣,我們都會哭泣,但從不真的理解哭泣與眼淚。
保爾一直以來都很勇敢,很少流淚,但是到了自己柔軟的時刻也會嘩嘩大哭,特別又是在母親和哥哥的理解下,極其容易觸動到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保爾少年時代的叛逆,母親和哥哥都可以理解,理解歸理解,又不得不說,不得不打,算是在懂事範圍內的叛逆吧!
母親和哥哥了解以後,也會理解,變成可容忍範圍內的叛逆。
保爾在可愛的少年時代,遇到了自己可以相戀的女孩,少年時代能有這樣一個女孩,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愛情從來沒有怎麼完美過,以後的愛情也不會超越於此,這便是愛情最百分之百的狀態。
保爾看著小丑巴基的離開,回到家裡便哭了起來,這是一次特殊的離別。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送別,看著你消失在街頭的盡頭,我便回頭走開,只是背影總是把一些情緒拉長,變得不安。
每個季節,也有不同的送別,夏季,有桃花送別,有折柳送別,雖然頗有一點詩意,抵消掉了一些負面情緒,但是也免不了惆悵。
冬季還有冰雪送別,感覺心都是冷的,不過也是熱的,因為春天總會到來。
阿姆哥哥也有一段日子沒回來了,這個家似乎他成了老大,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了。
總之,日子似乎也又回到了單調的樣子。
最近幾天,保爾老是做一個奇怪的惡夢,夢見自己成了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那裡有龐大的王國,有熱鬧的集市,只是夢見自己一直在吃麵包,可能是這個人家裡很貧窮,只能是吃得起麵包。
隨後,就是出現了一輛馬車,還有鏡子里的反光,讓一切都變得夢幻起來,再後來畫面就乾脆停在一個屋子裡,是自己睡覺的場景。
睡醒覺,發現自己變小了,變得比眼淚還小,自己一哭,被自己的眼淚給沖走了。
每次,到了眼淚這,保爾就忽然被驚醒,腦子裡就會多了一些特殊的記憶,還有一些特殊的畫面,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不得了,這確實是另外的一個人。
這是另外一個人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呢?
哭了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希望今天不是再做這個夢。
早晨醒來,是被奶香味給喚醒的,保爾起來,發現母親早就出去了,他便自己吃了起來,接下來,他想想要去做什麼。
最近這幾天,這個道士消失地無影無蹤了,不知道在忙碌什麼,經常往城裡跑,保爾很納悶。
看著院子,已經又修了三個小花園,變得熱鬧多了,這是改變,是成長中的改變。
接著,保爾還是習慣性地跳過很多個籬笆牆,奔跑到通往海邊的那條大路上去,遠遠得就能感受到從南面漂洋過海來的風,清冽涼爽。
跑到海邊,保爾沖著起伏的海面發獃,這平平無奇的海面為何會這麼吸引人,巴基走了,難道自己也要踏上這條路嘛!
忽然,乾澀的臉,又淌起了淚水,保爾大概知道是為什麼了,因為父親的淚水,也曾融入這層大海里,父親當年,也和自己一樣,擁有相同的感受,擁有同一個少年時期的迷茫。
只是那個時候,父親遇到了另外一個了不起的少年,為了共同的夢想,才一起做著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雖然保爾出生的時候,或許見過這個傳說中的男人,那個時候誰會裡的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呢!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一切都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眼淚的妙用,大概就是懂得吧!
難道自己也會身體變小,被自己的眼淚給沖走嗎?
可這畢竟是一個夢啊!
但是,這夢也是真的真實,就如同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樣,甚至能聽到說話的聲音,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我要去哪裡?」
保爾說到,這裡畢竟只是一個島嶼,能看到的東西有限,即便是能回到大陸,去到城市裡,也無法鎖住這顆心,心要走,你攔不住啊!
再說,即便是稱為大陸,也不是連接著的大陸,都是被分成了一個個隔水不遠的小島,一個大陸似乎被水給分成了無數個小島,就如同孩子的積木,需要拼接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島嶼。
所以水和島永遠是分不開了。
「那就去吧!」
保爾輕聲細語到,有海鷗在眼前飛過,卻無心欣賞這些風景,大概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有特殊人物的出現,也許保爾在牢房裡就出不來了。
一件事,一旦被放大在現實里的意義,會發現,任何一個坑都是一個難以逾越的生死鴻溝,也許就一個牢房,便能看到生命的終點。
眼淚有它自己的意義,它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帶著複雜的感情,還要區分場合,還要找到對的人傾訴,也是一步一個坑,做起來也是有一定難度的。
重新又回到那個奇怪的夢,夢中的他,似乎知道父親的存在,每過幾天也能見到父親一次,這對於保爾來說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
可是一睜開眼睛,一切又都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那真的只是在夢裡出現的真實。
對著海面發獃了一會兒,就又跑回去了,太陽剛好持平海面,今天的天氣依舊涼爽。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保爾看見草坪上有一張紙封,是一封信,拿起來一看是格雅寄過來的,頗為意外,想想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到這個心上的女孩了。
正在發獃的時候,又一個人出現了。
「呦,我們的小朋友是哭了嗎?」
自然是道士這個傢伙,消失了幾天,又冒出來了,能看到保爾臉上已經風乾的淚痕。
「沒,沒有,誰哭了,別瞎說」。
保爾扭過頭去,硬著頭皮說到。
「行吧!哭沒哭你自己知道,幾天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道士笑呵呵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