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大作家與扭曲少年/4
坐在教室里的小悠有些魂不守舍。『雅*文*言*情*首*發』
他現在離腦子裡裝滿了昨天夜晚在網上看的那個網站的。那個場景在他家也發生了，可是無論他怎麼找家裡也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的樣子。
這只是一個巧合？是他太思念媽媽想多了？還是只是沒有找到而已？
可是幾乎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過了......
「想什麼呢？都下課了還坐在座位上一副呆樣。」老師伴隨著下課鈴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森立馬就跑到了小悠的座位邊上,拍著還是走神的某隻。
「什麼？」小悠立馬就被突如其來的打斷擾亂,有些迷茫的回頭。
「等下是體育課哦，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你還想坐在這裡到什麼時候？」森看著小悠的樣子然後又繼續笑眯眯的低聲問，「是不是戀愛了,嗯？」
「嗯......」沒太注意森在說什麼的小悠自動含糊的說道,然後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出教室去。
聽見小悠的回答,森呆了呆。
「真的假的？！」他立馬就追上去想要追問。結果正看見某隻晃神的正在下樓。
「換衣間在那邊啊！」森立馬打斷他。
「嗯......」小悠又立馬朝著他指著的方向恍恍惚惚的走過去。
他這是思春的表現？森沉默了。
※
「我好像還沒有問你是誰。」跟著這個陌生男子一直沉默不語走著的阿紅突然抬起頭來了這麼一句。
「額......老師你又在開玩笑嘛？」伊藤有些感覺詭異的笑道。
聽見他的回答，阿紅選擇了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她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太粗神經還是自己太像在說謊。
為什麼聽見小悠的名字,她就會不由自主的跟著這個男人呢？
明明是夢,只是個夢而已，他為什麼會和這個人較真。
是啊，她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才會跟著他的。
才不是想要去見那個叫小悠的孩子。再說，她怎麼可能會是生了小孩的人？
這種謊言往往是第一個就被捅破的。
「老師，到了哦。」伊藤看著走神的阿紅停了停腳步。
阿紅也跟著停了下來，然後立馬打量起到了哪裡。
「立海大......國中部......」阿紅碎碎的念出旁邊的字。
看著立海大這幾個字，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立馬湧上了心頭。一邊是初中時候喜歡看著的那部叫做網球王子的動漫。一邊是自己好像......好像做過走到這個裡面去上課的夢......但是又好像不是這裡......但是立海大這三個字太讓她在意了......
「哦！聽說小悠的班這節課是體育課誒，老師。『雅*文*言*情*首*發』我們直接去操場找他吧！」伊藤看著阿紅笑著說，又帶著她朝著操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阿紅選擇了默默地跟著。與此同時心底萌生了一種期待。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但是一聽到叫小悠的那個孩子的名字，她就會不受自己控制的被左右。
有些期待，但是她也有些害怕。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
※
操場上有一群孩子正在跑著圈圈。
整齊的隊伍，統一的衣服，花花綠綠的頭髮。
這果然是夢吧，國中生不就是初中生嗎？哪個學校的初中生會允許全體同學染髮？
是夢，這一切都是夢。
她覺得熟悉的原因一定是做過類似的夢。
「久川悠，出列。」體育老師在聽了伊藤的話立馬就大聲的叫喚著小悠的名字。
「是。」立馬就有一個孩子脫離了那群隊伍，走到了站在體育老師邊上的伊藤前面。
阿紅站在不遠處開始打量著那個孩子，有些眼熟，但是太多的是陌生。
心砰砰的跳著。她的那種懷戀和內疚不知不覺的在心臟處瀰漫。
她開始覺得這一切變得恐怖了......
「小悠，你看看我帶誰來看你了？」伊藤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悠的頭，然後又看著阿紅的方向說，「老師，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來看看你十年不見的親兒子！」
十年不見的親兒子？阿紅只是不敢置信的站在遠處動也不動，眼神全部投放到了小悠的身上。
那種陌生感越看越淡然，她莫名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很熟很熟的人。
但是怎麼可能是她的孩子......
她姚子書，中國人，二十七，未婚未育！怎麼可能會有個這麼大的日本兒子？！
荒謬！這個夢太荒謬了！但是在這種真實感是什麼？！
「老師，你激動的說不出話了？還傻站在那裡做什麼？」伊藤看著阿紅驚訝的表情，誤會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喊著還在原地的阿紅。
不過阿紅這回卻是想動了，但是不是朝著他們的方向過去，她想逃走了。
她覺得越來越毛骨悚然，她不喜歡這個夢。
因為這個夢在修改她的記憶！不然她為什麼覺得這個人真的有可能是她的兒子？！
「媽.......媽......」小悠看著站在不遠處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女人，他遲疑了片刻，然後從口中吐出了這兩個字。
聲音太小了，阿紅沒有聽到，即使她站的不遠。但是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心砰砰在跳的聲音讓她覺得窒息了。
這不是真的！阿紅還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但是為什麼越是這樣否定她就越覺得是真的。這真是太恐怖了！這一定是那種不恐怖的恐怖夢......毛骨悚然的感覺就是她現在的感覺吧......她甚至覺得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在跳舞了......
「媽媽！」隨後，小悠立馬回過神激動的大叫了一身，然後高興的朝著阿紅的方向想要走過去。
當阿紅清清楚楚的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所有的思緒都停了下來。
她好想走過去抱一抱這個少年。
但是，看見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那種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驚恐又再次毫不客氣的偷襲而來。
她最終頁只是動了動嘴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轉身，逃跑了。
小悠看著就在眼前和阿紅驚恐的逃跑的樣子，頓然的就停了下來。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媽媽討厭他了......不再愛他了......
所以才這麼理所當然的逃跑了，都不曾叫一聲他的名字。
不知不覺中，小悠的眼眶裡就掉下來一顆一顆的金豆豆......
伊藤也突然回過神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這才慌忙的揉了揉小悠的頭安慰著他道，「今天在街上遇見老師的時候她就有點不正常......也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不起，小悠......我不應該帶這樣的她來看你......」
不過這句話也只是在小悠的耳邊輕輕滑過，他沒有聽進去。
他的眼睛還死死地看著阿紅跑掉的那個方向......
這太突然了。
他想過太多和媽媽見面的場景會是怎麼樣，但是唯獨沒有想過他會驚恐的逃跑。
她轉身的一瞬間，他連追過去質問她的勇氣也隨之被那不咸不淡的風吹走了。
吹得一丁點兒也沒有剩下......
只有眼淚在不爭氣的啪嗒的啪嗒的掉出來......
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
不知道蹬著這雙高跟鞋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
阿紅覺得自己雙腿已經沒有力氣了，她才靠著牆停了下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她抬起手用手輕輕的按住自己的心臟，這才覺得沒有那麼窒息的感覺。
她這是在做什麼？居然害怕見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但是這一切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嗎？
腳跟後傳來的疼痛，讓阿紅選擇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然後用手把鞋子提了起來。
她稍稍放鬆，打著赤腳走了幾步，然後很隨意的對著旁邊的巷子回了一下頭。
不寬不窄的巷子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具類似屍體的人類，這四五具所謂的屍體被人疊在了一起，然後一個妖艷的少年翹起二郎腿愜意的坐在上面。
阿紅側過頭的視線與少年正好對上。
「啊咧咧，不好了。被發現了，呵呵呵......」坐在人椅上的少年完全沒有緊張感的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危險的笑容，但是在這少年的臉上是一種不容忽視的美。
「你認識我嗎，歐巴桑？」
就在阿紅心底想又是一個妖孽的時候，突然這句話讓阿紅愣了愣。
似曾相識......
「你一定認識我吧，我可是千葉秋人。」少年這麼說的同時，笑容更加危險了。
阿紅腦海里突然迴響了一句，「我叫幸村精市，你一定認識我吧。」
她立馬就驚悚的放大了瞳孔......
「啊咧咧，怎麼不說話了，歐巴桑？莫非我長了一張很恐怖的臉？」
千葉仔細的打量著打著赤腳站在地上目光空洞的阿紅，然後有些不滿意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阿紅的邊上。
「一副標標準準的上班族樣子，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被開除了吧，呵呵呵呵，真是沒用的大人呢。」少年嘲諷的低著頭看著阿紅的臉。
她空洞的表情總算是多了一副顏色，不過她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阿紅選擇了默默地回過頭，然後慢慢又小心的看著地面一步一步的走著。
「喂！」千葉立馬惱火又不滿的抓著阿紅的肩膀吼了一句。
「這個世界上，我不認識任何一個人，所以也不知道千葉秋人是誰，你不用擔心。」阿紅垂下眼皮淡淡的說。然後無視肩膀上的手，繼續往前走著。
千葉站在原地，看著突然失去支撐落下的右手炸了眨眼，然後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幾步走到阿紅的側邊，眨了眨眼睛。
「歐巴桑，你該不會是失業加失戀吧......你不會想不開吧......」千葉側著頭看著比自己矮上一節的阿紅，眼神里不自在的流露出幾分擔憂。
阿紅沒有回過頭，只是繼續的一步一步將腳丫踏在這個冰冷的地上。
「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