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注一擲

「躲箭，快躲箭，東奴人進攻了。」李虎聽到羽箭破空之聲，大聲提醒眾人躲箭。

「不對呀，這次的箭似乎比前幾次更多，東奴人這是要全力進攻了？」李東生悠閑的看著滿天箭雨說道，大戰幾天，他早已習慣了東奴人用箭遠程壓制，只是這一次似乎特別密集。

「東生哥，快來看，東奴人的主將呼韓邪，好像親自來陣前了。」站在觀察口，向外看的李虎大聲對李東生叫道。

聽說呼韓邪到了陣前，李東生一激靈，快步走到觀察口，向敵軍放向看去，果然陣前來了一個頭戴亮銀盔，身著黃金甲的將軍，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臉，但從著裝上看，確是呼韓邪無疑。

「呼韓邪身為三軍主帥，親臨陣前這是要幹嘛？」李東生的大腦，極速的思考著，他必須儘快判斷出呼韓邪為什麼會親臨陣前。

「咦，東奴人陣前出現了騷亂，有人在拉呼韓邪。」李虎驚呼一聲，喚醒了正在思考的李東生。

「我明白了，呼韓邪這是要孤注一擲，親自帶隊衝鋒。」李東生猛拍了一下腦袋說道。

「何以見得？」李虎問道。

「就是呀，東奴人還沒發起衝鋒，大哥您怎麼就判斷呼韓邪這是要孤注一擲？」李一飛也問道。

「從他們陣前的騷亂，和這滿天的箭雨判斷的，原本我跟你們一樣，也不明白呼韓邪為什麼來到陣前。是他們陣前的騷亂提醒了我，一定是呼韓邪要親自帶隊衝鋒，被他的部將阻止，才引起了騷亂。呼韓邪是一代名將，他應該明白我們佔有地利，數次進攻都讓我們藉助地利擊退，他想要打敗我們，目前唯一能倚仗的只有士氣和士兵不懼死的氣勢，還有什麼比主將帶隊衝鋒更鼓舞士氣的，所以我斷定呼韓邪來到陣前，一定是要孤注一擲，與我們決一死戰。」李東生認真分析了呼韓邪的意圖。

「呼韓邪真的會帶隊衝鋒嗎？」李一飛問道。

「東奴人不是已經告訴你答案了，至少目前不會，東奴是一個驍勇的民族，豈會讓自己的主將帶隊衝鋒，接下來的仗，對我們是一個巨大的考驗，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悍不畏死的東奴士兵，要想取得勝利，必須擊潰他們的士氣，但以我們現有的實力，想擊潰東奴人的士氣，談何容易。」李東生說道。

「我們該怎麼辦？」李虎問道。

「從時間上推算，就算東奴人通過路口，已不能截擊王封的軍隊，我們的阻擊任務已基本算完成，李虎兄弟你去通知你哥，在他們滾石用完后，放棄路口，全部撤回坡頂。」李東生給李虎下了一道命令，李虎領了命令，去路口與他哥李龍匯合。

「大哥，既然已完成阻擊任務，我們為什麼不趁東奴人還未發動進攻，提前撤退？」李一飛不解的問道，他認為已經完成了任務，後面的仗沒贏的把握，何不提前撤退，避敵鋒芒，他還是太年輕，想得太簡單。

「傻兄弟，東奴人最精銳的是騎兵，我們現在撤了，讓開路口，東奴人派騎兵追擊，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現在我們還佔著地利，還有一戰之力。」李東生輕拍了一下李一飛的肩膀說道。

「可是您已下令讓李龍哥在滾石用盡后，撤回坡頂，一旦東奴人佔了路口，就會斷了我們退路，到時我們無路可退，還是會被困死。」李一飛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

「我讓李龍放棄路口，是不想讓我們的兄弟被東奴人分割包圍，相互間不能支援，他們撤回坡頂，即便我們被東奴人包圍，只要我們能堅持到天黑，就可以藉助夜色的掩護，趁夜突圍。」李東生告訴了李一飛他的真實想法，他對李一飛這個小兄弟還是十分信任的。

「還是大哥想得周到。」李一飛撓撓頭，傻呵呵笑了一下說道。

「東奴人進攻了，黑壓壓一片，人數還真不少，看來呼韓邪真的是孤注一擲了，滾石都不避了，要用人海戰術打敗我們。」李東生看著發起進攻的東奴人說道。

「我們要還擊嗎？」李一飛問道。

「不用，我們先休息，先看李龍他們表演，等他們演完，我們再動手。」李東生話音未落，李龍已經指揮守路口的兄弟，將滾石推下。

這一次，他們豪無保留，每一次都是十塊滾石齊下，滾石夾著李龍等人的憤怒砸向東奴人。

在滾石的衝擊下，東奴人被砸死，砸傷不少，進攻隊型也被沖亂，但他們絲毫沒有後退，依舊一邊躲避滾石，一邊向上進攻，只因受到滾石干擾，進攻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這些傢伙，還真是一群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在滾石的打擊下，竟然不退一步。」李一飛看著在艱難進攻的東奴人，憤憤的罵道。

「要不怎麼說是孤注一擲。」李東生無奈的搖搖頭說道，他十分佩服東奴士兵不畏死的精神，這樣的對手，值得他尊重。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李龍等人推出了最後一批滾石，準備撤回坡頂。

「大家準備好滾石，掩護李龍他們撤回來。」李東生下令，讓所有兄弟準備。

李龍等人藉助工事的掩護，開始向坡頂撤退，李東生讓兄弟們推下滾石，繼續利用滾石打擊進攻的東奴人。

在滾石的壓制下，東奴人的進展十分緩慢，每前進一步，他們不但要付出巨大的傷亡，還會浪費不少時間。

李龍等人回到山頂好一會，他們才佔領了路口，雙方相距不過二十米的距離，東奴遠程支援的弓箭手，也停止了射擊，雙方離得太近，怕誤傷自己人。

其中一部分射術好，身手敏捷的弓箭手，還被調往剛佔領的路口，伺機射殺坡頂的李東生等人。

呼韓邪孤注一擲的進攻，還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李東生原本準備守到天黑的路口，不得不提前放棄。

東奴人拿下路口后，並不急於向坡頂進攻，而是調兵先切斷李東生等人的退路，東奴人不進攻，李東生等人也樂得清閑，不作反擊。

「東生哥，現在路口已被東奴人佔領，退路已被截斷，雙方相距不過二十米，若東奴人發起進攻，還有三個小時才天黑，我們能堅持到天黑嗎？」李龍問道。

「敵人的弓箭手已經停止遠程支援，別看東奴人佔領了路口，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更加有利，沒了東奴弓箭手的遠程壓制，這二十米的距離，東奴人想要攻上來也沒那麼容易，一飛兄弟和弓箭手兄弟們可以充分發揮作用，弓箭加上滾石，夠東奴人喝一壺的。」李東生說道。

「用弓箭手加滾石，弓箭支持到天黑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滾石恐怕支持不到天黑。」李虎說道。

「沒關係，現在在東奴人眼中，我們已經是瓮中捉鱉，只要第一輪攻擊打狠一點，他們就不會冒死強攻，會選擇圍住我們，將我們活活餓死在坡頂，或是迫使我們投降。」李東生說道。

「二十米的距離，他們應該會強攻吧。」李虎說道。

「二十米的平路，強攻很容易，二十米坡路，想要強攻很難，爬坡可不比平路快，他們爬坡強攻，就會成為我們弓箭手和滾石的活靶子。」李東生說道。

「他們還可以藉助我們撒退時的工事，掩護進攻。」李龍說道。

「那個工事只能容一人通行，一對一近身格鬥，還有能擊敗我們李氏一族兒男的人嗎？」李東生反問。

「嗯，也對，接下來就看一飛兄弟的了，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全指望一飛兄弟了。」李龍笑呵呵的對李一飛說道，李一飛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