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彈盡糧絕
「這駱駝你不殺已殺,殺就殺了吧,我不會再跟你計較些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預測多久才能帶我去找到漠西狼他們?」
狼娃來一句:「我還是那句,請你相信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道:「我需要一個大概的時間。」
狼娃道:「我還是那句,我給不了你,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帶你找到他們。」
我望著他,久久不言,心裡滿是無奈。
狼娃又道:「其實啊,你現在不相信我,你還能相信誰呢?沒人了。那個說助你的神秘者,說不准他已被餓死了。」
他的話沒有錯,所以我不做任何反駁。
我只無聲地離開。他也沒有叫停我……
之後過了四天,我們又殺了一頭駱駝……在那之後又過了五天,我們又殺了一頭,這樣我們所帶來的三頭駱駝都被我們殺了……
時間轉眼來到最後一頭駱駝被殺后的第六天夜晚。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這時的我們已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只能喝些水。
這時的狼娃已瘦了二三十斤,蓬頭污垢,不在話下,但奇怪的是卻從未見他抱怨過什麼,情緒和心態好像都放得很開一般。
當然,這時的我也好不到哪去了,不過我有內心心法和呼吸吐納之法助我調息、恢復,所以這個時候的我只是肚子很餓而已。
至於狀態方面,還是可以的。
我們躺在沙地上鋪著的布毯上,望著滿天的星斗發獃,相對無言。
這種相對無言的情況,我們已維持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原因是我不想說話,他應該也不想說話吧?!當然這主要是飢餓鬧的咧!
就這樣,我們無聲地躺了一炷香左右,他開了口,打破了沉靜:「你還打算繼續走下去嗎?」
我怔了一下,道:「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淡淡地道:「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沒有食物,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天,我們都將會被活活餓死在這沙漠里。」
「然後呢?」
「若選擇放棄尋找,我是可以帶你找到回家的路,然後平平安安走出沙漠,回到客棧去的。」
「你的態度呢?」
「回家。你的呢?」
我沉默了好久好久,才吐出兩個字:「繼續!」
狼娃很費解,道:「你這是何苦呢?」
「為了活得更自在,更好!」
「你真倔,難道那寶藏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嗎?」
我沒有告訴他真實原因,只道:「或許對我來講是的。」
他沉默。
許久之後,他又開了口:「我……我想回家了,不然我怕我走不出沙漠,見不到柳姐了。」
我側頭望了望他,笑了笑:「你就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是。」
他扭頭望了我幾秒,重新往回滿是星斗的天空,道:「我知道,你在怪我騙你說能找到那漠西狼,讓你相信我。」
「那不是廢話嗎?」
「可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帶你去找了,所以……我也沒辦法了啊!」
「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見過漠西狼嗎?!」
「沒有見過,但是我去過他所在的地方,就是前兩天帶你去的那一座你說像蜜蜂的山的那個地方……所以我也沒辦法。」
我沉默,不言。
少許之後,他來一句,道:「你讓我回家嗎?」
我靜默了很久很久,吐出一個字:「讓。」
我是沒有理由留下他的,老話說的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想走的就讓他走罷,不必強強求,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那你不一起嗎?」
「不了,我……我想再找找。」
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了,畢竟不找已找了那麼久,若是我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那就等同於我失敗了,這樣,想必等待我的必將是無窮無盡的追殺吧?!
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我不敢去想像,也不願去想象。
其實我是很希望狼娃能留下來的,可在之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中,他勸了我,我勸了他,一切就都明了:
明早我兩分道揚鑣,他鐵了心回家,我留下繼續尋找尋找。
至於我為何還是決定留下,原因有二:
我不服,我心裡的事兒未完,我尚有餘力,若不出意外,還可耐著飢餓在這沙漠中尋個幾天,到時若再尋不到,撤離也不遲;
從這些天跟狼娃基本是形影不離的相處中,我已基本會了狼娃的那一套觀日月星辰辨別方向的方法,也學到了一些在沙漠中自保,選擇棲息地等在沙漠如何能最長時間的生存下去的方法。
***
次日清晨,我和狼娃分道揚鑣,他往虎塞縣城去,我繼續尋找……就這樣,我在沙漠中又尋了三天,可依舊什麼都尋不見,期間我有幸抓到了一條看上去劇毒的蛇,吃了,補了些能量……
第三天的夜裡,月朗星稀。
我盤腿坐在一處風蝕程度有些嚴重的斷石層下方,習那呼吸吐納之法調息……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危險在慢慢的靠近我,且我聽到了細碎的走動身。
人?
狼?
兇猛的動物?
我沒有再等,直接開了眼,往那個細碎聲發出的地方望去,見在距離三十多米的地方站著四匹狼,那眼睛綠油油的,散發出那銳利、陰森的目光。
我倒吸一口冷氣。
心裡罵怕什麼就來什麼。
我強做鎮定,盡量讓自己不展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然後慢動作望了望周圍,在目光所及範圍內,我又看到了二三十雙綠油油的眼睛。
這是可目及範圍的,那目不及的地方呢,還有多少雙,誰能知道?
「我這待遇級別也太特么高點了吧?一下子來了那麼多頭?太壯觀了這場面……
距離我這兒百來米的一個沙丘蹲坐著一頭大白狼,泰然地望著我這邊。
我凝眸望著,心裡已斷定那大白狼便是頭狼。我若是能殺了它,那這危急便可直接解除。可距離那麼遠,中間還隔著那麼多狼,憑現在的我的身手,體能,是不可能穿過狼群,近身攻擊它的。
那現在被群狼包圍的情況下,怎麼辦?
實在話,除了跟這幫狼群大戰一場,我便已想不到其它更好!
我緩緩地站起了身,冷眼掃望著那群狼,接著慢慢拔劍,置於一邊,大聲吼道:「來吧,哪只不想死的,就來吧,來吧……」
我以此方法來壯自己聲威,還想以此把它們嚇怕,然後驅離。
可就在這時,遠方那沙丘之上的大白狼忽然仰頭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