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大結局

第四百二十五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大結局

過了一會兒,

劉偉食指上的青光,飄忽幽遠,在王濤期待的眼神中,凝聚又散去。

「又失敗了,你能不能好好學!」

王濤覺得耐心都快被消磨乾淨,差點就要不顧形象破口大罵。

「我真的儘力了,鎖靈術和我學的知識體系差距太大,短時間內,很難掌握。」

劉偉苦笑著攤開雙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學會一門新法術很困難,學不會還是很容易的,找理由本來就是官場老油子的強項。

「後勤處的廢物!」

王濤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手中的長刀微微哆嗦,刀氣激蕩。

「啊!」

鄭彩英護子心切,悍不畏死地伸手擋在腹部,手背上被割出七八道血口子,鮮血模糊。

鄭彩英母子的慘狀落在劉偉的眼裡,疼在他的心頭,

但是他表面上絲毫不動聲色,把柄已經夠多的了,不能再讓王濤看出絲毫擔心。

鄭彩英可以糊塗,但是他,必須頭腦清醒。

克制住七上八下的心情,強忍著沒有讓步,噱笑著說道:

「老王,欺負一個孕婦,實在有辱你的英明。」

一邊說,他一邊在身上比劃了兩下,算是勉強給王濤一個交代,

只是敷衍的態度,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效果如何,更是天知曉了。

他已經退讓過兩次,

一次是聽王濤的命令,放棄一切,趕到無盡深淵;

第二次是說出內情,他也照做了。

繼續屈從敵人的心意,他和妻子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濤也覺得沒意思,收斂刀氣,為難地摸了摸光溜溜的禿頭,他現在還想著溫水煮青蛙,無奈地呵斥道:

「你慢慢走過來,不要玩什麼花樣!」

劉偉心中一喜,機會終於來了,慢步上前,盡量不引起王濤的警惕。

他時刻關注著距離,雙腿肌肉微微緊繃,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準備暴起攻擊。

50米,

30米,

快要接近20米的最佳攻擊距離的時候,

「等等!」

王濤突然喊道,彷彿如夢初醒,從空間戒指里摸出一副明晃晃的鐐銬,道:

「把這個東西戴上!」

而後手腕一甩,「哐啷」一聲,精準地落到劉偉腳下。

劉偉苦笑著搖了搖頭,低下身,慢慢撿起來,掛在手上晃悠,道:

「老王,有這個必要嗎?我的命根子被你捏在手裡。」

他必須表現出抗拒,避免王濤得寸進尺,這是一場心理戰。

「少廢話,縛虎焉能不緊?」

王濤雙眸緊盯著劉偉,全神貫注地戒備著,生死繫於一髮之間。

鄭彩英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雙手緊攥,乘王濤注意力集中在劉偉身上,偷偷抓起一把砂石。

「行,聽你的,不過希望你信守承諾!」

劉偉被逼無奈,一副被王濤打敗了的神情,「咔咔」兩聲,將鐐銬套在雙手手腕上,為了消除王濤的懷疑,他還特意緊了緊鐐銬。

就在他說話間,衣袖輕抖,鋒利的刀片無聲無息地滑落,手指漫不經心地捲動,刀片已經藏在掌心,

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

王濤隱約看到一抹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仔細看卻又毫無發現,但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抱著訛詐的想法,厲聲喝道:

「混蛋,你手裡藏了什麼?」

「沒什麼呀?」

劉偉一臉懵逼,攤開手,無辜地看著王濤。

他的心臟砰砰亂跳,他是在冒險,要是被王濤發現,局面將不可挽回。

「把手翻過來!」

王濤驚疑不定地看著劉偉的手,正、反、左、右,來回展示,卻毫無發現。

劉偉平時好像魔術師一般,刀片在寬大的手掌騰挪折閃,任是沒有被發現。

「好了,過來吧!」

王濤怏怏然地說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刀,催促劉偉不要浪費時間。

20米,10米,6米…

距離一點點靠近,劉偉藝高人膽大,主動伸出拷在一起的雙手,逆來順受地看著王濤,一副認命的架勢。

王濤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可不像他認識的劉偉,右手一緊,長刀壓在鄭彩英的脖頸上。而後伸出左手,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符籙,食中二指亮出朦朧青光,幻化出玄龜符籙,不徐不疾地朝劉偉的膻中穴點去。

他想要畢其功於一役,動作之間難免帶了一絲煙火氣。

眼看就要碰到劉偉的身體,大功告成在望,王濤不可抑制的露出喜色,只要被他的鎖靈術點中,任憑劉偉有百種陰謀,千般算計,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

就在王濤放鬆警惕的一瞬間,劉偉低沉的雙眸陡然間精光閃爍,鬚髮怒張,平地一聲大吼,

「哚!」

手腕發力,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白線,飛刀直刺王濤的咽喉。

他在賭,賭的就是王濤更加怕死,在殺掉鄭彩英,與保全自身之間,會選擇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下定決心,

贏了,妻子就得救,

輸了,他也絕不苟活,

抱定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變生肘腋,王濤嚇得肝膽俱裂,雙目怒睜,甚至來不及抽回長刀,雙手合十,觀音坐蓮,鋒銳的刀片滑不溜手,好似狡詐的毒蛇穿梭在他的雙掌束縛間,透出半截刀身在雙掌間明晃晃的抖動

王濤嚇得連連後退,

就算如此,刀尖上的殺氣凜冽,依然在他的咽喉劃出一道血痕,

差之毫厘,

王濤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小命就交代在劉偉的手裡,色厲內荏地大喝:

「好你個小賊!」

劉偉的日子同樣不好過,長刀墜落,直直地插向鄭彩英的小腹,

他甚至來不及細思,一把用力握住,鋒利的長刀在手指關節處滑動,為了妻兒的安全,他不得不全力握住,長刀堪堪停在鄭彩英的身前,

但是鮮紅的血液早已染紅了整把長刀,晶瑩剔透的血滴順著刀尖往下滴落。

十指連心,劉偉疼的齜牙咧嘴,合著發自內心的微笑,顯得格外怪異。

太難了!

他的左手抓住長刀刀柄,挽了一個刀花,瀟洒的插在腰間,聽憑右手的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笑著問妻子:

「你怎麼樣了?還能動嗎?」

鄭彩英努力掙扎了一下,疼得額頭冷汗冒出,她的傷勢嚴重,王濤下手毒辣,根本沒準備留下活口。

「該死的王濤!」

劉偉咬牙怒罵道,雙手托起妻子,微微俯身,背在身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條皮帶,三下五除二,乾淨利落地將兩人綁在一起。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給鄭彩英半點拒絕的機會。

「小偉,我是…累贅…」

鄭彩英無力地趴在劉偉背上,氣喘吁吁的說道,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丈夫對她一片赤誠,她同樣投桃報李,不想拖累丈夫。

「不要多說了,今天,咱們共赴生死!」

劉偉目光堅毅地盯著王濤,左手伸過肩膀,體貼地將一枚碩大的補血丹塞在鄭彩英的嘴裡,而後緊了緊手中的長刀。

「嗚嗚…」

鄭彩英的千言萬語都被堵在嘴裡,含著補血丹,津液順喉而下,清涼津甜,蓬勃的生機開始在她全身流轉,好久旱逢甘霖,身體機能開始慢慢恢復。

她心都快要融化了,徜徉在幸福海洋里,把頭貼在丈夫堅強的後背上,輕輕地摩挲著,眼眶裡蘊含著淚水,

在天願作比翼鳥,能和丈夫在一起,夫妻恩愛苦也甜,她感覺一切辛苦付出都是值得的。

「狂悖的小子,今天,必須讓你見識一下老前輩的積澱,知道尊重老人!」

王濤的右手大拇指在脖子上拂過,看著大拇指上的一抹殷紅,不知不覺中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深深見識了劉偉的厲害,小戰神的名氣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駭極反怒,將刀片遠遠的甩在一邊,掐動嗜血法訣,一朵血紅色的九品蓮花在虛空中載沉載浮,「嗖」的融入他的身體,

他竟然一開始就使用了大嗜血術!

畢其功於一役,

渾身金光沖霄,照耀億萬里,璀璨如黃金鑄成,霞芒貫沖日月,威嚴而強大,流動出來的是隆隆而鳴的黃金血氣,

雙手握拳,指節暴響,宛如手握日月旋轉,冷聲喝道:

「你還拿什麼與我斗?高手相爭只差毫釐之間,拖著一個累贅,今日過後世上再無劉偉,只有一堆沾血的斷骨!」

他沒有理由不得意,劉偉背著一個傷員,右手負傷,又站在懸崖邊,伸展不開,局面惡化到極點。

劉偉冷漠的盯著他,沒有說什麼,戰意無敵,不需要喝斥,他縱橫生死邊緣無數,誰與爭鋒?到了而今這種地步他只需要大殺即可。

這種眸光令王濤驚顫,被他殺氣掃過,寒氣從心頭油然而生,一陣驚悚。

王濤不敢大意,雙手在虛空中一招,黃金方天畫戟出現在手中,綻放出瀲灧仙光,懾人心魄。

竟然是戰神伍庭的成名仙器!

為了對付劉偉,王濤竟然準備了頂級仙器,

重現戰場,方天畫戟顫抖,殺氣驚世,一道金色殺氣衝起,寒意透九天,指向了劉偉,以行動表明了殺機。

劉偉笑了,但卻有些冷,道:「傷我妻兒,我必殺汝。」

他的語氣平靜,古井無波,卻沒人會懷疑他的決心。

王濤眉宇一顫,而後又恢復了平靜,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女人不過是破衣服般的存在。劉偉,沒想到你還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他能夠接受劉偉想要殺自己,但是無法接受劉偉的理由。

「你對我百般算計,卻跟我說不拘小節。」劉偉輕語,像是有些感慨。

而後,他眸光突然熾盛,道:「到了如今,我們之間唯有不共戴天,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最後八個字,雄心蕩滌世間陰邪,霸氣無比,深淵跟著轟鳴,傳向四面八法,無數的蠻荒巨獸氣血翻湧,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李穎腳步一個踉蹌,駭然看著西面遠處,進入深淵后,信號被疲憊,三轉兩轉,她就失去了劉偉的蹤跡,好像沒頭蒼蠅般亂找。

一句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這就是劉偉的自信,傲世而立,睥睨天下,儘管局勢極端不利,可是卻宛若一尊天神,俯視蒼茫大地,風采無雙。

這一戰沒有任何人能阻攔,就此爆發!

「哧」、「哧」……

金色殺氣萬道,方天畫戟射出的黃金銳氣如水銀瀉地,籠罩了過來,絕世犀利,令人生畏。

「咔嚓」

劉偉反手將長刀插入岩石,左手一拳轟出,天崩地裂,四周岩石崩塌落下,黃金銳氣化為烏有。

平地一聲巨響,方天畫戟發出億萬縷霞光,鋪天蓋地而下,一種祭祀音響起,若加持了數個紀元的歷代戰神餘威,無數生靈在哭泣、禱告,駭人心魄。

「嗡!」

從劉偉的頭頂衝起一棵小樹苗,七枝九葉,瑞氣澎湃,仙光滔天,氣勢磅礴,頂在他的上方。

而且這一刻,雲海般的符籙浮現,猶若一部天書,複雜而深奧,這是劉偉的道——大掠奪術。

轟隆一聲,它撞開了方天畫戟,逆天而上,席捲向王濤,簡單而直接,霸氣無比。

「噌、噌…」

王濤受到震動,遭受了潮水般的衝擊,情不自禁地連連後退,震撼之色溢於言表,這是怎樣的一種戰力?

加持了歷代戰神的執念,頂級仙器——方天畫戟,縱然是金仙也不敢輕捋其鋒芒,短時間內,斬殺金仙都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現在,劉偉僅憑他的根本道基,就撼動了此陣,以絕對實力反撲,這是何等的逆天?

「轟」

大掠奪術撞擊方天畫戟,讓其抖動。

劉偉體若洪爐,吸收了方天畫戟上的法力,化為己有,身體熊熊燃燒,右手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根本看不出受傷氣象,他逆沖而上,重拳轟擊。

「咔啦」一聲,這片空間崩潰了,劉偉撞開方天畫戟,一拳轟在王濤上,將之震飛,他一步邁了懸崖邊,脫離了陷阱。

這一刻,他威嚴無比,長發飛舞,如天神獨立,藐視眾生。

空間四裂,深淵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依舊是這句話,隆隆而鳴,九天十地皆在顫,可是聽在王濤耳中感覺卻大不相同了,說不出的恐懼。

小戰神,一個讓人敬畏的稱號,此時真正的體現了出來,果然是同輩無敵!

「殺!」

王濤大喝一聲,沖了上來,他怕繼續耽擱下去,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劉偉的表現太過霸氣,強大到無以倫比,給人不可敵的感受!

轟隆一聲,劉偉翻手拍去,殺入了戰團,如猛虎出匣,所向披靡,接連震得王濤大口咳血。

「不可能,九段天仙怎麼這般勇猛,他是如何做到的?」王濤一臉的不可思議。

「井底之蛙,你習慣了蠅營狗苟,怎會知道真正的戰士之道?」劉偉平靜道來。

王濤自認為戰力無雙,可是搞特務的,怎麼可能與真正的戰士抗衡?

激烈交鋒,這個地方大道法則交織,轟隆一聲,戟耳被葉凡擊碎,仙金碎片像是煙花一樣綻放,沖向四方。

一朵又一朵血花綻開,碎片劃破了王濤的軀體,讓他心中一沉,劉偉太強了,真的不可敵。

「不要殺我,我還有用,我願意投降!」

眼看死亡陰雲籠罩,王濤終於急了,他對別人下手狠,卻沒想到善惡有報,有一天,報應會落到自己頭上,

「啵!」

突然,一聲聲輕響傳來,劉偉巍然屹立,寶相莊嚴,不斷結印,而後開始震指,這天地間出現了一種恐怖的氣息。一朵又一朵大道之花綻放,是大道法則所化而成,晶瑩點點,漫天飛舞,沖向方天畫戟。

「殺!」

氣勢醞釀到極點,劉偉猛烈一擊,指端飛出一道熾盛的光,化成一朵特別璀璨的光華,撕裂了宇宙,威力無窮。

這是大道法則所化,彈指一揮間,檣櫓飛灰湮滅,無人可擋!

漫天都是大道法則,不斷的綻放,氣息強盛,讓諸天萬域都在抖動,而後全部擊向了王濤。

「轟!」

金光縱橫,漫天都是兵器,到處都是兵器,寶塔、飛劍、飛刀、鐘鼎等各種法器飛舞,全部沖向劉偉。

王濤困獸猶鬥,知道劉偉不會放過自己,他展現出來掌握的全部奧義與威勢。

劉偉面對這些巋然不動,唯有頭上的小樹苗飛了出去,萬靈齊現,對抗無盡的法器,激烈對抗。

一點靈光衝出符籙海洋,如夢似幻,沖入最前方,徑直鎖定王濤!

王濤駭然色變,躲避不開,被大掠奪術徹底的鎖定,只能硬撼,

「嗡!」

一條無形的光鏈鎖住王濤,海量的生命潛能湧入小樹苗內,王濤油光澤亮的身材如同漏氣的輪胎,快速乾癟下來。

可正是在這絢爛到令人不敢相信的時刻,驚變發生。

李穎帶領一眾暗衛趕到,她的大局觀很強,看著神形乾枯的王濤,大聲喝道:

「小偉,住手,王濤還有大用。」

「不愧是小戰神,若論輝煌戰績,無人可比擬!」暗衛震撼與驚嘆。

劉偉置若罔聞,如鬼魅般到了近前,用力拍在王濤頭頂,噗的一聲,血光衝起,王濤被擊成血泥,魂飛魄散。

一掌破盡了萬法,簡單直接,暴力恐怖,任憑王濤百般法術,卻被劉偉一掌擊碎。

李穎等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

這是怎樣一種滔天戰力?

劉偉再回首,目標鎖定俞委員,這傢伙才是罪魁禍首。

俞委員顯然意識到處境,想要站立起來,卻又做不到,坐在懸崖邊連連後退,大聲惶恐地求饒:

「我也是被王濤俘虜的,我是組織任命的高級幹部,你沒有權力殺我!」

「小偉,他真的不能殺!」

李穎急了,劉偉眾目睽睽之下殺死高級幹部,仕途就完了,對鄭彩英說道:

「彩英,你勸勸他,不能胡來!」

在她想來,鄭彩英出身世家,更加有大局觀。

沒想到鄭彩英把頭一歪,伏在劉偉的背上,喃喃說道:

「我都聽他的。」

一副聽之任之的寵溺態度。

李穎聽得瞠目結舌,看到劉偉一步步走向俞委員,俞委員連連後退,半個身體已經在懸崖邊上,

再也按捺不住,陡然拔出手槍,對準劉偉,大聲喊道:

「小偉,停步,要不然,我開槍了!」

劉偉不管不顧地朝俞委員走去,低聲說道:

「彩英,我給你報仇了!」

他不相信李穎會開槍,兩人剛才還一起卿卿我我。

李穎的俏臉上滿是糾結,槍口微微顫抖。

「呯!」

劉偉的腳前出現一個黑洞,嚇得他陡然止步,

豁然轉身,只見李穎的槍口冒出青煙,悲憤地看著他。

「你真的開槍了?」

劉偉不可思議地問道,伸手拔出插在岩石里的長刀。

「我也是逼不得已,俞委員的問題,必須交由總部處理,我們必須嚴守組織紀律。」

李穎無力地垂下雙手,看著情郎無辜、憤怒的神情,她再也下不去手。

俞委員雙眸好像毒蛇般的閃爍著,真正知道他叛變的,只有王濤和鄭彩英,劉偉並沒有親眼看見,王濤已經死無對證,那麼,現在的關鍵是鄭彩英,

看著劉偉背著的鄭彩英,一條毒計浮上心頭,

兩權相害取其輕,殺害同僚固然是非常惡劣的罪名,但是和叛黨比起來還是要稍好一些的,

更何況鄭家是投誠過來的二五仔,黨內根基不深,說不定還有一些生機。

就在劉偉說話的時候,俞委員惡從膽邊生,吞下一枚爆血丹,陡然從地上躍起,一把湛藍色的飛劍脫手而出,直奔鄭彩英的後背,全程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俞委員以爆血丹和法器為引,點燃全身法力,要藉此滅殺鄭彩英,用心極其歹毒!

天仙級高手的捨身一擊,誰都要避退,很難化解。

「不好!」

劉偉注意到對面李穎的瞳孔驟然收斂,知道大事不妙,間不容髮地側身轉腰,不管不顧的雙手緊握飛劍,來不及了,俞委員根本沒有留給他施展法術的時間。

「刺啦啦…」

他的雙手十指被鋒利的劍刃割地鮮血淋漓,白骨嶙峋,

「呀!」

劉偉咬牙苦撐,雙目怒睜,他竭盡洪荒之力保護身後的妻子,

「咔啦啦!」

連續的金屬脆響,飛劍被硬生生捏成片片碎金,攜著巨大的勢能,好似金屬風暴般傾瀉入劉偉的身體。

「咕咚!」

小夫妻倆滾落到一邊,皮帶被金屬碎片割斷了。

鄭彩英顧不得灰頭土臉,拼盡全力側轉身體,看著一動不動的丈夫,帶著哭聲,喊道:

「小偉,小偉,你怎麼樣了?」

「噗!」

劉偉張了張嘴,努力想要扯出笑容,想要寬慰妻子卻說不出來,連續咯血,鮮血噴涌而出,

明亮的眼神黯淡下來,胸口血肉模糊,金屬風暴對他的傷害不小,有幾片甚至割斷了他的心脈。

俞委員一不做二不休,看到未竟全功,再次拔出一柄飛劍朝鄭彩英撲去。

「俞委員住手!」

李穎終於反應過來,舉起手槍,大聲喝止,食指壓在扳機上,可是她這次沒有開槍。

電光火石之間,鄭彩英絕望地看著惡虎似的俞委員,好像是看慢動作一般,能清晰地看到他猙獰、貪婪的嘴臉,

她轉過頭,剪水長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劉偉,臨死之前,她只想多看丈夫一眼,她的芳心顫顫巍巍,憐憫地看著傷痕纍纍的丈夫,再也容不下其他,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劉偉留戀地看了眼自己,突然縱身而起,發出了此生最後一擊,以身合刀,向俞委員捲去。

那是劉偉對家人至愛的一刀,絢爛奪目,光雨漫天,令深淵中的雨林都燃燒了起來,堅硬的礁石化為齏粉。

「要死一起死!」

俞委員躲閃不及,目光陰冷,口吐鮮血,抱住劉偉向深不可測的懸崖滾落下去,眨眼間消失在無盡深淵中。

「小偉!」

鄭彩英厲喝一聲,莫名生出一股力氣,撲上前去,可是只抓到一角衣領。

「嗤喇」

承受不住巨大的衝擊力,一片白袍在鄭彩英的五指間飄舞,

「啊…」

鄭彩英淚流滿面,仰天嘶吼,

摯愛的丈夫為了自己犧牲,巨大的痛苦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翻滾身體就想要衝下懸崖,追隨丈夫而去。

「小偉!」

李穎痛呼一聲,衝上前去,她對剛才的遲疑懊惱萬分,好在她理智尚存,一把抱住想要殉情的鄭彩英。

「放開!」

鄭彩英拼盡全力一把推開李穎的手,雙眸含淚,悲聲問道:

「為什麼不開槍?為什麼?」

李穎沒有回答,示意兩名暗衛控制好鄭彩英,駐足懸崖邊,探頭向深淵下看去,

無邊無垠的黑暗,好像是張開巨口的地獄之門,讓人心底冒出寒意。

只見她揮舞道袍,騰雲駕霧,頂著呼嘯的罡風,向深淵底處飛去。

……

一個月後,

雨霧中的無盡深淵,影影綽綽,好似鏡中花,水中月,虛無縹緲,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黑色的礁石上,合著震耳欲聾的瀑布水聲,

李穎煢煢孑立站在礁石上,看著成雙成對盤旋嬉戲的水鳥,面無表情,只是她顫抖的手,證明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鄭彩英長衫飄飄,站在遠離李穎的角落,藍色護體神光漸漸黯淡,雙眸無神,悲滄地看著無盡深淵,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微隆的小腹。

一把精緻的雨傘擋在她的頭頂,

鄭彩英轉頭看去,父親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父親!」

鄭彩英的身體無力地靠在父親懷裡,明眸飽含著淚水,期待地看著平時無所不能的父親。

「彩英,我們真的儘力了,無盡深淵遼闊,小偉,我們找不到了。」鄭德成痛苦地搖了搖頭,摟住女兒的肩膀,

搜索隊必須撤退了,就算劉偉很重要,但是大家也不可能把無窮的精力投入其中。

逝者已矣,活人還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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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衛天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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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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