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你是心虛嗎?
沈逸坤激動得雙眼發光。
下一瞬,對上碩親王冷冽不滿的眼神,又趕緊做鵪鶉狀,聲音嗡嗡道,「我知道了爹,我一定不會出去胡來的。」
「最好是這樣。」碩親王冷哼一聲,這才開始動筷子。
一頓晚膳,三個人吃出了三種不同的心態。
碩親王妃原本還想要多勸碩親王喝幾杯,見氣氛這樣僵持,也不敢貿然行動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晚膳,便立馬溫柔的要扶著碩親王回房間去休息。
「你不必伺候我,有時間多去管教一下景齊,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要給我惹麻煩。」碩親王沉聲道。
想了想,仍舊是覺得不太妥當。
「實在不行,便把他先送出京城去,我記得玄海城那邊的親戚還算是靠譜,送過去照看個一年半載吧。」
「王爺,」碩親王妃滿眼的捨不得,「如今景齊病成這樣,本來身子骨就不好,這要是在路上顛簸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你我可就這麼一個孩子啊。」
說著,碩親王妃便已經抬手抹淚,「還是王爺瞧不上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本王沒有這樣的意思,送他離開,也是為了他好。」碩親王趕忙解釋道。
碩親王妃卻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快步回了自己的屋子,低聲吩咐丫鬟,「去,把最烈的酒給拿出來。」
原本她還發愁在晚膳上沒有機會灌醉碩親王呢,眼下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丫鬟一路小跑,趕緊捧來了一壇竹葉青。
碩親王妃剛剛端起來喝了一口,碩親王便趕來了。
「夫人這是做什麼,本王也只是為景齊好而已,你不要這樣難過。」碩親王安撫道。
「王爺分明就是嫌棄景齊,順帶還覺得我這個當娘的沒有教好景齊,才讓景齊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不是嗎?」碩親王妃質問道。
明知道這就是實話,可碩親王卻不能承認。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該哄的時候就得哄。
碩親王坐下來,端走了碩親王妃的酒杯,「是本王錯了,本王自罰三杯,如何?」
說罷,便眉頭也不皺一下,直接開始灌酒。
三杯酒下肚,醉意已經三四成。
碩親王妃乘勝追擊,又逼著碩親王喝了好幾杯。
趁著他有些迷糊的時候,主動湊上去,尋准了碩親王的唇。
丫鬟見狀,趕忙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上,卻仍舊擋不住裡頭的聲響。
約莫一個時辰后,碩親王妃翻身從軟榻上坐起來。
看著旁邊已經沉睡的男人,動作十分輕柔的開始在衣服裡面翻找起那個護身符來。
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護身符。
不禁暗自納悶,難道是那家丁騙了自己?
可再想想,家丁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有什麼膽子敢來騙她?
恐怕是碩親王雖然面上答應著沈桑榆要戴上護身符,實則背地裡還是將護身符給收了起來。
這樣也好。
只要是收起來了,那就一定在這個碩親王府的某一處。
等到時候慢慢的翻出來,查出護身符里到底有什麼,再去找沈桑榆算賬就是!
想著,碩親王妃便下了床去,繞到屏風后開始清洗身子。
殊不知在她沐浴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的碩親王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滕然翻身坐起。
他張開手掌,看著手掌心的那個護身符,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還真是和沈桑榆那個丫頭說得一模一樣。
若是被碩親王妃知道這個護身符的存在,那碩親王妃必然會想法子來找。
這個護身符他讓老頑童看過了,就是一些解毒的藥粉而已,其中還摻雜了一些銀粉在表面,若是遇到有毒的東西,碰上一點,便會變色的。
沈桑榆是好意才送的護身符。
至於自己的夫人為什麼想要來找這個護身符,是什麼用意,他便不得而知了。
想著,碩親王又躺回了軟榻上,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壓根沒有醒過。
……
伯侯府。
沈桑榆和秀兒一起收拾了院子裡頭的火堆,這才換了一身衣裳,去瞧瞧已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沈羅氏。
如今沈羅氏大勢已去,若不是瀋海川特意安排了兩個丫鬟照顧,那院子里恐怕早已經落葉滿地了。
即便有人照顧,院子也是亂七八糟的,看上去如同好些年沒有人住過似的。
「這些人可真是勢利眼,知道老夫人再也不能發號施令了,就這樣敷衍。」秀兒忍不住吐槽道。
沈桑榆表情卻格外淡然,「到哪兒都是這樣的,人走茶涼。」
想她前世嫁到碩親王府去,即便是頂著世子妃的頭銜,也不過是兩個丫鬟伺候而已。
而且說是兩個丫鬟伺候,倒不如說是她在伺候那兩個丫鬟。
丫鬟趾高氣昂的,幾乎要爬到她的頭上去。
倒也容易理解。
畢竟一個壓根不得寵的世子妃,他們尊敬了有什麼用?
還不如多去巴結一下平妻的魏雪薇呢!
想到前世的事情,沈桑榆的手便不自覺的緊握成了一團。
下一瞬,卻又聽見秀兒道,「別人是這樣我管不著,但如果是小姐這樣,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我要一輩子照顧小姐的。」
秀兒清脆的聲音彷彿一道暖流,湧入了沈桑榆的心間。
她擠出了一抹笑意,「你最有心了,明天晌午的飯,給你多加一個雞腿。」
「真的嗎?」秀兒激動得雙眼放光,「謝謝小姐,我就知道小姐對我最好了。」
正開心交談著,身後卻傳來了沈知雨譏笑的聲音,「喲,你也來看祖母,莫非是這次的事情覺得太對不起祖母,所以才跑來懺悔嗎?」
「害祖母的人是沈逸坤,我有什麼好懺悔的。」沈桑榆眼神淡然,輕聲回答。
頓了頓,又勾起緋紅的玫唇,「倒是大姐,這大晚上的來,是不是因為之前說了太多祖母的壞話,擔心以後被糾纏啊?」
「你……」沈知雨被戳中了心思,頓時惱得不行。
面上還要嘴硬,「我才沒有說過祖母的壞話,來見祖母,自然是盡孝心而已,畢竟我還是這伯侯府的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