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悲慘的人生
於無求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他今早又被於軒揍了。於軒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打小就喜歡欺負人。
今日一如往常一般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幫助他,只有一群人在旁大聲叫好。他緊緊抱住腦袋,身體縮成一團,這樣能讓他免受很多痛苦,雖然受到的疼痛早已不計其數。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破舊的帆布鞋,這也是於軒「大發慈悲」賞給他的,鞋子底部還有兩三個破洞,似乎是用錐子類的東西專門捅穿的。
於無求倒也不在乎這些,十八還是十九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受到這群人的折磨,是一生下來就開始了嗎?
「嘭」的一聲,於無求撞在了路邊的行道樹上。他沒有任何反應,繞過樹,繼續向前走去。這和他身上的傷口比起來真的什麼都不算。
該死的!等會兒還得回去吃飯呢!不知道又會被誰打?於無求苦笑著對著天空大吼一聲:「去你大爺!!」
「喲呵!怨氣不小啊!」於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哥,我幫你揍他!」於軒身邊忠實的狗腿子於錦輝壓根就沒看於無求,他正等著於軒的發號施令,就彷彿一條癩皮狗在等著主人對它的呼喚,他是於家旁系的人。
「算了,今天我累了。明天我還得趕早去底拜,別搗壞了我的興緻。」於軒大步朝前從於無求身邊經過,眼中露出一絲鄙夷。
於無求以為就這樣會逃過一劫,沒想到於錦輝見於軒走遠后,一步上前直接提起一腳踹在於無求胸口。
「什麼東西!」於錦輝直接從於無求頭頂跨了過去,他回頭吐了口口水才心滿意足離開,走路時搖頭晃腦的樣子更是讓人厭煩。
「啊!」見到於錦輝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於無求才敢發出聲音,剛才一腳差點把他的胃都給踢碎了。
他顛顛倒倒好幾次才站了起來,捂著胸口,一搖一擺向前擺去,早晨起了一片薄霧,不知何時能見到太陽。
「哎呀!你怎麼又一身泥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次了嗎?不要蓬頭垢面的回來!說了那麼多次,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女人聲音很好聽,但表情就像個巫婆一般讓人作嘔,她是於家的女主人,羅心蓮,也是他的后媽。
餐桌上的於軒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包含情感的表情,眼睛里有那麼一絲絲嫌棄,但他很完美的掩蓋住了,因為餐桌上還有一個人,他的父親,於家的頂樑柱,於愛國。
「算了算了,讓他去洗洗不就行了嗎?」於愛國終於開了口,他見於無求毫無反應,眼一瞪,桌子一拍,「快去洗乾淨啊!」
於無求立馬奔向二樓自己的卧室,推開門,一片金碧輝煌,房間角落還擺了一對一米多高的青花瓷,無不在宣告著主人的闊氣。
這是他的房間,於軒唯一沒有毀壞過的房間,因為他需要在父親面前表現出他的溫文爾雅,而在家,他是絕對不會對於無求做出任何過分的行為。因為他的母親會替他完成這些事。
蓮頭噴出來的水剛接觸在於無求身上,他就縮了一下,身上遍布傷痕,胸口處掉了一塊皮,可見於錦輝那一腳下手有多重。
水「嘩嘩」的聲音讓他沉迷,只有這個時候能讓他完全放鬆下來。
房間外面的草坪上正有兩個工人在幹活,滿臉汗水。
「喂!你這傢伙,把線直接一剪不就完事了嗎?哪來這麼多麻煩事兒!老子活兒還多著呢!」說完啐了口口水,嘴上依然罵罵咧咧的。
另一個陪著笑臉,稚嫩的臉龐露出一絲尷尬,「師傅,我這不才來嗎?這個還是想好好學下原理,能少走些彎路。」他從口袋裡摸出盒煙,遞了一根過去。
師傅面色稍有緩和,接過煙,聞了兩下,一把丟在地上,「什麼玩意兒?怎麼一股尿騷味?」
徒弟驚慌失措,連連擺手,直接將一包煙掏了出來,聞了好幾遍,露出疑惑之色,「沒有啊!」
「哼!我看你龜兒鼻子出了問題,」直接一把將煙奪了過來,「毛都沒長齊,抽哪門子的煙!快!幹活!」
徒弟氣憤不已,但無可奈何,直接將氣撒在了電線上。
師傅正因為搶了一包好煙歡喜不已,哪還有功夫看徒弟幹活。等他點好煙,瞄到徒弟上的電線時,已經晚了!那兩根線怎麼能連在一起呢?
蓮頭突然停止了噴水,燈也熄滅了!於無求赤裸著身體,燈暖開著時感覺還好,沒了感覺到股股冷風。他以為是電路故障,手一頓瞎摸,感覺到了一個孔,手指插進去,隨著一聲尖叫,他倒在地上。大腦尚還有點反應,我這生命總算到頭了,也該到頭了!他感到莫名的解脫。
水和電混在一起穿過他的身體,細胞的膨脹然後衰弱,他的身體迅速萎縮,過了片刻,漸漸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草坪上的師傅狠狠甩了徒弟一巴掌,然後將線路重新接好,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於無求卻感覺過了幾輩子還沒完,他的身體彷彿一個熱氣球迅速變大然後到達極點爆炸之後癟了,最後再次恢復成電擊前的樣子。
樓下的於愛國等人對此一無所知,只是覺得這次於無求洗澡的時間有些過長了。
於無求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蓮頭的水仍然持續不斷噴涌著。他握了握拳頭,肉眼不可見的電光閃爍。
「這是?」他用力張開手,手掌原先微弱的電光瞬間猶如蜘蛛網一般四處擴散,「超能力嗎?」他微微一笑,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嗯?好像不是從外面,是從樓梯傳來的腳步聲,聽覺強化嗎?
於無求迅速拿起毛巾,正準備擦拭身體,才發現傷痕盡皆消失。
「喂!老爸讓你快點!」於軒的聲音傳來,他敲了敲門。
於無求一把拉開門,他已經穿戴完畢。
於軒感覺於無求有些異常,但說不出來是哪兒?原本疑惑的眼神再次變得冷漠,直接轉身離開。
「院長!我們監測到了一個詭異的信號!」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的禿頭老者正拿著一個平板對手機說道。
「具體點。」聲音聽上去很微弱,宛若燭光一吹就滅的那種感覺。
「晚上七點二十分四十五秒,華市爆發了很強烈的能量波動,我們……」
「華市?」院長一下子打斷老者的彙報,「那孩子是在那兒吧?」
「嗯?」老者明顯愣了片刻,回答道,「對的。」
「嗯,推算時間,他已經可以激活血脈了吧?」院長頓了一下,「好久沒見了,很是想念啊……」似是自言自語,陷入沉思之中。手機那頭的老者抬頭看向窗外黑暗的城市,隱約幾束燈光打在屋頂上,一眼望過去格外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