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元力是什麼

烏斐克望著遠方，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麼。院子里翠綠的蘭草似乎聽到了烏斐克的心聲，收起了生機，呈現出頹敗的態勢。血月當空，烏家上空卻是灰濛濛一片，其他稍微亮堂點的雲朵都遠遠的躲開了。

昨日傍晚，烏斐克帶著梅薩已經偷偷將大長老埋葬在院子里，此刻上方栽種著一棵雲樹的幼苗，大長老最喜歡的樹就是雲樹。雲樹每隔十年能長高半丈有餘，等到百年時，雲樹原本光禿禿的樹榦會鑽出雪白色雲朵一般的枝丫，再往後會越來越密集，遠遠看去就像一朵從地底長出來的雲朵。

烏斐克告誡知曉的人不準將大長老逝世的消息散布出去，烏迪爾忿忿不平嚷嚷著要給大長老報仇，被烏斐克當眾扇了一巴掌，烏斐克賭氣離家出走，二小姐連忙跟著去做撫慰的工作。

至此為止，烏斐克身邊只有梅薩一人知情者還待在烏家。

「家主，您一聲令下，我願效犬馬之勞。」梅薩剛毅的表情讓人動容。

烏斐克沉默著沒有言語，拍了拍梅薩的肩膀，苦笑道：「算了，此事到此為止吧。」

望著烏斐克落魄的背影，梅薩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烏斐克會露出這般疲憊的樣子。烏斐克一直給他的感覺就只有強勢，異軍突起，復興家族，無論哪一步，烏斐克都做到了極致。梅薩知道大陸那群老傢伙都深深忌憚著烏斐克，當年一戰，烏斐克早已成名界內。

烏斐克回到卧室，腳彷彿灌鉛一般提不上床，心跳越來越快，他在努力剋制著自身的情緒。

站在院子里的梅薩被上方的天空吸引住了目光，一大朵灰色的雲正在迅速聚集形成一股旋風，只要稍微一動就能掀起房屋的蓋子。片刻之後消失了蹤跡，只見到萬年不變的血月露出妖異的目光。烏斐克安然躺在床上，是那麼的平和，彷彿不存在一般。

於無求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乍然驚醒，打開房門，一座座小房子安安靜靜，見不到一個人影。

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夾雜著果樹的芳香，勾起了於無求的食慾。他已經很有沒有進食，雖然對於自身調節沒有任何障礙，但他總還是想吃點的。一想起進來的時候，老學員說過不要擅自採摘鮮果，於無求又轉身回到了住所。躺在床上，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一直捱到外面鐘聲響起，於無求彷彿才得到了解脫。

同昨日一樣，瑞德和布魯帶領著埃克斯特班的學員下山，然後進入黑鴿山。

路途中，有學員向瑞德提問，為什麼不直接住在黑鴿山上，而是每日花費時間從青鱗山上下來再移動到黑鴿山上，著實讓人不解。

瑞德是這麼回答的，他說黑鴿山一到晚上就變得很危險，至於怎麼個危險，他並沒有進一步解釋。學員繼續提問有關黑鴿山方面的問題，瑞德一概沒有回應。這反而讓學員對黑鴿山更加好奇，其中甚至有幾個膽大的想晚上偷偷留在黑鴿山上。

瑞德領著眾人再次來到訓練場——幻境，那位先前感到不適的同學被瑞德委派給另一位師長進行身體強化訓練。瑞德表示，這麼多年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只能暫時如此處理，具體原因只有等到哪位副院長有空時再來詳細調查。

「昨天大家已經來過這兒了，你們見到我能將元力化為一柄光劍，我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大家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悟到竅門，今天我就來指導大家該如何達到化形的地步。」

「在這之前，大家有沒有思考過一個問題，元力到底是什麼？你們心裡有答案嗎？」瑞德說道。

有一人的手舉了起來，毫無疑問又是沐馨。

「沐馨學員，說出你的想法吧！」瑞德面帶微笑，知曉這個丫頭很有可能是來自於荒原沐家，瑞德一百八十度改變了對她的態度。

沐馨心底很是欣喜，她打小就善於表現自己，前幾次被瑞德師長打壓的有些泄氣，這次見到瑞德鼓勵的眼神，自然很是高興。

「瑞德師長，我認為元力就如同我們的身體一樣，從出生就伴隨而存在，一直到我們死亡而消失，元力就是我們自己。」沐馨回答道。

瑞德臉色有些尷尬，聽完沐馨的回答，感覺她的話有些抽象，不是很容易讓人聽懂。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表達為，元力就是你存在的原因？」瑞德問道。

沐馨皺著眉頭，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聽瑞德師長這麼一說，她倒是確實是這麼個意思，使勁點了點頭。

「還有哪位有什麼想說的嗎？」瑞德環視了學員一圈。

厄樓捏著下巴，出聲道：「我不贊成她的這種觀點，要我說，元力就是元力，我們就是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為何這麼說呢？」瑞德繼續發問。

「我們修鍊會帶動著元力的進步，但對於那些天賦差的人，比如這個傢伙，」厄樓指著旁邊的矮個小子，正是他昨天說自己眼睛不正常讓自己當時處境很是難堪，「他一個卑微的紫元，這輩子很有可能一直停留在紫元級別，永遠無法再進一步，我們不能說他就沒有修鍊，而是因為他悟性太差，天賦太差，元力並沒有因為他而進步。所以，我說，元力和我們自身是兩碼事。」

雖然厄樓語氣讓人討厭，但他說的內容卻是引起大多數人的深思，他說的的確有道理。

於無求腦海里蹦出兩個名詞，唯物主義，唯心主義。

瑞德笑道：「大家很不錯，想的比我多。你們的想法也給我提供了一個新的立場，無論元力是與我們有關還是無關，它本身是一種能量，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

「大家不要認為昨天自己手心裡發光的液體就是元力的本體，那只是一種表現形式，當然也能籠統的認為那是元力的一種。元力是一種比較虛幻的存在，它為我們的異能提供條件以使我們可以施展異能，但它同時又是一種獨立的存在，我們能將其單獨拿出來作為武器攻擊也能引導其防禦。」

「關鍵在於，引導的方向該如何確定，你們現在能運用元力來進行攻擊和防禦嗎？」瑞德問道。

學員們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張開手掌，發光的液體從掌心處流出來。

於無求心底有些慌張，別人都會唯獨你不會，那種感覺他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