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語者Part-1
有關花語的傳言很多,有說它起源於法國,有說它起源於北域,不過,更多的說法是起源於古希臘。從時間線上來看,起源於古希臘的說法更具有說服力一些,在希臘神話上關於此也有相應的記載。
狄俄尼索斯,是奧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他的血統高貴,是第二位被預言為神王的宙斯之子,他具有雙重性格,既能給人們帶來歡樂,又是一個易怒而殘忍的神。
克洛里斯是自然女神,她是西風神仄費羅思的情人,後者賦予了她掌管花朵和青春永駐的權利。
你可能很好奇我為什麼會提及到他們,因為接下來的一位神嗣是與他們兩個密切相關的。她的名字叫做狄芙拉,她是克洛里斯的血液和狄俄尼索斯的體液所孕育出來的。一次偶然,她的血液滴落在了奧林匹斯山下的鑄願湖當中,而鑄願湖裡曾經也有狄俄尼索斯的體液沉積在湖底。
所以,就在他們的體液都存在於鑄願湖中的時候,令人訝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體液竟然糾纏到了一起,並纏繞、形成了一顆種子。可能曾經克洛里斯和狄俄尼索斯之間有未曾點破的情愫,所以在鑄願湖中,他們的體液才會糾纏到一起。
這顆種子隨著湖水的波浪飄到了岸邊,並在岸邊生根發芽,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就變成了一個碩大的花骨朵。
而在這期間,狄芙拉則一直在花朵之中孕育著、成長著。
當花朵綻放的時候,狄芙拉便出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從小就獨自一人生活著,在她的頭上右側髮髻之間,有一朵變幻的花兒。花會隨著她的心情而變化,有時是紫色的風信子,有時是黃色的百合,有時則是白色的水仙……
還好平時有花朵陪著她,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存活下去……
而各種各樣的花語,傳說也是狄芙拉後來印刻在花朵之上的,當人們拿起具體的花朵時,就能夠感受到花朵想要表達的意思,然後便形成了現在名目繁多的花語。
之所以會提及這麼多的背景故事,是因為羅言菲爾的經歷與狄芙拉很相近。也可以說,她是狄芙拉的轉世。
她出生在特拉普斯城的貧民窟,剛一出生,就被母親遺棄在了孤兒院的門口。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因為特拉普斯城的貧民窟非常混亂,人們的素質普遍偏低,這裡是城市核心地區望而卻步的地獄。在這裡,奸淫擄掠也是家常便飯。很多時候,作為弱勢的女性,她們可能為了一些食物,就會用自己的肉體和男***。
這也是這個貧民窟棄嬰非常多的原因,她們根本沒有能力去撫養孩子,在絕大多數情況,棄嬰都會被丟棄在垃圾站活活等死,而人們對此也是司空見慣。特拉普斯城是一個極度貧富分化的城市,在核心地區生活的人們極其反感貧民窟地區,認為它就是特拉普斯城的一個毒瘤。
但是由於這個貧民窟清理的難度特別大,政府也是對此放任不管,而且這裡有廉價的勞動力,是非常有利用價值的。所以政府只是設立了一個邊界線,並設有警戒塔,時時監控著這裡的情況。
羅言菲爾本也是被遺棄在垃圾場的命運,而她的母親也遺棄過很多自己的孩子。
可當她在這陰暗而潮濕的小屋裡將羅言菲爾生下后,卻發現她的特別之處。她不像別的嬰兒一樣,哭哭啼啼個不停,她非常安靜,也不鬧人。而且,在她的頭上右側,有一朵小雛菊開在上面。
「你想要活下去嗎?」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
雛菊,代表著愉快、天真和希望,當她碰到那朵花的時候,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強烈的求生欲。在這一刻,她明白了,這個嬰兒是不一樣的,她不能把她放在垃圾場等死,她必須給她一個生的選擇。
她找了一張廢舊的報紙,然後撕下它邊緣的空白處,在上面寫上了她的名字:羅言菲爾。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張泛黃的紙條塞進了包裹嬰兒的布里。她的名字是由兩個人的名字組成的,羅言和菲爾。
羅言是特拉普斯城的市長,而菲爾則是當初為了維護貧民窟權利而犧牲的一個起義發起者。她起這個名字的意義是,想要讓特拉普斯城的貧民窟和核心區域能夠最終協調發展,而不是現在的這種極其不平等的局面。
貧民窟的人是不能隨意越過邊界的,因為即使他們能夠躲過警戒塔的偵查,也是逃不了多遠的。他們在越過邊界線之後就會觸發追殺系統,他們的五官會被系統鎖定,他們的基因信息會瞬間被採集,成為無人機追蹤射殺的目標。
好死不如賴活著,很少有人會選擇以身犯險。
但是她很清楚,她必須把這個嬰兒送到核心區域的孤兒院。留在貧民窟的話,她是沒辦法正常成長的。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而且還要時不時地受疾病的折磨,這種條件下她怎麼能很好的照顧她。
趁著現在還是夜裡,她必須將羅言菲爾送走。小心翼翼地,在成功躲過警戒塔的探照燈搜查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已經越過了邊界。現在,她必須爭分奪秒地趕往核心區的孤兒院,因為警報聲已經響起,無人機已經被系統派出。
當她把孩子放到孤兒院的門口時,她一直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來了。
她慢慢地往回走著,背對著孤兒院。
似乎她並不著急,也並不在意無人機是否會發現她。因為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這種腐爛的生活,也沒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以前總覺得,多活一天算一天,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經改變了這種想法。
「好好活著吧。」面對著眼前的這些無人機,她微笑著自言自語道。
然後,伴著一陣槍響,她瘦骨嶙峋的身軀摔在了地上,她就像是一個破舊而廉價的陶瓷娃娃一樣,在地上碎掉、破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