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二章一去不回
第一次見到這個時代的仙人，韋嗅晴還是有些驚訝的。
從表面看，對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仙人，反而像是普通的百姓，衣著也十分簡樸……如果在田地里碰到，韋嗅晴絕對會以為他是個農民。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傢伙，竟然是此地的新任「山神」。
一見面，雙方就開始劍拔弩張。
那名山神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掏出法寶，一句話也不說就朝韋嗅晴劈頭蓋臉地砸來。
韋嗅晴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此地不宜久留，該溜了。
於是他振翅一飛，瞬間沖入雲霄，只給對方留下了一根鳥毛。
「……」
新任山神看著飛遠的妖鳥，臉色有些難看，但卻又無可奈何。
「可惜了，要是我會飛就好了。」
祥雲終究是稀有法寶，只有金仙以上才有資格配備，其餘仙人要麼靠別人贈送，要麼自己製作，要麼乾脆沒有。
正好，他就是那個沒有的仙人。
沒有祥雲，別說追上鳥妖，就連飛起來都不行……只能望毛興嘆！
離開自己的小窩之後，韋嗅晴便決定不再回去……對他來說，這三年多的躲藏，已經足夠了。
此時的他，雖然還沒有完全長成，但至少已經有老爹的七成本事，足以在這個世界自由飛翔。
就算遇到金仙，也有逃跑的機會。
至於普通的神仙，那更是不在話下。
有了自保的能力，他終於可以好好的去看一看這個世界了。
然而……韋嗅晴也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小窩不久，就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妖亂！
他一路往北飛行，不到幾分鐘便看到了一座大型的城市，可原本應該繁榮興旺的城市，此時竟然身處一片火海之中，大量的百姓被追趕殺戮，身後就是成群結隊的妖怪。
這情況，顯然就是一場妖亂。
不過，韋嗅晴並不打算參與，既不準備幫忙，也不想去阻止。
對這場妖亂來說，他的力量太過弱小，貿然參與進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把自己送進去。
在空中盤旋了十幾分鐘，韋嗅晴很快發現從西邊飄來了一朵金色祥雲。
看到這朵雲，他下意識的想到了妖族被滅那天的紅雲……兩隻外觀相似，只有顏色不同。
祥雲來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城市上方，隨後降下大量雷霆，直接把城裡洗了一遍，大量的妖怪被直接滅殺，偶爾也有一些誤傷，但缺不重要。
雷霆洗地之後，又有大量仙人從天而降，去追殺那些零星的妖怪。
前後只用了半個小時，妖亂就被徹底鎮壓，所有妖怪無一倖免。
韋嗅晴在遠處看得有些唏噓，沒想到仙人們的效率這麼高，而且看起來有條不紊，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事情，處理起來也是乾淨利落。
然而，受難的始終是普通人。
縱使平定了妖亂，被殺死的百姓也不會復活，被破壞的家園也沒辦法恢復……還得百姓自己承受！
「這樣不是辦法。」
韋嗅晴呢喃道：「人妖之爭，已經從生存權利之爭，變成了單純的殺戮，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更大的危機。」
一時間，他想了很多，關於妖族的未來，關於仙人，以及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普通人。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處理完妖亂的仙人駕著祥雲離開了。
留給此地百姓的，只有一個破敗不堪的城市，還有無數親人的屍首……
「嗚嗚嗚！」
城市裡遠遠傳來一陣哭聲，隨後越來越大，似乎整個城市都在痛哭。
「哎！」
韋嗅晴聽得嘆了口氣，直接振翅飛走了。
幾天之後，他終於回到了建木森林附近。
數年前被燒成灰燼的建木森林，如今又長出了不少樹木，不過都還十分弱小，看起來還沒有旁邊的灌木高。
故地重遊，韋嗅晴滿是感慨，但卻找不到一絲當年的痕迹……當年的一切，早已隨著那場大火徹底消散了。
遊盪了半個小時，他再次出發，往東邊而去。
這一次，他要找到妖族，找到那些殘存的妖族部落。
從建木森林往東，人類的部落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最重要的是城市也多了起來。
在南方，往往是好幾十裡外才會有一座小城，上百里才有一座大城。
但這裡的城市數量明顯多出五倍不止，有些城市甚至只隔著一條大江，平時可以靠著渡船互相往來，如果遇到危急情況，還可以切斷聯繫，據江而守，堪稱天險。
城市多了，自然更加繁華，百姓的數量也會更多。
一路往東，韋嗅晴已經看到了無數百姓，他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快樂的生活……完全忘了十多年前，這裡還是妖族的領地。
「對他們來說，妖族或許跟野獸差不多吧。」
韋嗅晴忽然感慨了一聲，隨後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這是……鼉龍一族的氣息？」
他低頭一看，發現腳下的大江兩岸，確實有不少低洼的沼澤地帶，十分適合鼉龍一族生存。
不過，從天上卻無法發現它們的蹤跡。
這些鼉龍一族的遺孤，似乎十分警惕……想到這裡，韋嗅晴不由得笑了。
他也是遺孤，甚至比這些鼉龍還要警惕，被山神發現之後，就立刻揚長而去。
「走，去見一見。」
他大笑一聲，低頭俯衝，很快就降臨到沼澤地附近。
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發現人類的影子，於是他才鬆了口氣。
「鼉龍一族的兄弟姐妹，我是金翅大鵬！」他對著沼澤地大喊道。
話音剛落，沼澤中央冒起一連串的水泡……咕嚕咕嚕，隨後一個腦袋從水下面冒了出來。
韋嗅晴仔細一看，發現確實是鼉龍一族的樣子，頓時大喜。
「你是誰？」那隻鼉龍問道。
「我是金翅大鵬的兒子，叫小鵬。」韋嗅晴現場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原來金翅大鵬一族還沒有死完啊。」
那隻鼉龍有些驚訝，隨後整個身體從水裡出來，又看了看韋嗅晴，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我聞到了你的氣息。」韋嗅晴點頭道：「我當年見過鼉龍叔叔，知道你們一族的特殊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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