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奔雷勁與練刀
金倫將按在餘地腹部手掌收回,說道:「接下來便靠你自己修行感悟,口訣中有不懂之處,可再來尋我。」
「多謝大師兄,餘地感激不盡,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裡。」餘地抱拳向金倫行了一禮,這句話也說得真心,他與金倫今日才相識,人家肯這樣出手幫忙,肯定不是簡單看重師兄弟關係,餘地情商又不低,得了好處說句漂亮話也不打緊。
金倫在餘地肩膀上拍了拍,臉上掛著微笑說道:「修鍊要勤勉,我很看好你。」說完,他便轉身出了房間。
「我很看好你?什麼鬼,是不是每個領導都喜歡來這麼一句,不過以前那些都是說空話也不給甜頭,金倫可是先讓我嘗到甜頭,不錯不錯,有這樣個領導幹活...修鍊肯定不偷懶。」餘地看著金倫背景心中念叨著。
見金倫走遠,餘地再關好門將奔雷勁拿出,細細品讀上面每一個字。
金倫教習的吐納口訣簡單易懂,運行也簡單,和奔雷勁一比,餘地感覺他教習的像是地攤貨,怎麼取捨他當然有數,要修鍊肯定是先好好研讀奔雷勁啦。
奔雷勁總綱很是深奧,但體驗過一次氣息流淌經脈感覺,也能作些理解。餘地通過上面所載,加以分析了解到,功力小成是如何,大成又是怎樣。
尋常人要修鍊到小成境界,少不了十年功夫打熬,在體內丹田現出旋渦之狀,便可稱為功力小成。而至功力大成之境,就要經脈中內息凝實成罡,罡氣在體內隨意運行。
對現在餘地而言,功力大成中的罡氣太過遙遠,先學會眼前的奔雷勁才是最實在。
修鍊無歲月,認真研習時也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在楊鐵敲響房門時候,餘地才知道已經是傍晚。
將奔雷勁放好,餘地將滿頭大汗的楊鐵迎進,看他模樣,顯然下午在校場耍的很酣暢。
楊鐵進屋拿了武館發的換洗衣物,對餘地說道:「出了一身汗,咱兩去澡堂泡個澡,舒緩下筋骨。」
餘地聽后也覺得身上黏黏的,進屋前他也是出了不少汗,看書的時候太入迷沒覺得,這會被楊鐵提起便感覺有些不舒服,隨後點頭應好,也拿起換洗衣物出門。
廣陵城有兩大特色,其一是穿城而過的胭脂河與旁邊的胭脂街,此處的煙花之地可是聞名千里,不少豪俠墨客在次留下軼事。
另一個便是這樣說法,白日皮包水,晚間水苞皮,皮包水指的是早上的湯包美味,水苞皮說的是泡澡的堂子很多,也有名氣,而且廣陵城的人,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苦力商販,都喜歡在澡堂泡一泡。
......
「呼!身子乏了,在這澡堂泡一泡真是舒服。」楊鐵將身子沉浸溫熱的水池中,一臉享受著。
餘地也有些迫不及待,手上端著的酒水和小菜放在水池旁,將身上的裹布去掉,身子沉浸下去,口中也是舒服叫了一聲。
「餘地,沒想到你那玩意那麼大,你是不是屬驢的?」楊鐵在餘地撤去裹布時,往他那裡瞄了一眼,看了之後心中咋舌,還暗暗摸向自己那地方作了比較。
餘地還了個白眼,「去,你家才屬驢的,我屬龍,我這是龍跟,天賦異稟,你羨慕不來的。」
他服下精元丹后,那裡壯實成一條蛟龍,搗鼓了一晚上軟下去后,那裡著實壯大許多,就算不挺起來也晃悠悠的。
「難怪你還要訂個閣間,是不想讓別人看了自卑?還是你自己害臊啊?哈哈...」楊鐵拿這開個玩笑說道。
「你不自卑就行。」
餘地不想和他糾纏這個,和大男人討論有啥意思,要是個女子還有情趣深入了解一番,他將端盤飄在池子里,拿起一個酒壺和一根醬蘿蔔,又將端盤推給楊鐵。
泡澡堂,醬蘿蔔下酒,一口蘿蔔一口酒,這才是愜意生活啊。
泡澡會使人出汗,喝酒補充水分,這醬蘿蔔味道酸中帶辛辣,刺激味蕾后搭配上一口高粱酒,就兩個字,舒爽。
楊鐵拿起端盤上酒壺喝上一口就放了回去,他平日喝酒少,這高粱酒酒性烈,喝的不適應,拿起跟醬蘿蔔在嘴裡嚼著,「你就不怕醉倒在這池子里?」
「只要這不是假酒,我真不會倒,哈哈,明天我去趟鐵匠鋪拿定製負重,也買把刀,你打算用什麼兵器,一起幫你捎回來。」餘地出言問道。
武館的校場是有兵器,但那是用來教習,不好帶出武館,而且也沒開鋒,餘地研讀奔雷勁后,想著以後肯定是使刀,提前備好一把,也有備無患。
楊鐵沉凝一下,沒拿定注意,「沒想好,你既然用刀,那也給我備一把,有把刀掛在腰身,怎麼都看著有氣勢。」
一陣閑聊,倆人泡完澡后,回到武管住所已是月明星亮,晚上也沒什麼可作娛樂,說了幾句,楊鐵便躺下睡去。
餘地聽到那頭傳來輕緩呼嚕聲后,便起身坐起,在床上擺出奇怪姿勢,他左腳在前彎曲,右腳在後弓起,一手緊貼背後,另一手高按頭頂。
這奇怪模樣是奔雷勁中所述吐納入門的姿勢,雖是怪異,餘地也照著書上所說練習,今日一下午時間,奔雷勁總綱里的吐納之法已經牢記在心,這會他默念法決,控制著氣息一遍遍體悟。
尋常人等從接觸吐納之法到自己練出氣感,少說要一個月,但餘地身體內還有不少精元丹藥力,精氣是常人十倍之多,僅僅堅持一個時辰,便在體內感受到一股微弱暖流,這可把他給樂壞了。
「我頂啊,這就是內息!這就是功力!小爺我也是有內功的江湖人啦,哈哈哈!」
這股內息非常微弱,像是搖擺在風中燈芯,保不準下一刻就會散滅,餘地樂了一陣便穩住心神,小心翼翼控制內息在經脈流淌,起初很是生澀,又緩又無力。
細心引導又艱難前行后,餘地有了些心得,操作也熟練了些,速度在緩慢加快。他心中沒來計時,以內息運行周天作準,內息運行三周后,便聽到窗外傳來打更的梆子聲。
「這麼快,就五更了,等會卯時天就要放亮,不過,修鍊這麼久身子都沒勞累,手腳也不發麻,真是神奇,不管啦,反正是好事,來睡一會,明天開始煉刀。」
餘地心裡念叨了一陣,躺下睡去,他身體沒問題可以繼續堅持,但是精神有些倦意,專心如一操控內息耗費不少心神。
天色大亮,餘地也沒賴床,僅是熟睡一個時辰,又是精神飽滿,與楊鐵一起吃了幾個大湯包,便去鐵匠鋪拿定製的負重,還買了兩把百鍊鋼刀。
刀是雁翎刀,刀身淬火紋路清晰,如波浪濤濤,刀刃開鋒,寒氣逼人,看的餘地是喜不釋手,試想哪個男兒不喜刀劍在手,連和老闆價錢都不講,直接給銀子,他想著江湖上俠客給銀子都是像扔石頭玩,自己像個商販討價還價也太跌份了。
回了武管房間,裡面沒人,餘地猜想楊鐵這會應是在校場了,放下雙刀,將負重在外衣裡面穿戴好,如此做只是想低調行事,他定下過基調,沒那三兩三,絕不上梁山。
活動了下手腳,感覺還行,四肢上的套筒加上腰上的寬厚束帶,總計是五十斤,由數十窄小鉛塊製作,外面使用獸皮包裹,不會膈應皮肉。
來到校場,這會已是有不少人來鍛煉,楊鐵也是其一,餘地與他打個招呼后,便圍著校場先跑上數十圈。
有精元丹對餘地身體精氣加持,負重跑幾十圈壓力不大,而且在他身體有疲憊感時,昨夜修鍊出的那股微弱內息,會隨著餘地呼吸運行起來,反補肉體。
停下后,來至兵器架旁,拿起一把朴刀挽了個刀花,這會餘地難住了,用刀切菜沒問題,這麼長的朴刀真練不來。
一旁也是練刀的館中弟子見了餘地窘迫,便好言來問:「師弟,昨日見你耍石鎖氣力不小,你也練刀?」
餘地點頭稱是,也虛心求教問道:「這位師兄,這用刀入門該如何操練?」
「也簡單,就三招劈砍,橫掃,撩挑,你先練習這三刀便可,往後如何,大師兄會來教導,來,我教你如何發力。」這人熱心說著,又手把手教導餘地運力使刀,他會如此是因昨日見了餘地拋舉石鎖,心中也是佩服,想著又是一個武管師兄弟,便好心上來教導。
餘地抱拳謝過這人,問其稱呼后,便找了個空位自己練刀。
「池瀟,好名字,池中金鯉,瀟洒不凡,這名字記下了。」餘地心中將這位館中弟子記下,想著以後回報,至少也得請人家喝頓好酒。
劈砍,橫掃,撩挑,單使出其一還好,連起來就生澀發頓,餘地想著既然連著耍不好,那我就單個練,劈砍百遍,橫掃百遍,撩挑百遍,還是不行,那就千遍,乃至萬遍,直至熟於心,巧於手,手隨心而動。
餘地能如此堅持,是因他心中藏著股倔脾氣,既然已經開始那就想著做好做精,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那個江湖夢也在激勵他前行。
在餘地一刀刀耍著簡單招式之時,一人再到他身旁不屑嗤笑,「你這把式,打算做廚子切菜么,晃晃悠悠的,呵。」
餘地看了眼來人,臉熟,正是昨日出言譏諷過自己的裘柏兵,他手背在身後,也不像是來練武,倒是看熱鬧一樣站在餘地身旁。
「馬步都沒站穩,還沒打就要給人跪下,練什麼武,乘早回家種地吧。」裘柏兵走在餘地身後,伸腿在他腿彎出踹了一下,餘地事先沒有防備,受力半跪在地。
不遠處的楊鐵看到這一幕,手裡抄這石鎖過來,「是不是想干仗,當我們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