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鼻血

三人回到家的時候，陳氏已經將晚飯做好了。

蒸了一鍋紅薯黍米飯，炒了一盤白蘿蔔，一盤土豆絲，燒了一大碗酸菜湯。

酸菜是白蘿蔔葉子煮熟了泡在缸里做成的，用來蒸飯也是一道美味。

陳氏為了證明自己做的菜也很好吃，這一頓飯她做的很用心，炒菜的時候也狠狠心，多放了些油，所以那兩盤菜看起來也是油滋滋地，很好吃的樣子。

一家人滿懷期待地坐在桌前，等著開飯。

陳氏早就學著陸煙兒的做法，給每人先盛了一碗湯，讓他們喝幾口湯再吃飯。

沈老漢端起湯喝了一口，就放下湯碗，夾了一快子油光可鑒的土豆絲放進嘴裡，他沒說什麼，只是夾菜的次數少了，吃飯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陳氏自己也嘗了自己炒的菜，不得不承認沒有上午三媳婦炒的好吃。

她沉默地吃著飯，終於承認自己的手藝真的不如三媳婦，以後還是不和三媳婦搶做飯的活兒了，免得討嫌。

陸煙兒和沈秋都面色如常地吃著飯，盤子里大多數的菜都進了他們的碗中。

沈冬心大，好吃就多吃幾碗，不好吃就只把碗中的飯吃完，填飽肚子。

他三兩下吃完了飯，放下碗筷就跑到了院子中，將今天他們從山裡帶回來的東西倒出來，分門別類地放好，然後不知跑哪裡去挖蚯蚓了。

沈老漢和沈秋吃完后就一人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井旁，將死了的野雞殺了放血，放進專門用來殺雞殺鴨的木桶之中，倒入開水燙好，而後開始拔毛。

兩隻野雞是沈秋獵到的，已經死了，不能放到明天。

野兔是在陷阱里發現的，雖然奄奄一息，但並沒有死，明天可以拿道鎮上賣。

陳氏洗完碗后，就在院子里剁豬草，豬草是她種地的時候順便割的，家裡那兩隻豬崽子還小，吃不了多少。

家裡還養了八隻母雞和兩隻公雞，餵雞餵鴨的活兒一直都是沈冬包圓了的。

這會兒他已經將還在到處覓食的雞群趕回了雞圈，又將自己挖到的蚯蚓剁成小截撒進雞圈裡，多吃蚯蚓才能多下幾個蛋。

陸煙兒的手受了傷，即便是想幫忙分擔一些活兒，也不被允許，只好開始燒熱水，等他們都忙完了，也好洗個熱水澡。

她在熱水之中兌了三滴靈泉水，這靈泉水有洗筋伐髓的功效，她不敢一次用多了，只能每次滴幾滴，潤物細無聲地改善他們地身體。

在她還是靈魂，剛綁定玉石空間的時候，看到那一汪泉水，只以為是普通泉水，便想進去洗個澡，誰知痛得她差點魂飛魄散，但也因禍得福，讓她的靈魂更加凝實。

她的靈魂比普通人的靈魂更加強大，可以直接用沒有稀釋的靈泉水，所以可以直接在空間里的靈泉池裡沐浴，沈家沒有浴桶，只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浴盆，沐浴的時候要蹲在裡面，很不方便。

有更好的選擇，她並不想委屈自己。

這一世，無論要經歷多少困苦，她都要儘力讓自己和家人快樂。

陸煙兒在空間里泡完澡換上乾淨衣服后，沈家人也忙完了。

陳氏和沈老漢一起先洗完，這一個熱水澡洗完之後，他們只覺得渾身清爽，感覺身體都輕盈了許多，一身的疲憊都消散了。

老兩口對這個三媳婦更加滿意了，以前他們哪裡有這份閑心常常燒熱水，每天都是直接用井裡的冷水隨便擦一擦，七八天才燒一次熱水好好洗一次，有兒媳婦孝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沈冬一直不是很喜歡洗澡，他覺得麻煩，所以每次都洗得很敷衍，恨不得越快越好，但這次他在熱水裡泡了很久，要不是水涼了，他還捨不得起來。

沈秋往灶孔里添了一把柴火，等水開了，才將熱水舀進浴盆，兌了一些冷水，正準備脫了衣服洗澡就有人敲門。

他開了門，只見他媳婦手中拿著一塊白色的擦布，一臉曖昧地看著他。

「你擦不到背，我來幫你擦背。」陸煙兒解釋道，只是她臉上的表情告訴沈秋，她就是饞他的身體了。

沈秋第一次有想要扶額的衝動，從昨天到今天，她太過主動了，而他也是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似一塊肥肉，被媳婦惦記著。

他不知道是該高興媳婦終於肯與他親近，還是該悲哀他竟然靠身體獲得了媳婦的青睞。

沈家人長得都很周正，他更是挑了陳氏和沈老漢的好處長，再加上常年上山打獵，身材更是精壯無比，十里八村的姑娘想嫁給他的不在少數，只是長得再好，他也只是個山野村夫，配不上煙兒。

嫁給他，是委屈了她。

從前沈秋從來沒在乎自己的外貌，如今發現媳婦好像就是因為他的外貌和身材才願意與他親近的，他不得不對自己的外表重視起來。

他想要她更喜歡他一點。

既然媳婦喜歡他的身體，那自然是滿足她。

沈秋壓下心底的羞澀，讓媳婦進來，而後將房門的房栓插上，盡量自然地脫掉衣裳，坐入浴盆之中，當著媳婦的面擦洗了起來。

陸煙兒只覺得自己的臉都快冒煙了，明明是她自己要來看的，如今卻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秋原本很緊張，然而看見媳婦滿臉通紅地揪著帕子不敢靠近的樣子，他忽然不緊張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陸煙兒臉更紅了，羞惱道，「你笑什麼？！」

沈秋眼裡滿是笑意，打趣道，「你不是說要幫我擦背么，怎麼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地？」

陸煙兒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紅霞一時半會兒是退不下去了，沈秋這麼打趣她，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戲弄回去！

她壓下心底的羞澀，走近他，坐在小板凳上，將他披散在身後濕了半截的及腰長發攏在手中，順著脖子放到了他的身前，又將手中的擦布放入熱水中浸濕，認真地為他擦洗背部。

他的腰背挺拔，沒有絲毫贅肉，精壯的腰身線條清晰，一看就很有力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煙兒的臉又開始冒煙了。

沈秋從水中站了起來，轉過身將陸煙兒手中的帕子拿過來，說道，「背已經擦好了，你先回屋，我洗好就來。」

再讓她這麼擦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陸煙兒原本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如今沈秋忽然站了起來，一雙修長有力的大腿就印入了她的眼眶，稍微一抬頭，就看到了那處龐然大物……

「嘀嗒！嘀嗒……」

陸煙兒只覺得腦海中好似火山爆發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摸到了一手的血。

沈秋慌了，連忙將陸煙兒拉起來，著急道，「仰著頭，不然血會越流越多！」

陸煙兒欲哭無淚地仰著頭，根本不敢看沈秋的表情，她沒想到自己會不爭氣地在他面前流鼻血，實在是太丟人了！

都怪那些害人匪淺的小說，讓她懂得太多，從曾今矜持的大家閨秀變成了如今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色女！

從前她只用過卻不曾親眼看過，如今她倒是心滿意足地將相公看了個遍，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相公面前暴露了自己。

她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食色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而且他是她的丈夫，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看一下又何妨？

陸煙兒很快就嘗到了撩撥沈秋的後果，也才知道原來昨天沈秋憐惜她第一次保留了實力。

她的身體經過靈泉水的洗滌，不但肌膚光滑細膩沒有一絲雜質，連體質也慢慢得到了改善，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一直清醒著，沈秋髮現這一點后，知道她承受得住，一直不肯停。

直到天色將明，室內的旖旎才漸漸消散。

次日一早，他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三哥，今天要趕集，你再不起來就趕不上牛車了！」沈冬站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扯開嗓子喊道。

今天是三天一次趕集的日子，陳氏起得很早，打了一背豬草回來，老三的房門還得沒響動。

平時這個時候老三早就起來了，可今兒他竟然起得比老四還晚。

她畢竟是過來人，知道他起得晚的原因，若是平日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小兩口多睡會兒，但今兒還要趕牛車，去得晚了就只有走路了。

她不好去叫人，只好指使老四去叫。

沈冬一敲門沈秋就醒了，雖然睡得晚，但他仍舊覺得精神滿滿，看了一眼被吵醒的媳婦，小聲說道，「你再多睡會兒，不必起得這麼早。」

陸煙兒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頭腦稍微清醒了些。

「不行，我也要去鎮上。」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幫你買回來。」沈秋哄小孩似地哄她。

「我也不知道要買什麼，自己去鎮上看看才知道。」

陸煙兒迷瞪瞪地下了床，憑感覺走到衣櫃前翻找今日要穿的衣服，連自己未著寸縷都忘了。

沈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將她看了個遍，見到她雪白的肌膚上被自己弄出來的痕迹，心裡一陣甜蜜和滿足。

他走上前，幫她換好衣服，自己先出去洗漱完，才端著熱水進來，給她洗了臉，又伺候她漱口。

陸煙兒的瞌睡終於走完了，卻並不清楚自己迷糊之際都幹了什麼，這會兒側坐在相公腿上，抱著相公的脖子對著他的臉慢吞吞地到處親親，感謝相公幫她穿衣服，還伺候她洗漱。

沈秋很喜歡與媳婦呼吸相聞的感覺，在她嘴角親了親。

「清醒了就一起去吃早飯，爹娘還等著我們呢。」

吃早飯的時候，陸煙兒有些羞愧，昨天才大包大攬地將做飯的活兒接下來，今天卻起得這麼晚，錯過了做早飯。

她暗下決心今天晚上什麼都不做，明天起早點，好好做一頓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