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恨仙門
這兩個白衣男子都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要痛的炸開而來,胸口血氣的於結讓喘氣都變得極其困難,這個樣子明顯是受了重創,只能像只牲口一樣的嗷嗷直叫,原先的風度已是殆盡。
我忽然皺了皺眉,想像到了些什麼,朝胸襟里摸索了幾下,一顆紫色剔亮的珠子便被我拈在手裡。
這顆珠子輕盈的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珠間隱隱有紫氣流動,根據這些特質,這確實是玉清珠。
「毛賊,終於無法爭辯了吧,玉清珠就在你手裡!」白衣男子捂著胸口,帶著堅定的語氣說道。
盤古開天闢地,他死後的氣息化為了濁氣與清氣,濁氣下降歸於地,清氣上升歸於天,而清氣又分為三種,一為上清,二為玉清,三為太清,它們蘊含鴻濛之氣,因而有回天再造之能,而這顆玉清珠大概只存於玉清之氣充沛的靈山寶地,由濃厚的玉清之氣凝結數年而成——擁有骨肉重生,增進修為的功效,就是凡人服用了也能增壽百年,是不可多得的仙家靈藥。
我不想否認,因為這玉清珠就在我手裡,對於這種他人之物,我是一點點佔有的慾望也沒有,我便向前一拋,這顆被世人視為寶物的珠子,便被那白衣男子一手的接住。
白衣男子望著手中的玉清珠,赫然大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原先的挫敗感也一掃而光:「毛賊,算你識相……不然今日你若傷我二人,再奪走玉清珠,你絕對沒什麼好下場,要知道我天威神域,可是睚眥必報,雖遠必誅,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能將你擒殺!我還是勸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就此伏案吧,說不定還能減輕一點刑罰!」
聽到天威神域的名字,我那古井的臉驟然一陰,兩位白衣男子頓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甚至下降了十幾度,我那散發出來的氣息猶如寒冰幽魂在他們身邊猛襲著他們,個個嚇得臉無人色,毛髮倒豎,都不能自己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倆位白衣男子感覺我變成了另一個人,就像,就像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鬼。
「天、威、神、域。」我一字一頓的說,眼神陰鬱的可怕,不等他們如何哀求,我隨手一道赤焰,將這兩個白衣男子燒成了灰燼。
這兩天威弟子只能說是生不逢時,選擇錯了歸宿,思緒微亂,我佇立良久,最後微啟嘴唇:「出來吧。」
身後的幽暗樹林里走出來一位妙齡女子,正是今天有過兩面之緣的那個少女,她長很好看,此時夜色給她蒙了一層黑紗,只能隱乎而見,看的並不真實,這確實符合她的形象,她的心計很深,像個潛伏的獵手,原來今天見的第一面起,我就被她給算計了,那顆玉清珠毋庸置疑是她偷偷放我胸襟里的,使了一招相當完美的借刀殺人之計,不過雖然我很惱火,但我也一點沒有把這些技倆放在眼裡。
「我叫蘇靈。」少女報出自己的姓名,「你應該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我不是傻子,但我被你當成傻子來耍了,是吧。」我硬聲的說道。
「我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只是一個凡人,如果不尋求外界的幫助,我遲會被那倆個修仙者給追上殺掉的。」蘇靈嘗試讓我明白她的苦衷。
我並不認為她有什麼不得以的地方,我向來討厭卑鄙算計之徒:「那是你自作自受,若不是你偷了人家的玉清珠,誰會無緣追殺於你,到頭卻讓是我當了一頭替罪羊,這一切皆於你所造。」
蘇靈見我態度冷硬,她也不再擺出一幅可憐的樣子,轉而她冷笑一聲:「身為大圓滿的修仙者,就算當了替罪羊,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吧,何必小雞肚腸。」
蘇靈頓了頓:「給我這個凡人一條生路,把玉清珠給我吧。」
「你態度的好像並不真誠……你並不怕我。」
「我為何要怕你。」蘇靈露出得逞的笑,「因為這切都在我的計謀之中。」
「哦……是么。」我饒有興趣的道。
」你試試就知道了。」蘇靈感覺自己被輕視,她要讓我知道她的厲害,蘇靈的雙眼原本是靈動的黑色瞳,此時卻在她的黑邃之中如猶漲潮般瀰漫了一層嬌魅的深藍色,如同深海睜開了雙眼,「對於我來說,危險我的並不是多麼高深的道行,而是人數,現在你將成為我的俘虜。」
我腦海一懵,感覺有東西入侵了……這是瞳術,以眼睛為媒介,以魂魄為武器,以視線為途徑,去進攻佔領敵人的腦海達到控制敵人的目地。甚者,可以用魂魄去摧毀敵人的中樞的三魂七魄,讓敵人死於無形中,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且無視道行的逆天道術。其利處極大,弊處也極其明顯,一但使用瞳術,精神就會離開身體,使軀體成為一具空殼,到時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就連黃毛小孩都可殺之,若是軀體一但遭到破壞,甚至是致命的打擊,因此而損毀,那麼自己的魂魄本源也就相當於被毀滅了,所謂佔據別人軀體的魂魄,也就灰飛煙滅了,消散於天地之間,是真正的死了,所以使用瞳術也是十分危險的。
我不屑一笑,隨之我的雙眼猛的斥著紅光,如同一團熾熱火焰在激烈的燃燒,蘇靈渾身一震,隨後猛的噴出一道血箭,痛苦的捂住了腦袋,感覺腦袋就要炸裂了,就在剛剛,一道無以匹敵的魂力以千均之力將她的魂魄驅逐出了他的腦海……
修鍊瞳術之人,大多精神經過粹煉煉變得極為強悍,鮮有失敗之例,可惜,她碰上我了。
怎麼這樣,世間法門唯獨這精神道術最難修鍊,也大多無跡可尋……若非她天資獨厚,又豈能會學這法門,可是就怎麼失敗了,蘇靈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見她這麼難以置信的模樣,告訴她這樣一個真理:「不管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盡成虛妄。」
蘇靈慘然一笑,頭也愈來愈痛,就像無數只螞蟻在啃咬她的神經,幾欲眩暈,最後在一聲嘶吟中昏了過去,這也是瞳術的弊處之一。
看她嬌軀一軟,倒地陷入了昏迷,我轉身就朝前走去,我本就覺得這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往前不過走幾步,我就「戈登」一聲,停下了腳步,愈往前走心裡的不安就愈強。
我緩緩扭頭,她正孤零零的躺在寂靜的黑暗裡,不醒人事,像被黑暗禁錮住,似要將她吞噬。
我最終還是不忍心將這個芳年正旭的少女棄之荒野——憫憐之心戰勝了我,我走到她的面前,彎腰撫住她的腰伎,將這軟若無骨的嬌軀抱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此時,她便離我很近了,我盡量的抬頭,不去想她,不去看她,可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香,此時正勾引,誘惑著我,不禁,我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我便低頭望去,入目是一張因痛苦劫落風暴而使看上異常蒼白的容顏,她蛾眉緊鎖,好似有化不開的結,但,這樣成了哀傷的絕美,我原先的惱火這麼的被洗凈了。
旭日東升,普照大地,給萬物生靈披上了一件溫暖的金色薄衣。
初陽的斜暉頑皮的在蘇靈的眼眸上閃動,她睫毛微顫,惺松的睜開美目。
映入眼眶是空睛的藍天,美麗的雲紋,還有習習的微風撥動著她的耳弦,扭頭望去自己置身於碧綠清爽的平原之中。
今天的太陽格外溫暖,她輕輕的笑了笑,她側目望去,不遠處有一個欣長孤寂的背影背對著自己。
不用說是那個可怕的男子,蘇靈的眼神變得深邃。
我感覺到她醒來,轉身面對著她,陽光被我擋在身外,光線便暗了下來——我俯視著她。
雙視無語,但我的眼神充滿了冰寒,蘇靈乃一介女流,遍體生寒,很快承受不這種對視,低頭不敢看我,為了打破這種處境,她起身而欠,態度溫弱:「蘇靈,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我的並不是那種記死仇的人,此時已對她大無惱恨,我向前走了一步,幾乎到了她身前,緊挨著她,我能感覺她突然急促的呼吸,似乎帶有香氣的噴打在我臉上,面對我這樣的舉動,她頓時表現十分的驚慌失措:「你……你想幹什麼。」此時她一點氣力也沒有,而且腦袋還隱隱作痛,萬一我真要做什麼,她還真反抗不了,只能接受我的蹂躪。
我可是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可是看她這種如同幼獸警惕的模樣,我的心裡竟湧出一種奇怪的心情,我不願認為這是憐愛,我伸出中指耀出靈光,輕輕往蘇靈的額頭一按,蘇靈原本要嚇的就要踉蹌幾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正一種溫暖的力量給滋潤著,如同山間的清溪正滋潤著乾枯的麥田,氣力正在快速的恢復,腦袋愈發愈清明,直至整個人渙然新發,透出一種靈動的魅力。